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您先別急著拒絕我。零號是早晚都要除掉的，這次是我們最好的機會。其實我們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把他的航班跟護照給宇文鳶。到時候兩虎相爭，零號會明白第五家的追殺無休無止，只有組織才是他真正的靠山和遮樹。宇文鳶得了我們的好，對我們也必定恩戴德。所以最后無論誰勝出，對我們而言都只有好，沒有壞。”

另一頭，醫院。

“黎小姐，你已經在這里站了15分鐘了。”陳隊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兒遇到黎清，“走廊風大，你又穿得單薄，小心著涼，還是先回家吧。”

“黎浩在里面，我放心不下。”黎清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病房門，“他是獨子，我是獨，我們兩都沒有兄弟姐妹，從小一塊兒長大，關系好得就像親一樣。陳隊長，如果今天這里邊兒的人是你的兄弟姐妹，你還會如此泰然置嗎？”

送那個可憐蟲假零號來醫院的黎清此刻本人就站在黎浩病房門口，惦著腳尖，脖子得老長，眼神里充滿了想見黎浩一面的，卻只能被那扇薄薄的木門給徹底隔兩個世界。

“黎小姐，我知道你很擔心黎浩，可是在案子還沒有蓋棺定論之前，我們為了排除對案件不利的影響，必須要為他謝絕所有親屬的探訪。”陳隊嘆了口氣，“回頭只要有探視的機會，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黎清長長地嘆了口氣：“沒辦法，現在也只能這樣了。他脾氣倔，有什麼都喜歡憋在心里，不喜歡麻煩旁人，有勞陳隊長你多費心了。哦對了，我剛剛送來醫院的是那個造假組織的其中一員，而且地位肯定不是一般的小蝦米，你抓審一審說不定能從他里套出些有用的東西。”

“黎小姐，你還真是我的福星啊，每次案子查到胡同盡頭你都能再給我挖出一條生路來。”陳隊由衷的慨道。

“咱們有共同的敵人，自然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幫你就是幫我自己，這一點我一向拎得清。不過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都是相互的，幫忙幫多了，我也總得看見點回報吧。”

“黎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陳隊深究地看著。

“他們夠狠，手指燒一尸就能毀了我最關鍵的證據。可現在案子并不是死局，還有一個活著的目擊證人可以幫我們證明黎浩的清白。”黎清眨了眨眼，“我要你盡快調集手下的所有人手，幫我把陳玥玥救出來。只要有的這份關鍵口供，我就可以幫黎浩洗冤屈。”

“陳玥玥已經死了，這是黎浩親口說的。”

“不，沒有死，我敢百分之一百的肯定一定沒有死。”黎清目灼灼地盯著陳隊，“剛才我送來的那個病人到他們一個核心員的指使，戴著微型藍牙耳機扮演對方的替，約我在一個茶室里見了面。對方讓我跟他們合作，許下的承諾就是會停止對付黎家，幫我把黎浩救出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陳玥玥沒死！”陳隊的眼神頓時就亮了。

眼下最關鍵的證據，陳爍的尸已經被損毀， 除此之外，目前已知的所有證據都對黎浩極為不利，如果形一直這麼發展下去，沒有新的證據出現。那他被蓋棺定罪完全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它”的人敢這麼有竹的跟黎清保證，唯一的底牌只可能是掌握了陳玥玥這個證詞有決定作用的第一目擊者。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警方才會直到現在都沒有發現陳玥玥的尸。

換而言之陳玥玥很有可能本就沒死，不過只是“它”故意作了一出戲給黎浩看。

“黎小姐你放心，我立刻通知全市所有片區的民警，讓他們挨家挨戶地毯式排查陳玥玥的下落。”

“不用這麼麻煩，那個組織當初威脅我的時候曾經給我發過一段閱后即焚的視頻。在這個視頻里陳玥玥被關在一個大水缸里，形跟黎浩描述的很像。”黎清鎖著眉頭想了想，“那樣的水缸在全市范圍應該沒有多地方有，我想你們可以進一步小排查范圍，先找到有那種水缸的地方，然后再在附近進行排查，這樣排查力應該會小很多。”

陳隊皺了下眉頭：“可是時間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人如果沒事，肯定也已經被轉移了，怎麼會還待在那個水缸里？”

