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的士兵沒有追到上傲，他跑的很快，想來也是早有準備，就是為了這一天。

上錦也不著急，先將兒帶回去，與眾人說了這件事，各人的反應都不同，只有宮裳柳的反應最大，猛地站起來：“你居然跟他合謀，你知不知道這是與虎謀皮！”

兒低著頭不敢說話，雖然還是不知道那個上傲是何等人，可這個節骨眼上，也不敢出聲。

“裳柳，你先別急。”宋書綺拉著宮裳柳讓坐下，溫聲道：“讓我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轉眸看向兒：“你是要我相公問你，還是自己如實回答？”

兒一聽這話，哆嗦了一下，如實道來，原來當天一直跟在營帳外面，看到上錦出征，就下意識地跟在后，離著老遠看到他贏了，戰場上他意氣風發，本看不到別人，眼里都是他，更加打定主意要跟著他。

可就在離開的時候，一個男子出現抓住了，甚至來不及呼救，就這麼被帶走了。

似乎走了很久，又似乎不過是一瞬間，等停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上傲，他詢問了的過往，然后提出一個要求，讓做他的人，只要為他辦事，以后就會有榮華富貴。

兒心了，于是答應。

從回憶中，趴伏在地上：“我知道錯了，我一時鬼迷心竅，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宮裳柳笑得極為諷刺：“真是頭發長見識短，那是敵軍將領上傲，你跟他合謀，就等于與虎謀皮，而且犯的是謀逆大罪，輕者砍頭死的痛快，重者……五馬分尸！”

兒渾上下都開始哆嗦，皮子都不利索了，磕磕道：“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話說到最后，開始號啕大哭，眼淚鼻涕一把一把地流，到了生死關頭，也顧不得形象了。

“我現在中劇毒，恐怕已經命不久矣。”兒子一一的，噎著說：“求你們放我走吧，反正我都是將死之人，我已經得到教訓了。”

宋書綺淡淡一笑：“你真如此想？”

兒忙不迭點頭，哭的淚眼婆娑，十分可憐的樣子：“真的，反正我就要死了，最起碼讓我保留完整的，求求你們了。”

“你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麼嗎？”宋書綺忽然問道，眼看著一僵，便知道還不清楚那是什麼藥。

托著腮：“你就沒有問過他？”

兒心中有一不好的預，微微搖了搖頭，喃喃道：“沒有，我問過，他沒有告訴我。”

宋書綺若有所思地點頭：“看來他并不是很信任你，不過我卻必須告訴你這是什麼，先說你可以放心，你不會死，至目前不會死。”

“什麼……意思？”

宋書綺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這并不是毒藥，它的名字青元散，我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兒一臉茫然地搖頭。

“韓軒，你給解釋一下。”宋書綺忽然懶得說話，便悠哉悠哉地靠在上錦上。

他了子，讓靠的更舒服。

韓軒淡淡道：“青元散說起來不算毒藥，它其實還是治病良藥，若是病重者用了則有奇效，但結果不會改變，無論是什麼人用了，都會上癮。”

“上癮……”兒喃喃出聲。

“沒錯。”韓軒瞥了一眼，繼續說道：“上癮的意思應該不用我給你解釋吧。”

兒的雙手地抓著擺，雙眼都有些猩紅，開口問：“如果上癮以后不接著用會怎麼樣？”

這個問題，宮裳柳就可以回答，因為這和現代的那些害人的東西沒什麼兩樣：“如果你不繼續吃，會全奇無比，從心里生出一種，只要你不吃，就會日日夜夜此折磨。”

兒下意識地問道：“去哪里可以得到？”不想折磨，的自制力恐怕還不過一天。

“首先，需要很多很多的錢。”韓軒出一手指晃了晃：“其次，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這種藥在本朝乃是藥。”

他每說一句，兒的子就上一分，直到最后徹底癱在地上，抬頭看向上錦：“你為什麼這樣對我？就是因為我給下毒，可是并沒有喝，沒有到任何傷害。”

上錦微微瞇了瞇眼：“無論有沒有傷，只要有人想要害，這個人就必須除掉，我留你一條命，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否則……”

他沒有說完，可眼中翻涌的濃厚殺意人心驚，兒更是心頭一涼，再不敢嚷，現在還有希，最起碼還活著，如果惹怒了他，也許他真的會殺了自己。

不，是一定會。

上錦一揚手，進來兩個士兵來抓兒，并沒有反抗，大概是知道自己反抗也沒有用，一臉絕地被拖下去了。

他轉頭看向宮裳柳：“謝謝。”

