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勞駕死一點》第355章 越西的昭封將軍會死在這里

自幽冥之戰后,蘇問春一年多沒看見蘇灼跟人比武了。

蘇灼話多又臭,每次比武的時候總閑不住,要把對方從頭到腳挑一次病,把人貶得連他一頭發都比不上,欠扁到了極點,偏偏別人又干不過他,每次都把人氣得牙

之前蘇問春一直很擔心蘇灼什麼時候走在路上會被人用麻袋套頭挨一頓黑打,如今蘇灼話變了,但他只要站在那里,什麼都不用說,都會有數不盡的人想要他的命。

一聲鑼響,宮人高聲宣布比試開始。

蘇灼眼神一凜,幾乎是在瞬間就提劍攻向對方。

出手即是殺招,手里的劍和他都在戰場上磨礪了千百回,沒有一招是花哨無用的,輕刺長挑,每一下,他都沒有毫猶豫,每次出手,都是想奪取一條鮮活的生命。

他沒有分毫顧忌,因為他現在是越西的昭封將軍,和他對打的昭陵武將不是他昔日的同僚,而是勢不兩立的敵人。

噗!

不過兩個回合,長劍從鎧甲的隙筆直的刺膛,第一個上場的武將渾僵直,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有想到自己怎麼會這麼快就輸了,又似乎沒想到,新年第一天就是他的死期。

蘇灼收手,剛剛還閃著寒的灼云劍通被染一片紅,珠滴了一地,漸漸匯聚一灘。

黏稠,腥,還有刺骨的寒。

校場上很安靜,那個武將捂著口踉蹌著后退幾步,最后直的轟然倒地,激起一地塵埃。

過了一會兒,那群越西勇士捶著口高興的呼喊起來。

他們贏了!

在昭陵皇室的眼皮子底下,他們明正大的殺了昭陵的武將,這群武將本就是中看不中用的酒囊飯袋,幽冥之戰是他們憑本事打贏的,以后也會憑本事將昭陵的國疆變越西的囊中之,讓趾高氣揚的昭陵人跪下來磕頭求饒!

越西勇士一個個中氣十足,呼聲足以震天,孫鑒握拳頭,額頭冒出細的汗,憋屈至極。

“三殿下!”

孫鑒想讓趙熠想想辦法,昭陵現在能用的武將本就不多了,今天要是都折在蘇灼手上,這和談的條件只怕不知道又要變得苛刻多

更重要的是,好的武將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昭陵剛經歷了一場大戰,元氣大傷,要想恢復已是困難,若無好一點的武將坐陣,只怕這和書管不了幾年,越西人又會大舉進攻,到時昭陵的境就岌岌可危了。

“傳本殿命令,死了的人,按忠烈安葬,由兵部下撥千兩恤金。”

千兩恤金,這對活著的人來說,應該是很大一筆錢了,但未免過于殘忍,就像是用錢買這些人的命去送死給越西人圖個樂子。

越西之前還是給昭陵進貢的小國,如今豈不是騎在昭陵頭上拉屎?

孫鑒不能接,還想再繼續勸說,校場上發生變化,一直懶懶散散綴在最后面的路橫州撥開人群走上校場和蘇灼對上。

兩人量差不多,面對面站著,周散發出來的氣勢旗鼓相當,服一黑一白,形鮮明的對比,像是一正一邪兩個極端,兩人之中注定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忽馬烈早就盼著這一幕,著下一陣玩味,然后扭頭看向蘇問春和蘇時寒:“聽說你們兩個都和他們關系不錯,不妨下注賭一賭,看看他們誰會贏?”

賭他們誰會贏?

這和生挖蘇問春的有什麼區別?

蘇問春不想接這個話,卻見蘇時寒從腰上解下一塊鏤空白玉給宮人,語氣平靜道:“下賭平北侯世子會贏,世子殿下代表的是昭陵的面,無論如何,他都會贏。”

蘇時寒很篤定,與其說他是堅信路橫州會贏,不如說他是覺得蘇灼這個叛軍該死。

忽馬烈對蘇時寒的回答有點失,卻不死心的看向蘇問春:“你呢,蘇灼是你兄長,你也覺得他會輸?”

強忍著一拳打在忽馬烈臉上的沖,蘇問春一字一句的回答:“他今天會死在這里。”

“誰?”

忽馬烈挑眉追問,非要蘇問春說清楚,蘇問春深吸一口氣,再開口已是死水一般的平靜:“我說,越西的昭封將軍,今天會死在這里。”

路橫州既然代表的是昭陵的面,那蘇灼代表的就是越西的面,無論忽馬烈出于什麼心態讓蘇灼站在校場上對打,蘇灼若是輸了,就是越西輸了。

蘇灼膝蓋有傷,背上也有很重的傷,就算這幾日忽馬烈大發慈悲給蘇灼用了很好的傷藥,那些傷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完全好起來。而路橫州的傷已經用天材地寶養得好了九

這樣的路橫州對上蘇灼,勝負應該是沒有任何懸念的。

蘇灼今天,會死在這里啊。

死在昭陵的土地上,死在最好的兄弟手里,死在自己的妹妹面前。

誰也救不了他。

甚至在死后,也沒人會為他收尸。

因為不敢,因為不能。

蘇問春太清楚這個后果了,說完那句話以后,就完全屏蔽了周圍的聲音,像一尊雕像一樣站在那里,只有眼睛還能看。

看見路橫州用長戟和蘇灼對打,兩人都很悉彼此的招數套路,剛開始兩個回合還能勉強打個平手,沒多久,蘇灼便出了破綻。

他手上的力道不如路橫州,連下盤也不穩起來。

想也知道,膝蓋傷那樣,下盤怎麼可能會穩?

路橫州不像蘇灼方才那樣講究速戰速決,反而像貓抓到耗子一樣把蘇灼逗著玩。

他能用戟把蘇灼打在地上吐出一口來,卻不取蘇灼的命,慢悠悠的等蘇灼爬起來,再自取其辱的提劍朝他攻去。他能用長戟捅穿蘇灼的肩胛骨,讓他連劍都提不起來,卻還會耐心等著蘇灼跌跌撞撞的朝他撲去。

像飛蛾撲火,像可笑至極的丑角。

蘇灼,認輸吧!

蘇問春心底有個聲音在不停地尖吶喊,可惜就算喊得嗓子都啞了,也沒人聽見的聲音。

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蘇灼終于渾的躺在校場上再也爬不起來。

路橫州一步步走到蘇灼面前,一腳踏在他口,高高舉起手里的長戟。

蘇問春聽見路橫州冷冰冰的宣判:“這是你自己找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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