黎清冷笑道：“你就不好奇殺人的辦法有這麼多種，為什麼對方就偏要把陳玥玥放在水缸里淹死嗎？”

陳隊好奇地問：“難道是有什麼喻？”

黎清撥了撥自己的頭發：“因為陳玥玥怕水，不久前在我們公司和五小姐發生了沖突，當時小婧對付的法子就是把的腦袋整個按進了水缸里，的反應超出了一般的劇烈，甚至還嚇到不省人事。另一面，水浸這種方法致人死亡的速度極慢，害人一點點被浸過，再封閉五，在整個死亡的過程中死亡時間被盡可能的拉長，害者的恐懼和痛苦也會倍增加。”

“對方這麼做不僅僅是想殺了陳玥玥，的其實是把陳玥玥當做湯圓一樣放在手里盡扁圓的就。這種行為帶著很強的報復，如果我是兇手，都已經恨到這個份兒上了，就絕對不會半途而廢，輕易的放過。”

黎清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顯然已經完全把自己代了兇手的角，積多年的厚積薄發，那就絕對不可能半途而廢。

對方哪怕當真留下陳玥玥一條命，也絕不會給什麼好的綁架環境，在這兩天里必定會想方設法，窮盡一切奇思妙想來折磨。

所以只要找到那個大水缸，就有很大的概率找到陳玥玥。

陳隊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黎小姐，你的想法可真是夠暗的。”

一個心燦爛的人可不會在聽見案描述的第一時間就先為主的把自己代兇手，黎清的這個下意識反應恰恰說明和那個幕后黑手是同一類人，同一類危險，同一類有仇必報，而且還要報到極致。

“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好人。”黎清笑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也讓我看明白了，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當今這個世道誰橫誰說話。”

“對了，如果你想查這起案子，我給你指一個人。陳禽，此事跟一定不了干系。”

“的確是我們追蹤到最后一個見過陳玥玥的人，可提供的一切不在場證據都能跟事實對得上。”陳隊皺起了眉頭，“沒有切點，就沒有撬開的砝碼。以我之前跟接所下的判斷，這個人的反偵查能力很強，貿然想從上打開缺口只是浪費時間。”

“你去問沒用，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黎清突然勾了勾手指，示意陳隊湊近點兒，“你去找一個人，讓他用男計說不定能問出點兒什麼。”

另一頭，郊區倉庫，黎清開車上了半山腰。

從停車的地方往左走一百米，地上躺了一個像繭一樣的橢圓形人影。

那是一個渾都被包裹在牛皮里的人，經過一整天的太暴曬，上漉漉的牛皮已經干了，水分蒸發所剩下的皮組織劇烈水，整卷牛皮比白天小了不，包括在牛皮里的也明顯小了一圈，不知道已然斷了多骨頭。

黎清從車上拿了瓶咖啡酒，走到邊旋轉開酒蓋，抬手倒了半瓶在對方布滿跡的臉上。

已經疼暈過去的眼鏡妹勉強睜開雙眼，里發出幾道微弱又細碎的痛哼。

“怎麼樣？”黎清勾了勾角，笑容里帶著細碎的寒芒，“我這折騰人的把戲不賴吧，可比打你一頓來得刺激多了。”

“你到底想干什麼？”眼鏡妹這一天都在糾結，懷疑，自我否定。從最開始堅信黎清絕對不敢殺他，到后面希逐漸變絕。

昏過去的那一瞬間，聽著里骨頭被一折斷的聲音，平時終于第一次到死亡是那麼的手可及。

黎清果然是真的想要的命，這個人不僅毒辣頂，而且言出必行。

“你的運氣可真好。”黎清抬手拋出一副從假零號耳朵里挖出來的微型藍牙耳機，“有人折在你前頭，讓我到手的線索又斷了。”

這種藍牙耳機是組織特別定做，然后再發到旗下員手里的，材料特殊，一眼便可辨真假，市面上暫時還沒有仿品流出。

黎清故意把這東西丟出來就是想讓知道自己對的殺心從未減弱，此番折返不過是退而求其次。

“所以你現在不準備殺我了?”眼鏡妹的眼神逐漸從絕中復蘇。

“其實我這個人很善良，天不喜歡打打殺殺，都是你們的。”黎清直接豪邁的用瓶口抵著，抿了一口咖啡酒，“要不是你們組織作死，屢次三番犯我的底線，我也不想讓自己手上沾這麼多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