宮裳柳知道他在謝什麼，無非就是自己發現了兒的謀，這才讓他的娘子平安無事，擺擺手：“你不必如此，我們也是朋友，我不能眼看著出事。”

韓軒也不知從何掏出一把折扇，晃了晃：“唉，你這就不對了啊，也要謝我啊，要不是我及時趕回來，這杯茶你們什麼都查不出來。”

“此話怎講？”宋書綺問。

“青元散之所以被列為藥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無無味，下到茶中本無法察覺，即便是大夫也不可能立刻察覺這是什麼。”

宋書綺眨了眨眼：“那你如何發現？”

“我自然是因為有經驗了。”韓軒也沒有瞞，道：“曾經我為這種病人診治過，可惜……”

許是他醫不，也許是這藥太過霸道，總之中者無救，要麼隨波逐流，任其宰割，散盡家財去買藥，要麼因為各種原因弄不到藥，不了這種折磨自盡而死。

宮裳柳咋舌：“這也太坑人了，而且無無味難以察覺，如果有人故意下在水中，也不會知道是誰，到底是誰研究出這麼個藥來？這不是存心害人嗎？”

韓軒搖搖頭，嘆口氣：“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沒有人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只知道忽然有一天開始流傳在民間。”

宋書綺心中也有些發，如果不是宮裳柳早就說了有問題，相公又讓人跟蹤，否則就算再謹慎恐怕也會抿上一口，只要那一口下去，就徹底毀了。

思及此，心中后怕，不由得地保住了他，卻沒有看到上錦的眼中亦是冷沉如冰，他拍了拍宋書綺的后背，溫而耐心地安著。

……

再說上傲好不容易躲開追兵，回到皇宮向右相回稟，右相得知計劃失敗，頓時將他臭罵一頓。

“沒用的東西！這麼好的機會你都能浪費了，怎麼會被發現？一定是你日日與那個子見面，這才讓他們起了疑心！”

上傲解釋道：“我也是為了安那個子的心，如果不讓以為我是真的會讓榮華富貴，怎麼也不會答應我的。”

右相臉冷凝：“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既然計劃失敗，那就采用第二套方案，這一次，你只許勝不許敗。”

上傲微微垂眸：“是。”

右相的第二套計劃簡單暴，暗殺，上傲一口答應，并且承諾若是失敗，便不會活著回來。

離開書房后，上傲雙手握拳，其實他心里非常清楚，這一次的暗殺計劃一定會失敗，先不說上錦邊的幾萬大軍，就說他的手我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可是面對右相，他不能退，也無法退，在離開皇宮之后，他并沒有回府，而是奔著一條黑暗小巷去了。

是夜，一群黑人在夜中穿行，打頭的上傲微微抬手，率先飛躍進營地，他的手不錯，腳步也很輕，沒有被人個人發現。

其他的黑人隨其后。

他早就問過兒，對于營地之中上錦的住早已得一清二楚，不用地圖，也不用尋找，直奔他的帳篷而去。

帳篷之中有點點燭火的亮。

還有兩個影依偎在一起，上傲幾乎立刻看出來這是誰，不咬了咬，這夫妻倆倒是恩。

希到了地底下一樣恩！

他一抬手，黑人們立刻沖了過去，將帳篷包圍住，上傲角微揚，從黑暗中走出。

就在此時，變故陡生！

周圍涌出來不士兵，每個人手中都握著火把，瞬間將此地的黑暗驅逐，帳篷簾子被掀開，上錦負手從里面走出來，輕輕一笑：“大哥。”

上傲微微咬牙：“你早就計劃好了，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還是兒和你說了什麼？”

上錦搖搖頭，笑的惡劣：“這我就不會告訴你了，你不妨自己猜猜，不過猜中了也沒有獎勵。”

上傲咬了后槽牙，他直到今日走不了了，對方明顯設好了陷阱，就等著自己自投羅網。

“活捉。”上錦冷聲道。

“慢著！”上傲忽然喝止。他看了一眼上錦，低聲道：“我有一個要告訴你，換你給我一條生路。”

他頓了頓，加上一句：“這個是關于你的，我想你應該想要知道，是誰害你坐了那麼多年的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