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暖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實在看不下去付麗和栗鶴堂那張令人作嘔的臉，索站起來，走進了廚房。

就如付麗所說，青姨正在廚房里熱火朝天的忙碌著，做的統統是吃的菜。

“青姨”栗暖靠在廚房的門口，出聲喚。

“大小姐……”

在看見栗暖的那一刻，阿青的眼睛酸。

而栗暖，眼中也含了淚。

青姨是媽媽懷孕時，因為口味變得極其刁鉆，外公特意從別找來的廚師，本想讓試試看，誰知道一下子就上了的手藝，便再也離不開了。

媽媽去世后，家里的大部分老人都被辭退了，就只剩下青姨一個，也是因為的手藝極好，人也老實細心。

“青姨，你瘦了。”

栗暖記憶中的青姨，是個個子不高，皮黝黑，胖胖的很可的樣子，可今日重逢一見，青姨嘟嘟的臉上有了棱角。眼角也多了幾道皺眉。

“你也是啊，大小姐。”

此時的栗暖和青姨，只差相擁而泣了。

“我是故意的，瘦瘦的才好看吶，難道你也是啊。”栗暖吸了吸鼻子，語調變得輕快了許多。

怎麼能一見面就哭哭啼啼呢，那不是栗暖的風格。

“我也是故意的。”青姨轉過頭用手背了下眼淚，又回過頭才對著栗暖氣鼓鼓的說道：“瘦了好看。”

“別人都是瘦了好看，你啊，胖胖的才可。”

栗暖走進廚房，將手臂搭在了青姨的肩膀上，皺了皺眉頭：“都說廚子矮胖，你可不能為那個特例啊。”

“你個小丫頭，這張還是這麼的‘壞’。”青姨倒也不生氣，笑呵呵的用食指勾了下的鼻子。

“看不見姐姐的人，我一猜姐姐就在廚房。”

不知何時，白果也走進了廚房，看著栗暖和青姨那親昵的樣子，也不忍的眼眶泛淚。

栗暖也沒應答，轉過頭在大理石臺面上瞧著：“青姨，你都準備做什麼好吃的啊。”

“都是你吃的，看糖醋魚，西紅柿炒蛋，燒排骨，還有醋溜腸……”

栗暖有些滿意的點點頭。

“知道你不吃姜，炒香的時候都沒有用。”

“沒關系，青姨你放吧”栗暖頓了頓：“我現在不挑食哦。”

聞言，青姨的作一停，抬頭看著栗暖充滿笑意的臉，不知道為什麼，竟覺得心里頭堵得慌。

曾經，栗暖會因為不小心放了姜末就把整盤菜倒進垃圾桶里，以示警告，而如今，這個孩竟面帶微笑的告訴，隨便放，不再挑食了。

在外這三年，過了怎樣的人生，將鋒利的爪磨得七零八落。

“怎麼了青姨，發什麼呆啊。”

栗暖將手在青姨面前揮了揮，喚回的思緒。

“沒有，青姨就在想，壞丫頭長大了。”

青姨吸了吸鼻子，將剛剛切好的腸裝進盤子里備用，又轉去拿青椒。

“大小姐，小姐，你們出去聊天吧，廚房里煙熏火燎的，一會兒服上都染上味道了。”

見青姨在趕人，栗暖點頭說了聲“好”，便和白果一起走出了廚房。

而廚房忙碌的青姨，不知何時一個豆大的淚滴掉在了案板上。

“姐姐，那件事謝謝你啊，雖然上次給你打過電話了，可還是覺得應該在當面道謝。想著……什麼時候約你出來吃個飯的，可沒想到你來了家里。姐，看到你回家，我真的特別開心。”

栗暖和白果并沒有回到客廳，而是來到了花園，在花園的椅子上坐下，看著片片的玫瑰花，仿佛被人扼住了嚨，令難以呼吸。

媽，你看見了嗎？

這里再也不是你的花園，再也不是我們的家了。

“姐姐，你再聽我說話嗎？”

白果一連串的的話，都沒有進到栗暖的耳朵里，只見瞧著那玫瑰花發呆。

“媽媽……喜歡玫瑰花。”

這句話，栗暖聽得真切！

“我知道。”栗暖冷冷的開口。

知道，付麗喜歡一切跟紅有關的東西，玫瑰花喜歡紅的，錢喜歡紅的，服是紅的，所有的一切的一切，但凡可以有紅，統統是紅的。

栗暖轉過頭看向客廳，啊，基調也是紅的。

真是讓人沉悶呢。

“姐，對不起。”白果的眼眶里，蓄滿了淚水，仿佛下一刻就會決堤。

“我說了，對不起的不是你。”

從白果口中說出的對不起，栗暖聽了千上萬，聽膩了，聽得想吐了。

“可是……”

“沒有可是。”栗暖打斷的話，冷漠的睥睨著，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怒氣：“我說過很多次了，你是你，是。”

所以對不起這種話，讓付麗說，至于原不原諒，也是自己的事。

“姐……”

白果還想說些什麼，但在看見栗暖看上的怒氣后，咬著，乖乖的閉上了。

還是不要在惹栗暖生氣的好。

“白果，我的房間……還在嗎？”

半響后，栗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