有句話說，人是種可悲的生，無事可做的時候他們惹是生非，事務纏的時候他們又空虛。我不知道這句話說的到底對不對，可從山村事件離后的我，雖然看上去解決了幾乎所有的患，開始安心地等著時間做手，但午夜夢回的時候，我總是會想起很多東西。有好也有壞，有男人也有孩子。

印象最深刻的，還是一張我不想看到的，男人的臉。

沒想到真能在網絡上查到關于葛凌的資料。自從李先生走過之后，葛凌果然再也沒來過，無論是夜里還是夢里。本來應該是一件開心的事，可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在網絡上輸了葛凌的名字……

點擊量第一的新聞就是葛氏集團兄弟兩人雙雙亡的消息。報道中說哥哥在辦公室死于氰化中毒，警方經過排追查將犯罪嫌疑人鎖定到了弟弟的上。可還沒有正式對弟弟采取行，弟弟就在葛氏祖宅莫名亡。

警方認定這是一起有預謀的謀殺案，可鑒于弟弟已經死，這個案子就不了了之。

本來葛氏兄弟鬩墻，二人雙雙亡，最令人關注的是葛氏集團的去向。可不久之后就有一個神人手持葛氏集團的大額份接手了集團，令葛氏集團得以正常運轉下去。

這條新聞的配圖選的大概是年時的兄弟倆，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兄弟倆肩膀并在一起，很是親，兩張相似的俊俏面容上都帶著笑。葛清面對鏡頭笑的燦爛，出年人特有的朝氣蓬，而葛凌也沒有了如今的郁，雖然還是一樣沉靜巋然地站著，可他角的笑意看上去便是真的。

我盯著電腦屏幕，有些恍然。或許那時候的他們，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會走到那一步吧。如今葛凌了在世間游的鬼，葛清也已經死魂消——我之前似乎模糊地聽到過，千刀萬剮之刑的人，是沒法投胎的。

小璃端著杯茶過來，調侃我這些天的魂不守舍，順便向我抱怨樓下粥店里的師傅從那個帥氣不遜明星的小哥換了一個一看就發怵的老頭，只不過味道還是一樣的好。

我合上電腦，沒讓小璃看到我在查什麼，笑著打趣春心萌，也到了思春的時候。

小璃嘆了口氣，很憂愁地說，思春倒是不至于，只是有點羨慕別的生有人疼有人寵。

說話間小璃忽然盯著我的肚子看了好幾眼，給我看的渾不自在。

“怎麼了小璃？一直盯著我的肚子看……”我有些丈二不著頭腦。

小璃支支吾吾半天，才小聲對我說，我好像胖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本來我就懷孕了，胖一些也是正常的事，我自己都沒有在意。

只不過，鬼胎和正常人類嬰兒的發育似乎不太一樣。正常嬰兒都是二個月左右開始妊娠反應，而我是和葛凌發生關系后三四天就開始了孕吐，現在才十幾天，妊娠反應就已經結束了，胃口也特別好。要不是李先生走之前告訴我必須溫養著，怕是一頭牛我也能囫圇吃下。

只是我的神越來越不濟了，小腹的氣息卻越來越活躍……這種眼睜睜地著自己的生命被吞噬的覺，確實很痛苦，尤其是我現在對葛凌的覺，依舊很復雜。

我不是涉世未深的，從我經常想起他和言不由的小作，我都能清楚地認識到我心里確實已經有了葛凌的位置。

是我淺，他英俊，他高大，他多金，他有能力呼風喚雨，所以我一顆初初萌的心不管不顧地往他的上撲去；可我也不愚蠢，正是因為他的出，才能時刻提醒我，我們人鬼殊途。

如果不是那個謀，我們本就會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著小腹，有些出神。

這里的一團冰涼氣息，是維系我和他的唯一鏈接了。如果失去了這個鏈接，我就會回復到之前的正常生活，那我也甘之如飴。

“我不是圣人。”小璃也曾問過我到底為什麼那麼堅決地同我的“鬼新郎”劃清界限，我當時是這麼回答的。

我會怕，會不安，會擔心和他在一起后我能不能承住那些力。更重要的是，我無法容許一段中充斥著太多算計。

后來小璃也不再問我這些事了，自從李梅站出來幫我說話之后，學校里關于我的流言明顯了很多，論壇上的那個帖子雖然還在，卻涌現出一大波ps大神言之鑿鑿地指出樓里關于我私生活糜爛的照片都是經過ps的。

