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綺掉水中，就被淹沒了口鼻，幸好下水之前，就憋了一口氣，不至于嗆了水，開始撲騰起來，水中的冷也讓有些不住。

忽然小搐了一下，竟是筋了。心中暗糟，到底是忽略了自己的子，不住這冰冷的池水。

恍惚間，被納一個懷抱，隨即被帶出水面，靠在上錦懷中，地抓著他擺，大口大口呼吸。

兩人剛一上岸，上錦就給披上了外衫，將裹得嚴嚴實實，顧不得自己上還在滴水，急聲問道：“娘子，還好嗎？”

宋書綺冷得哆嗦了一下：“還好。”

這麼大的靜，也驚了岳氏，杵著拐杖，大步而來，一見這景，頓時臉一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上錦沒有說話，忙著給自家娘子暖子，只冷冷地看了一眼在一邊的上月二人，就知道娘子落水定是這兩人所為。

宋書綺了臉上的水，一臉驚魂未定道：“祖母，月兒推我水，這是想要淹死我。”

岳氏臉有些難看：“月兒？”

“不是這樣的，祖母。”上月急忙解釋：“我沒有推，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雖然平日我看不慣，可是二哥的娘子，也是我二嫂，我再怎麼胡鬧，到底還知道分寸。”

宋書彤也道：“老太君，的確不是大小姐做的，我也在場，我看的一清二楚，大小姐沒有推，是姐姐失足落水。”

“祖母，我看得清楚，就是推的。”宋書綺指著上月，這一次可不會輕易放過，鐵了心要給一個教訓。

岳氏沉默半晌，道：“錦兒，你先帶你媳婦回去換干凈衫，再煮碗姜湯，這池中水涼，莫要著涼才是，完事后帶來我院中。”

這就是要追究底的意思了，上錦也沒有多說什麼，打橫抱起自家娘子，快步往院子走去。

正堂中，氣氛凝重寂靜。

宋書綺已經換好了衫，站在一旁，側是一臉冰冷的上錦，他深吸了一口氣，率先開始興師問罪：“祖母，今日之事，未免太過分了。”

“不是我。”上月一臉冤枉，委屈道：“我沒有推。”

宋書彤急忙道：“我也可以作證。”

宋書綺眉眼微垂，面上有些傷：“祖母，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讓妹妹如此對我，方才莫名其妙地要我去賞荷花，卻又推我水，這是要我的命。”

“月兒，你怎麼能如此沒有輕重？”岳氏疼自家孫，可這會兒也無法偏袒。

上月眼見祖母都生氣了，更是不敢承認了，索一咬牙道：“真的不是我，是宋書彤做的！”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都看向了宋書彤，懵了一下，反應過來后連連擺手：“不是我。”

萬萬沒想到上月會這麼說，一臉不可置信：“你為什麼要污蔑我？虧我剛才還幫你作證！”

上月一口咬定：“就是你！”

宋書彤沒想到如此不要臉，居然反過來污蔑自己，咬牙道：“你太過分了，分明就不是我，你怎麼能……”

想罵人，可又顧忌這是上府，氣得臉都紅了。

宋書綺看著不著蝕把米，就在百口莫辯時，終于開口：“祖母，不是，我親眼看到，推我的人就是月兒。”

“對，就是。”宋書彤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忙跑到邊，連聲道：“就是推的，我親眼看到了。”

岳氏面無表，蒼老的聲音中帶著一怒意：“方才你說親眼看到綺兒失足落水，這會兒又說是月兒，你的話，可還能信？”

“祖母，你不要相信們。”上月眼睛一亮，祖母很明顯看不上宋書彤，轉了轉眸子，道：“而且們是一家人，們互相作證，這又如何能信？”

岳氏晦地瞪了一眼，隨即冷聲道：“我相信綺兒，可是這宋書彤的話，恐怕不可全信。”

有意偏袒，只是不好明說。

宋書綺上前一步，道：“祖母，人人皆知，我和宋書彤的關系并不好，又怎麼可能為我作證？”

宋書彤雖然不想幫，可現在幫就是幫自己，只得出聲道：“不錯，原本我是不想幫說話的，可是大小姐污蔑我，我便不能不說了。”

岳氏擰著眉頭，沒有說話。

見狀，上月有些怕了，又想不出反駁的話來，慌之下，咬牙道：“你們不和都是裝的吧，這會兒合起伙來對付我，可真是好姐妹。”

宋書彤心中也有氣：“你我的。”

“誰你了？”上月紅著眼睛瞪，恨不能撲上去與廝打：“分明就是你吃里外，你答應我什麼了？事到如今，你反過來幫作證，你這個不要臉的下賤胚子！”

罵的別提多痛快了，可說完之后，就覺得不對勁了，轉頭一看，眾人正一臉驚訝地看著，這才發覺自己說了蠢話，完全暴了！

“祖母，我……”

