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宋文走進來瞧見兩人親靠在一起，他下意識低下頭敲門。

“叩叩——”

“進來。”宋以安頭也不抬說。

倒是顧清璃滿是期待著宋文，問：“怎麼樣，皇上可想好要怎麼罰閑王了？”

宋文小心看了眼宋以安，見他沒什麼阻止自己，才又說：“皇上要閑王親自去向使臣道歉，然后……”

“快說！”顧清璃焦急催促道。

“然后讓閑王再求得盛公主原諒，將司可兒死。”

聽完宋文說的，顧清璃眼里充滿驚訝。

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嘲諷道：“皇上這是什麼懲罰，這不和沒懲罰一樣嗎？”

“皇上是要他失去世家的助力。”

宋以安放下公文，見還不能理解，又說：“皇上年前就已經在對世家出手了。”

認真思索了一番，才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還記得之前有商會的人來找過宋以安，的確是討論世家的事，當時還以為是說司家呢。

“皇上是要放棄閑王了？”小聲問。

宋以安低頭看著，笑著說點，“應該是這個意思。”

顧清璃抿仔細思索了一番，又問：“如果他要放棄閑王的話，那會選誰在太子？”

“噗呲——”

他突然笑出了聲。

輕輕刮了下人鼻子，宋以安笑著解釋：“現在皇上還正值壯年，想要他倒哪兒有那麼容易。”

見他如此樂觀，顧清璃卻很擔心。

盯著宋以安看了一會兒，小聲說：“如果閑王要用非正常手段得到那個位置呢？”

“嗯？”

他臉上的笑容垮了，深邃的眸子盯著顧清璃，問：“什麼意思？”

顧清璃又是一聲嘆氣，抬頭小心看著宋以安。

“是赫明亮說的，由司可兒從中牽線，正在用一些世家試藥，能控制人心。”

“他好大的膽子！”宋以安咬牙低吼道。

見他很生氣，顧清璃有些擔心，看向宋文向他使眼，示意他幫忙勸勸。

宋文無奈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馬上去查清楚閑王還做了什麼，順便給五皇子帶個口信。”

他很快就恢復了鎮定，迅速給宋文下了命令。

宋文不敢遲疑，迅速命令退下。

這畢竟關系到江山社稷，五皇子不敢拖延，沒一會兒功夫就來了。

瞧見宋以安不愿意說，顧清璃很識趣離開。

“你們先聊著，我得讓琉璃去聯系一下赫家的人。”

“注意休息。”宋以安對溫點頭，隨即叮囑道。

五皇子嚴肅看著宋以安，問：“宋文說的可是真的，老三膽子真那麼大？”

“赫家那邊傳來的消息，應該是沒錯的，難怪司家能在那麼短時間讓那麼多世家和他們合作。”宋以安握拳頭，自言自語說著。

五皇子眼中閃過一深意，隨即又笑出了聲。

宋以安不解看著他，見他沒要開口的意思，問：“怎麼了？”

“哥，你說老三是不是在為我鋪路？”五皇子抬頭看向宋以安，問。

兩人畢竟從小一起長大，宋以安迅速猜出他的心思。

宋以安抿陷沉思，雙手也慢慢握。

五皇子悠閑坐下，翹著二郎等著他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復。

他深吸了一口氣，盯著五皇子問：“不后悔？”

“呵，后悔？”五皇子不屑發出一聲冷笑，嘲諷道：“要不是有太后護著我和容德，有你們的幫助，我早就死了，怎麼會后悔。”

聽完他說的，宋以安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又繼續盯著五皇子看，好一會兒才收回目，說：“這件事我們需要從長計議，還不著急。”

“不能再等了，現在就是好時候。”

五皇子站起來急切反駁，他走到宋以安面前去，皺起眉說。

“二十多年了，這個老匹夫早該死了，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沒想到五皇子對皇上有如此強的恨意，這讓宋以安很驚訝。

“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五皇子自嘲道。

宋以安立刻搖頭，他眼里出心疼，說：“你該早些說出來，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這個做哥哥的都會幫你。”

說完，他還拍了拍五皇子肩膀。

五皇子傻眼了，他眨了眨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

“你可別哭。”

將人眼眶紅了，宋以安立往后退，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

“……”五皇子幽怨著他，委屈道：“我又沒要哭的意思。”

見他還是不愿意搭理自己，五皇子不滿哼了聲，迅速收斂起自己多余的緒。

“既然老三想除掉老頭子，我倒是有個不錯的主意。”

“什麼？”宋以安好奇問。

五皇子勾險笑著，他低頭看著自己指甲，緩慢開口：“讓老三知道皇后的謀。”

