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被打碎了一面，眷席的子驚呼之后，聽了忽馬烈的話，全都暗罵這蠻夷子真是好生無禮，明明是強盜一樣的行徑，卻還真把自己當座上賓了。

然而惱完，這些人又開始埋怨王鐘青，這王大人也真是，不過是個小小的歌姬，便是送給那越西勇士又如何？他何必站出來搶風頭說要救那子于水火中？這不是把們也拉下水了嗎？

人啊，只有在事不關己的時候，才有心思悲憫他人，當自己都自難保的時候，就只剩下怨怒了。

屏風既然已經打碎，再遮遮掩掩也顯得小氣，趙震珩索讓宮人將剩下的屏風全部撤下，男席立刻變一。

這些子心底惱怒歸惱怒，在屏風撤下以后卻也知道識大，全都直了背脊，好讓這些越西蠻人瞧瞧，什麼規矩什麼統！

平日都是在深閨院子里關著，今日難得有機會代表昭陵的臉面，這些子個個心底也是豪萬丈，眼眸亮如星辰，恨不得自己是男兒，能舞著長槍將那些越西人都挑了去。

忽馬烈和那些越西勇士也沒客氣，目灼熱的掃過在座每一個人，卻并不是迷，而是挑選白菜一樣。

這目讓這些子覺得辱，能參加今日宮宴的人，個個可都是出不俗的，這些越西蠻人如何有資格用這樣的眼神看們？他們莫不是以為看中了誰就能把誰帶回家？

這個認知讓這些貴氣悶得不行，卻見忽馬烈和那些勇士的目最后都落在了蘇問春上。

蘇忠國戰死在遠烽郡，趙震珩也沒給他追封什麼品階，因為蘇灼的叛變，蘇問春的份很尷尬，座位排在稍稍靠后的位置，與喬翎一起，但因為這一裝扮最為高調出挑，忽馬烈會看見也很正常。

忽馬烈的目很灼燙，蘇問春垂眸微微低著頭，沒有和他對視，害怕一抬頭，就泄出了心底的怨恨仇視。

是很想殺了他的。

“你在看本世子的未婚妻？”

一直安靜喝酒的路橫州突兀的開口，就這麼一會兒時間，他已經喝了兩三壺熱酒，跪在旁邊伺候的宮人都猶豫著不知道還該不該繼續給他溫酒。

忽馬烈沒有收回目，反而興味盎然的勾起角：“你有未婚妻了？”

兩人在戰場上過好幾回手，有輸有贏，這會兒說起話來，語氣稔，倒更像是朋友。

路橫州也笑，眼神染上微醺的酒意：“當然，我得趁早多生幾個兒子，以后才好宰了你的腦袋給他們當球踢，不然他們得多無聊？”

路橫州說得輕松隨意，好像只要他想，隨時都能宰了忽馬烈一樣。

忽馬烈并不在意他說的話，盯著蘇問春看了好一會兒，忽的詫異的小小的“啊”的一聲。

他還認得蘇問春。

在遠烽郡的時候，是他砍了蘇問春一刀，可惜蘇忠國當時離得不遠，撲過來替蘇問春擋了一下，然后路橫州帶兵趕來，將從重重圍困中救走。

原來，是他的未婚妻啊。

“你的未婚妻命很大，很有人了我一刀還能活下來。”忽馬烈淡淡地說，語氣有些憾，如果當初能一刀砍死這個人就好了，他最喜歡拆散有人，看著活下來的人痛哭流涕，那樣子實在是太讓人愉悅了。

“是嗎？那你的命應該不會比更大了。”

路橫州毫無力的反駁，忽馬烈已經習慣路橫州說話的方式，知道今天這樣的場合，沒有昭陵皇帝的命令，路橫州本不敢輕舉妄，忽馬烈好奇的問：“既然是未婚妻，你們不坐到一起嗎？”

眾人忍不住翻白眼，你一個來議和的敵將，話是不是太多了一點？人家想坐哪兒就坐哪兒，你管得著嗎？

忽馬烈當然不是那種無聊到想看人家座位在哪兒的人，他接著道明意圖：“在我們越西，將軍配的不僅是人，還要配手很好的人，就像我邊這位昭封將軍，他娶的就是我們越西最強的勇士月姜，想必路小將軍的未婚妻也必然有過人之吧？”

說的是疑問句，但語氣卻是篤定，眾人立刻張起來，照忽馬烈這說法，他不會是想在宴席上讓人打擂吧？

“并無過人之，就是屁大好生養罷了。”

路橫州隨口一說，言辭頗為俗，卻是明明白白護著蘇問春，忽馬烈總不能讓越西那位勇士月姜跟蘇問春比誰先生出孩子，誰生的多吧？

然而忽馬烈完全不把路橫州的話放在耳朵里，偏頭給月姜遞了個眼，月姜立刻站起來，沖蘇問春拱手行了一禮：“我也很傾佩路小將軍，請路小將軍的夫人與我比試一番！”

你一個流之輩，也敢在這種場合站起來說傾佩，要不要臉？沒聽見路小將軍說的話嗎？

“世子殿下已經說了，他的未婚妻并無過人之，這位勇士你還想與比什麼？”衛恒冷聲開口，月姜卻道：“在我們越西，優秀的子會被男子爭相求娶，好的男子亦是，我們皇室的公主也很傾慕路小將軍，若是路小將軍這位未婚妻并無所長，月姜想為我們公主表達意，求嫁路小將軍！”

好嘛，這和談書還沒談，就想著要塞人過來了，算盤真是打得夠響！

眾人氣得不行，但這種時候，退退不肯應戰，總是會顯得自己不夠有底氣，昭陵沒有足夠好的子來配路橫州這個小將軍。

這不是侮辱人嗎？

不自覺的，所有人將目投向蘇問春，蘇問春拳頭，肩上忽的一重，喬翎著的肩膀站起來：“路小將軍的未婚妻份尊貴，你們越西皇室的公主今日不在此，路小將軍的未婚妻自也不能應戰，免得掉了價，我喬翎，是路小將軍未婚妻的手帕，替應戰姑娘覺得如何？”

是啊，你們越西的公主都不在這兒，還想挑我們小將軍的未婚妻打擂，未免太不尊重人了吧。

忽馬烈目的就是想讓昭陵皇室丟臉，見有人應戰，也沒那麼多要求，微微頷首默許，月姜立刻朗聲道：“好！那我就與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