“夠了，你閉吧。”岳氏臉沉，一字一頓道：“你還嫌自己惹的禍不夠多嗎？”

上月臉一白，吶吶不敢言。

“祖母，這下真相大白了。”上錦一直沒有說話，憋著一肚子火氣，冷聲道：“自從我娘子嫁進來，就沒有給過好臉，屢次找麻煩，之前我顧念著都是一家人，一直委屈我娘子，這一次卻是不能忍了。”

他頓了頓，道：“再忍下去，我娘子的命都要沒了。”

此言一出，岳氏再也不好偏袒孫了，一拍桌子道：“這次的確是月兒太過分了。”

上月一臉委屈：“祖母，不是我，是，是宋書彤出的主意，說要給二嫂一個教訓，我才……”

“胡鬧！”岳氏沉聲喝了一句，隨即看了一眼宋書彤，眼中不掩厭惡，仿佛在看什麼臟東西一般：“旁人說的話，你也聽信。”

上月眼中凝聚眼淚，滾落下來，瞧得岳氏有些心疼，可這會兒眾目睽睽之下，只能板著臉道：“罷了，就罰你在家中半月，不許出門。”

“祖母……”上月一臉可憐，可心中樂壞了，這樣輕飄飄的責罰，對本不會造什麼影響。

上錦提醒道：“祖母，我娘子可是差點丟了命。”

岳氏臉一僵，便知道他這是嫌棄責罰太輕，只好問道：“那你想如何？”

“去祠堂跪一夜。”

“什麼？”上月失聲了出來：“我不要，我不要去祠堂跪著，祖母，你幫幫我，我不要去。”

上錦又道：“請祖母秉公理。”

這話都說出來了，岳氏縱然舍不得，卻也只能咬著牙答應：“行，就按照錦兒所說。”

上月千般不愿，可岳氏怕自己心，讓人將送到了祠堂，隨即又客客氣氣地給宋書彤下了逐客令，派人送回府，此事這才算了了。

宋書綺隨著上錦往院子走去，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自覺理虧，也不敢出聲。

進了屋，剛坐下便打了個噴嚏，著鼻尖，很快就將鼻尖得通紅，吸了吸鼻，可憐道：“夫君……”

上錦僵坐片刻，嘆了口氣，回看，沒好氣地道：“這會兒覺得難了，方才為何要以犯險？”

宋書綺心虛地垂下眸子，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悶聲悶氣道：“方才的事就別說了吧。”

“你就胡鬧吧。”上錦氣不懂保護自己，可見鼻尖紅紅，又不住的吸鼻子，便有些心了，起人去請大夫。

大夫看過后，說是了風寒，不過沒有大礙，又給開了方子，這才離去。

上錦不假他人之手，親自煎藥，又喂，還怕覺得苦，給他準備了餞，喝一口，吃一個，宋書綺就覺得這藥一點都不苦了。

喝到一半時，上錦開始絮叨：“這次得到教訓了，生病了不說，還要喝藥。”

“我知道了。”宋書綺心虛，也知道自己這麼做有點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便十分乖巧。

上錦舀起一勺藥吹了吹，喂到他邊：“知道就好，下次可不許這樣了，再有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能怎麼收拾我啊。”宋書綺撇撇，有些不以為然，上錦心疼，本狠不下心來。

“我……”上錦張了張，發現自己還真沒有法子，此時，拿起一顆餞放到口中，滿足地瞇了瞇眼兒。

他口而出：“就不給你吃餞。”

宋書綺怔住，眼睛瞪的溜圓，見他不像是開玩笑，扁扁道：“我記住了，以后不會這般了。”

上錦這才笑了，喂喝完了藥，又給了角，這才道：“兩日后就是秋獵，你如今病了，就別去了吧，在家里休息。”

“不行。”宋書綺連忙搖頭，這秋獵對來說是未知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不跟著去不放心。

“娘子聽話。”

“不要。”宋書綺頂著紅彤彤的鼻子，抓住他的袖子晃了晃，撒道：“夫君，你帶我去嘛。”

上錦最不了這副樣子，一顆心的一塌糊涂，卻還想掙扎一下：“可是你的子……”

“我沒事的。”宋書綺聲道：“而且我從來都沒有去過，這一次，你就帶我去開開眼界。”

上錦看到眼中的希冀，不免想到前世一生都在后宅，從未出去過，心中一酸：“好吧，我帶你去。”

宋書綺喜不自勝，一把抱住他，聲音的：“謝謝夫君。”

“只有謝謝？”上錦摟住妻子。

“什麼？”宋書綺抬頭看他，眼中有些茫然。

上錦托起的下顎，緩緩湊近，低聲道：“只有一句謝謝，誠意不夠，若真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