話音剛落，宋以安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咱們不愧是兄弟，想到一塊兒去了，今日你來除了告訴你閑王的事，也是為了皇后，不能讓禍害無辜。”

五皇子贊同點頭，皇后的做法的確是過分了。

既然決定好了，五皇子不再多留，他也需要去好生布局一番。

送走五皇子，宋以安微弱無聞嘆了口氣。

這場鬧劇總算是要結束了。

他滿懷心思回到清安居，見心上人正在和小喬說笑，他臉上不自覺浮現出溫的笑容。

覺到他的注視，顧清璃抬頭看向他，對他出一抹甜膩的笑。

宋以安加快腳步走到旁邊坐下，將手搭在腰上笑看著。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往旁邊挪了挪。

“怎麼這麼看我？”紅著臉小聲問。

小喬和琉璃很有眼力見迅速退下。

瞧見們走了，宋以安又繼續近，起一縷頭發把玩著，說：“小璃，等明年我們一起南下如何？”

“你們要手了嗎？”顧清璃張問。

之前五皇子來就有所察覺，這麼大的把柄，他們不可能不利用。

見這麼聰明，宋以安親昵了下臉頰，笑著點頭。

可顧清璃臉上笑容慢慢消失了，皺起眉擔憂看著宋以安，問：“那你會不會有事？”

他抬起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吻，看著眼睛聲說：“閑王現在自顧不暇，我不會有事的。”

盯著宋以安看了一會兒，才又重新勾起一抹笑。

“我已經讓玲瓏棋局的人時刻盯著司可兒的靜，也派人給司老爺了消息，司可兒別想得到司家。”

宋以安微怔，隨即又出狂喜。

“你真是我的福星，我倒是把司家忘了，那些和司家合作的世家可都是證據。”他笑著說。

“什麼？”

見不懂，宋以安聲解釋：“若那些世家不是真心想要和司家合作，閑王的藥就算再厲害也有失效的時候。”

“所以你是想等那些藥失效的時候對世家出手？到時候他們就是證據了？”顧清璃激說出自己的猜測。

就說是自己的福星，這麼快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他用力將人抱，抵著發頂啞聲說：“小璃，能和你為夫妻我真是太幸運了。”

“我也是。”

顧清璃回抱著他，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了。

院外，王妃靜靜看著兩人抱在一起，出欣的笑容。

看了一會兒才收回目，對旁邊的嬤嬤說：“你去回了那邊吧，丫鬟們的事還是讓的主子做主就好。”

本來是想來幫小喬尋一門好親事，可瞧著這兩人這麼恩，想必他們是不愿意隨便把小喬嫁人的。

直到王妃離開，兩人都沒發現來過。

——

顧清璃正端著茶小口抿著，容德坐在旁邊小聲和說著宮里的事。

在提到黎貴人時，突然放下茶杯嚴肅盯著容德看。

“怎麼了？”被看得心里發，容德不解問。

察覺到害怕了，顧清璃笑著收回目，垂眸淡笑著說：“以后不要再提黎貴人了，不合適。”

容德撐著下盯著看了一會兒，沒明白的意思。

失落收回目，嘟著悄悄生悶氣。

見這副模樣，顧清璃笑著搖了搖頭，輕聲哄道：“既然皇后想要親自照顧黎貴人，肯定不喜歡別人在背后議論不是？”

這麼說也解釋得通，可容德還是很不滿。

容德委屈看著，噘著不滿道：“你和我生了嫌隙，我們之間不再像之前那樣親了。”

“……沒有。”

手僵了一下，又對容德出笑容。

“哼！”容德生氣抱著手將頭轉到一邊，小聲嘀咕著：“皇兄現在很忙，就連明謙也忙了好幾天了，我就只能來找你了。”

說著說著，眼眶竟然紅了。

直到此刻顧清璃才意識到的不對勁，拉著容德的手疑問：“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容德委屈看向顧清璃，小聲泣著：“父皇在吃藥，三皇兄幫父皇找了個江湖士，說是能練出讓父皇長生不老的仙藥，我覺得三皇兄要對父皇不利，可皇兄不愿意信我。”

顧清璃笑容變得很勉強，好在容德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完全沒注意到顧清璃有什麼不對。

拍了拍容德的手背，聲安：“皇上英明神武，他怎麼會相信這些，恐怕是認為閑王一片好心，不忍心打擊他罷了。”

“不是的。”容德用力搖頭。

拉住顧清璃的手，眼里浮現出驚恐，小聲說：“我親眼看見的，父皇吃了那種藥突然就變得很厲害。”

很厲害？

顧清璃眼里著深思，覺得這藥恐怕不是簡單迷人的心智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