謠言就是這樣，人云亦云。所以只要有人站出來澄清，謠言就會自慢慢消散，因為它本來也就站不住腳……

這天下午，剛上完課的我正準備回宿舍，卻被李梅攔住了。

雖然幫我說了話，可我們的關系還是跟以前一樣不冷不熱，李梅雖然看著我的眼里還帶著畏懼和迷惘，我卻一直沒有在意。

既然肯幫我說話，那天早上還被嚇那個樣子，八是葛凌在背后搗的鬼。

“劉……小憐，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就耽誤你幾分鐘，行不行？”走廊里，李梅把我攔下來，目中帶著哀求之。

這麼低聲下氣的李梅，我確實沒見過幾次，不過本來就都是同學，我也沒有刻意疏遠的心思，就抱著書，跟一起走到了學校的小花園中。

我們學校綠化不錯，有花有草，有山有水。小花園里有石頭堆砌起來的假山，還毗鄰著一方小池塘。碧波粼粼，鳥語花香，所以小花園也是學校里談說的佳地。

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李梅剛要說話，眼淚就簌簌地從眼眶中掉了下來。

“你哭什麼，有話好好說啊。”一哭，我也有些手忙腳，我有些心虛地往四周看了看，還好沒人，不然兩個生在樹林里頭哭，傳出去不知道又會是什麼鬼樣子……

“劉憐，只有你能幫我了，我知道你跟他關系不一般，你一定能幫我的對不對……”李梅有些神經質地半蹲在我面前，哀求地看著我，有些語無倫次。

我有點無奈:“你就這麼說，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啊，而且也得看我能不能幫得上……”

“你一定能幫上的！”李梅忽然像是下定了決心，巍巍地捋起袖子，將手給我看。

平常的生的手，潔白，細，指甲圓潤，可的指尖……

第一眼看上去沒什麼，可我越看，就能看到指尖上一道傷痕越來越清晰……

我心里也是一驚，拽過的手，的食指上一道明顯的咬痕，還滲著跡。不知道怎麼，我忽然就想起了剛到小山村被葛凌強暴后的第二天，李先生告訴我咬破指尖按到葛凌額頭上就可以驅鬼，可我按他說的做了之后，葛凌不但沒有被驅走，反而更加地瘋狂……

“你這，這是……”我有些口干舌燥，卻不知道該跟李梅說些什麼。

我心里頭的要命，想告訴李梅一些東西，可話在頭又哽住了——我怎麼跟說？說指尖不能驅鬼？可我對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也并不了解，只言片語也都是那幾天從李先生和閆軍這兩個道士里頭聽來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小憐，你還沒看出來嗎？”李梅有些凄然地看著我:“我和一只鬼，已經定了冥婚……”

我的心，咯噔一下。

“鬼？你怎麼會和鬼……”我一下子攥住的胳膊，問的急切。

“他……他告訴我，學校里只有你才能救我們，因為你也是……也是鬼新娘……”李梅斷斷續續地說著，眼淚又止不住地往下淌。

我一下子被人窺探到了深藏的私，又又窘，像是赤地站在李梅面前，看著的眼陌生，像是看著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

“小憐，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是自愿的。”李梅看見我的眼神，一下子慌了神，小聲道:“可他已經非常虛弱了，我……我想救他。”

“這種事，你去找個先生來，難道不比我作用大？”我回過神來，冷冷地威脅:“我不管你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你最好爛在肚子里。人鬼殊途，你難道不知道會有什麼后果嗎？”

“我知道，鬼還未回到間，不能手間的事，可他是為了救我，才被你的鬼夫打的神魂破碎……”李梅喃喃道，忽然又像是發了瘋一樣地撲到我上抓住我的手:“先生本幫不了我，我想救他，他們卻只想殺他……劉憐，我們都是上鬼的人，你幫幫我，行不行？我求你了！我發誓，我會把這些東西爛在肚子里，我本不可能說出去的！”

“你先說清楚來龍去脈吧。”我看了半晌，嘆了口氣。小肚子又在一一地微微痙攣，我不著痕跡地把手回來，捂在小肚子上，意見平靜地看著李梅。

李梅平復了下緒，才帶著哭腔地娓娓道來……

問我還記不記得，我們大一剛學的時候，有個男生在軍訓的時候溺死在了學校的池塘里。

我一悚，不敢轉頭去看我背后的小池塘，只能著頭皮聽繼續往下說。

那個男生，跟李梅是老鄉，也是高中時就投意合的。軍訓的時候看的比較嚴，兩人就約定在晚上溜出來，在小池塘旁邊見面。本來約的是晚上九點。可李梅那個方陣訓練果一直不好，被教生生拖到了十點。

李梅匆匆趕過去的時候，還沒走到，就聽見了尖聲，說有人淹死了。

淹死的那個男生，恰巧是的男朋友肖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