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既為四妃之首，子是出了名的溫良賢淑，像這樣發脾氣，趙玉凝還是第一次見到，心里咯噔一下，愣在原地。

德妃后的宮空月見況不對，連忙讓其他人都下去。

宮殿門關上，空間變得靜謐，趙玉凝委屈的著德妃：“是有人欺負了兒，母妃為什麼不問是非黑白就兇兒？”

趙玉凝一開口眼睛就紅了，德妃的表沒有任何緩和，冷肅的命令：“跪下！”

趙玉凝咬，片刻后還是不不愿的屈膝。

過了一會兒，殿門再度打開，空月用紅木托盤捧著一套快步走到德妃面前：“娘娘，公主方才是從德門進宮，經尚局和司樂局過來的，今日德門值守的是桂公公，路上只有兩個灑掃的小太監看見公主。”

“查清是哪個宮的小太監了嗎？”

“是今年剛進宮分到司樂局的。”空月從容的回答，趙玉凝越聽越覺得后背發涼，從空月出去到現在，最多也就一刻鐘的時間，竟然把進宮以后的行蹤查得明明白白。

德妃對空月的回答還算滿意，微微頷首，冷聲吩咐：“替公主寬！”

“母妃你說什麼？”

趙玉凝失聲驚呼，雖然平時也是讓宮婢伺候更，但那是為尊，宮婢為卑，這會兒德妃端坐在人榻上讓空月幫寬，趙玉凝只覺到深深的辱。

德妃沒再說話，空月走到趙玉凝面前跪下，把托盤放到地上，探向趙玉凝的腰帶：“公主，得罪了！”

德妃膝下只有趙玉凝一個兒，自是被寵著長大的，何曾有過這樣不被尊重的經歷？抬手就要給空月一掌，卻被空月輕松抓住。

空月是德妃的陪嫁丫鬟，這些年在德妃邊言行得，從未出現過失，趙玉凝從來不知道，母妃邊看似弱弱的婢竟然有這樣驚人的力氣和膽子，敢忤逆公主！

“賤婢，你找死！”

趙玉凝發了狠，想收回手卻怎麼也掙不開，手腕被得發疼，眼淚立刻涌了出來。

德妃沒喊停，空月就著這樣的姿勢迅速把趙玉凝得只剩肚兜和里。

趙玉凝生得白，一直又是心養著的，皮吹彈可破，空月飛快的上下掃了一遍，確定趙玉凝上沒有外傷以后松手，跪著后退兩步磕頭：“公主息怒，請恩準奴婢為公主更！”

先做了大不敬之事再來求饒是不是太晚了一點？

趙玉凝惡狠狠的瞪了空月一眼，抓起托盤上的服自行換上。

服是上好的蘇錦裁的，與趙玉凝剛剛穿的那一很像，只是染方式不同，看著更加有亮澤，料子輕，自是遠非剛剛那可比。

趙玉凝低頭系好腰帶，抬腳把空月踹翻在地，還要繼續，德妃沉沉開口：“凝兒，住手！”

空月從地上爬起來，伏地求饒：“奴婢該死，請公主恕罪！”

“既然知道自己該死，就別等著本公主親自手！”

趙玉凝紅著眼咬牙切齒的說，恨不得現在就宰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婢！

“凝兒！”德妃拔高聲音喝止，偏頭吩咐空月：“你先下去，把這套服理掉！”

“奴婢告退！”

空月拿走那套服離開，殿里再度恢復寧靜，趙玉凝梗著脖子跟德妃置氣，活似了天大的委屈，德妃暗暗嘆了口氣，放聲音：“凝兒，你可知今日整個瑾彰宮的人都陪你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德妃神依然嚴肅，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趙玉凝微微瞪大眼睛，有些不信：“中秋將至，兒出宮是為中秋宴給父皇準備驚喜，并未做任何越矩之事，母妃何出此言？”

“你為公主堂而皇之的將民間穿回宮中，可知會惹來多麻煩？況且平白無故，你為何會在宮外換服？”

“是有人不長眼，吐了兒一穢！”

趙玉凝急切的為自己辯護，德妃眉頭一擰，眸子瞇銳利的弧線：“是誰？”

“……”

趙玉凝張了張，只想起一片被墨水浸染的服，不由苦惱：“兒不知那人是誰！但他在舅公醫館治病，舅公定然知曉他的份！”

德妃沒再揪著罪魁禍首不放，疑心重重的看著趙玉凝：“你準備去醫館給你父皇準備什麼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