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李燃很快找了附近的茶樓，要了一個包間。

李燃和茶樓掌柜是識，沒有給錢，腆著笑臉賒賬，還讓掌柜送了一小碟油花生，那架勢不像要聽重要案，而是要聽什麼辛。

蘇時寒怎麼會跟這種人認識？

蘇問春有點疑，懷疑自己剛剛的判斷失誤了，上樓的時候，蘇時寒刻意落后兩步，湊到耳邊低語：“他是幾年前的新科狀元。”

他突然湊近，淡雅的檀香木涌脾肺，說話時呼出來的悉數噴在耳廓，茶樓里一片喧囂熱鬧，有種的刺激，蘇問春那只耳朵瞬間紅了徹底。

“你們倆這麼膩歪，很容易被人誤會啊！”

李燃不知什麼時候轉過來看著他們，不住的往里扔花生，嘎嘣嘎嘣的吃得很是歡暢。

“李大人說笑了。”蘇問春表坦然的后退，離蘇時寒遠一些，“我是案犯，蘇大人是，怎麼用得上‘膩歪’這個詞？”

“本才疏學淺，用錯詞了，不好意思！”

李燃笑得無辜，轉繼續往前走，甚至心很好的哼起了小曲兒。

一個新科狀元說自己才疏學淺，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這個茶樓不大，只有兩層，說是包間，里面的擺設并不算雅致，門板的隔音效果也不是很好。

進了包間，李燃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抬手隨意指了一個方向：“蘇姑娘方才說的那個店，是不是那一家？”

蘇問春走過去，順著李燃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見剛剛那家店。

已經快到晌午，那家店的生意還是不怎麼好，沒什麼人經過，暖傾灑而下，店里籠在一片影中，看不到里面的人在干什麼。

這個茶樓和那家店隔著三四條街，若不是這個包間窗戶開的角度刁鉆，本不可能看見那里。

蘇問春有點驚訝，只隨口提了一句，這位李大人竟然立刻就能找到最佳位置暗中觀察那家店，他對這座皇城的大街小巷到底有多悉？

蘇問春的反應已經替做了回答，李燃端著花生走到桌前坐下：“那蘇姑娘現在可以說說那家店有什麼不同了。”

“我懷疑那家店的掌柜，是那夜在廷尉府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刺客！”

此話一出，包間的空氣瞬間冷凝，蘇時寒掀眸看向蘇問春。

那一眼包含的緒極復雜，蘇問春一時分辨不出，便垂眸避開，將自己剛剛在那家店買頭巾的經過細細說了一遍。

“也就是說，那個掌柜的是手不俗的練家子？”

李燃抓住關鍵，眼底閃過興味。

一個賣雜貨的小商販有這麼好的手，聽起來的確不簡單。

蘇問春不敢肯定那人就是刺客，說出自己的顧慮：“那夜我并未窺見刺客的全貌，不敢說那位掌柜一定是刺客，如果他在開這個店之前，干過鏢師或者其他活計，有這樣的手其實也不奇怪。”

“這個自然也有可能。”

李燃認同，就這麼一會兒，那碟花生已經被他吃完了，他拍拍手，拿出手絹掉手上的油：“巡夜司辦案向來講究證據，蘇姑娘既然覺得這個人可疑，我們巡夜司自然要將他祖上十八代都查得清清楚楚！”

他手得慢條斯理，優雅又慵懶，說話時眸底卻泛著有竹的冷芒，自信、篤定，也是到了這個時候，蘇問春才有那麼一點相信，他當年的確是以狀元的份進場的。

了解完事經過，李燃繼續帶著手下的人巡邏，蘇問春跟著蘇時寒走出茶樓，徐林不知什麼時候駕著馬車候在外面。

從茶樓出來，蘇時寒一直沒說話，蘇問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剛剛說錯了什麼話惹他生氣了，但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便也悶著聲走到馬車邊，正要撐著車轅上去，腰上一，整個人被攔腰抱了起來。

“你……”

蘇問春嚇了一跳，蘇時寒把放到車轅上迅速收回了手。

“上有傷就不要！”

蘇時寒沉沉的說，像是擔心弄得傷口崩裂又給他添麻煩。

“哦。”

蘇問春鉆進車里，發現徐放并不在車上，蘇時寒再進來，空間又變得狹小，尤其是馬車簾子放下以后，阻絕了大部分的亮，車里變得昏暗，更顯仄。

蘇問春的不自覺有點繃，正想說點什麼打破沉默，蘇時寒忽的朝出手來。

蘇問春下意識的往后，腦袋撞上馬車壁，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空間太窄，避無可避，蘇時寒微微傾，修長的手不容拒絕的扣住的后腦勺。

他沒有更多的作，但這個姿勢這個空間已經讓人有些不過氣來了。

“是這樣嗎？”

他問。

蘇問春有點缺氧，呼吸微重，眼神也有兩分迷離：“什麼？”

蘇時寒抿，另一只手輕輕一勾，勾走的頭巾，放出一頭被得有些妥帖的短發。

“你說的那個掌柜，是這樣幫你包頭巾的？”

不知道他問這個是為了什麼，蘇問春還以為他發現了什麼特別的地方，老實的點點頭，下一刻，男人寬厚燥熱的手順著后腦勺到的后頸，微燙的掌心輕輕著的皮，讓渾汗倒豎，一顆心都懸了起來。

“蘇時寒，你……”想干什麼？

話沒說完，男人溫潤的指腹在頸后輕輕挲了一下。

其實是很簡單的，蘇問春卻只覺得頭皮發麻，再也忍不住，抬手想推開蘇時寒，頸后的挲卻變了掐握。

男人好看的眼眸瞇狹長的弧度，眸子凝冰晶，出森寒的殺意，與此同時，脖子傳來迫，是男人的手在不斷地收。

蘇問春渾僵直，眼睛難以置信的微微睜大。

他想掐死嗎？

好在男人只是收手住脖子上的脈，并沒有用盡全力掐死。

馬車還在行進中，外面還有各種賣聲吆喝聲，蘇時寒掐著的脖子傾湊近，微微偏頭，瓣幾乎著的脖子掃過，最后停在的耳廓。

“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