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琳看到江以寧起了刀叉，猶豫了一下也跟著了起來。

弗蘭克看到二人，臉上起了微笑，“這是一頓非常愉快的晚餐，我很開心，我夢想這一天很久了，和眉眉和孩子們一起吃一頓簡簡單單的晚餐。”

江以寧夸贊道：“食很味。”

弗蘭克舉起紅酒杯，臉上的笑紋加深，“來，為我們的團圓而干杯。”

江以寧的眼睛不經意瞥了一眼對面的骨灰盒，的面前同樣擺著盛的食，可那是擺給活人看的。

他不經意舉起酒杯，對著韓雪琳點了下頭。

韓雪琳非常不愿端起酒杯。

三個杯子撞的時候，杯壁上映出各異表。

韓雪琳低聲音：“我不明白？”

“順他者昌。”

“我要怎麼救你們？”

“靜觀其變。”

弗蘭克聽到兩人的小聲談，問他們：“在說什麼，大點聲，我也想和你們談。”

“我們在說牛排幾分，我認為七分，說是六分。”

“其實是五分，質鮮的剛剛好，又沒有腥味。”

……

時針指到八點，弗蘭克突然站起了。

“今晚和你們兩兄妹一起吃飯，我很開心，明天再見。”

“晚安。”

“祝你們今晚有個夢，雖然明天的路走得很辛苦，可是結局卻是好的，我們將迎來真正的團圓。”

韓雪琳看向弗蘭克：“我去門口送送他。”

他居然點頭答應了。

“我們明天就要死了，你知道嗎？”

韓雪琳一下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

“明天是韓眉的生日，地下室的下面是個焚尸爐。”

立刻明白了弗蘭克剛剛說的真正的團圓是什麼。

“我會想辦法救你們的。”

江以寧把手搭在的肩膀上：“事已至此，什麼都無濟于事。”

韓雪琳猛然推開他：“我做那麼大犧牲，差點犧牲自己的孩子，不是就這樣讓你們輕易放棄生命的。”

說完之后，氣沖沖地轉。

“有話要我和鄭鈞說嗎？”

……

王燁他們一個一個都吃的很飽，坐在那里著圓滾滾的肚子，快樂從心深涌出。

周維開始唱起了歌：“吃的飽飽，心好好……”

才唱沒兩句，地下室的門開了，江以寧又回來了。

看到他回來大家還是松了口氣。

鄭鈞問：“弗蘭克找你去做什麼？”

“吃飯，一家四口吃個團圓餐，順便宣告我們的死亡日期。”

“哪來的一家四口。”

“幻想出來的？他這個人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早就與世界軌，隨時都能化為一頭野吞噬了這個世界。”江以寧把手枕在頭下靠在墻壁上，“不管怎麼樣，我今晚見到雪琳了，見到活著我突然就開心很多。”

“有沒有話讓你帶給我？”

“跟我說想說的話早就和你說過了，再沒有話了。”

聽到這個答案，鄭鈞的臉暗了下來，走到遠一點的位置低著頭開始長久的沉默。

被打斷的周維繼續哼歌，大多都是歡快的，偶爾有些傷的才哼出聲就讓王燁一個眼神給秒了回去。

王燁覺得黑夜太過漫長，拿起那臺錄像機，站起來說：“說說吧，說說你們臨死之前還有什麼未完的愿。我們把他錄下來，沒準這個還能保存下來，讓我們的親人看到。”

鏡頭先是對準江以寧，他出一個微笑，“沒有陪著我的妻子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程，南雪對不起了，答應你的事我沒能做到。”

周維思考了很久，才皺著一張臉說：“爸——媽，兒子不孝，還沒娶媳婦就被燒死了，我對不起你們，趁你們還能生再給我生個弟弟，就讓他代替我來照顧你們吧，我會在天上為你們撒下祝福，你們會有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王燁噗嗤笑了出聲：“周維，你爸媽看了會氣吐。”

周維嘆了口氣：“人死太悲傷了，說是樂極生悲，倒不如說悲傷的盡頭是歡樂。”

“你的夢想是什麼？”

“為世界第一黑客，黑遍全球網絡。”

“我說過了，你只能為世界第二，我是世界第一。”

“切——你沒聽過長江后浪推前浪啊？”周維白了一眼，“只要我刻苦，總能戰勝天賦。”

“你呢？你有什麼沒實現的愿？”

鏡頭對準劉冬冬的時候，他沒有猶豫，應該是早就想好了。

“爸，對不起了，寧靜和林耀都去了那邊，我先提前過去見他們了，你要保重好，別太難過，我們只是短暫分開了一段時間。”

“你呢？”

鄭鈞頭也沒抬，“老子命，閻王不會收的。”

王燁笑著搖了搖頭，最后問于亨：“你是最后一個了。”

“我呢，最后的心愿大概就是沒和我喜歡的孩子表白。”

王燁立刻出聲打斷：“好了，你不要說了，說的都是廢話。”

周維開始起哄：“哎呦哎呦，死到臨頭了還不表白，那還等到啥時候啊，就現在快點來表白吧，我幫你錄下來。”

他立刻過去搶了錄像機過來，鏡頭對準兩人。

王燁臉一紅，剛想轉離開，胳膊就被于亨一把拽住。

他看著笑：“你愿意死后和我埋在一起嗎？”

王燁被他這句話氣笑了：“死了我們大家都得埋在一起，還有人會替我們收尸嗎？”

周維繼續看熱鬧：“那不一樣，你現在答應他死了就是他的人，還能當一天的，好好珍惜吧！”

“哼！”

王燁剛沒走兩步，就被于亨大力給拉了回來。

他抱住：“哪怕是一天，做我朋友好不好？”

鄭鈞帶頭鼓起掌：“答應他答應他！”

隨后劉冬冬和江以寧也加了這場熱鬧。

“我要是不答應你們幾個還能把我吃了不。”

于亨笑了一下，低頭迅速在上親了一下，然后說：“好了，你現在是我的人了，烙上記號了。”

周維一只手捂著臉大喊：“辣眼睛，太辣眼睛了！”

王燁抬起一腳踹在于亨的膝蓋上：“人死膽子大，天化日之下耍起了***。”

“我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

周維關掉錄像機，雙手捂著眼，和大家一起默契的躲了起來。

王燁瞪他：“你給我好好的，別再發瘋了。”

“這個時候你再不接，就沒有時間了。”

“這不是還有幾個小時，你讓我好好考慮，我也不是很喜歡你。”

周維冷不丁冒出來一句：“騙誰呢，不喜歡他拼了命的來國救他？”

“你聽我們說話？”

周維搖頭晃腦：“啥，剛才有人說話了嗎？”

“我就當你答應了。”

于亨在王燁旁小聲說，快咧到了耳后。

……

今夜似乎比往常要短一些，剛安靜沒有多久，就再次滲進來。

地下室的天花板突然像兩邊展開，一塊方形的天空暴出來。

這時，于亨拉住了王燁的手，“不要怕，我在你邊。”

不遠有腳步聲傳來，走近后，一個渾是的人被扔了下來，看形像是——

鄭鈞忙撲過去，慢慢撥開了那黑卷的長發，韓雪琳的臉被刀劃得傷痕累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