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心事——中學時代》第22章 凌濛初的座位表
回到教室的時候,何詩菱驚喜地發現,耿欣雨和王曉曉移到了和凌濛初的后面。
看到凌濛初正伏在座位上專心的抄寫著什麼,湊近一看,喲,座位表。
“有進步,懂得分擔了。”何詩菱坐下后,開始表揚起凌濛初來,“字,很漂亮呀。”
“大人呀,還不是欣雨。”凌濛初頭都沒有抬地跟何詩菱抱怨著,“害得我都反復寫三遍了。”
“什麼況?”何詩菱看向耿欣雨,在聽了耿欣雨的耳語后,不由得地笑了起來,“你呀。”
那是在排隊的時候,耿欣雨對凌濛初說,你要是還想和何詩菱同桌,位置不變,就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下課前,排好新的座位表。
凌濛初欣然同意,新進15個人而已,小意思。
回到座位后,便開始畫格子填人名了。
“不對。”開心地寫完了生的名字,被走過來的欣雨直接否定了,“這座位表上講臺和座位的前后位置不對。”
好的。按欣雨的指示,重新畫表把講臺的位置移到了座位表的底部。第二次開始寫座位表。
“不對。”好脾氣地寫完前二排名單了,又被從講臺上走下來的欣雨否定了,“大小姐,這座位表的左右位置顛倒了。”
“哪里不對了?”凌濛初左看右看,明明前面是王昕伊就郭文雯的,左面是何詩菱,哪里不對了。
欣雨笑著,拉著凌濛初走到講臺前,把那張被否定的座位表,往前臺一放,示意自己看。
“哪里——”凌濛初看了看座位表,又看了看下面的同學,話說了一半,就沒有了下文,確實是不對。
只是,又不曾排過座位表的呀,自然也沒有關心過座位表的事,那不都是,伊凌飛的事嘛。
“沒有說清楚,是我的不對。”耿欣雨拉著凌濛初回到了座位上,“小菱菱的事,不就是我們的事嘛,而且你的字漂亮。抓寫吧,我這邊還沒有安排完呢。”
耿欣雨說著,又去招呼后面的男生,把后面的桌椅統一后移的事去了……
“你怎麼才回來呀?”凌濛初似乎還在委屈著,“你要是在,就不需要我來寫了。”
何詩菱和耿欣雨相視一笑,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各自埋頭于課桌前,理各自的事來。
“叮——”
下課鈴聲響了起來。晚自習下課了。一天結束,該回寢室休息了。
教室里先是悉悉索索的收拾東西的聲音,然后是呼朋引伴的吆喝聲,以及桌椅移開的聲音。
整個教學樓開始熱鬧了起來,各班的學生們,開始陸陸續續地離開教室,涌向四十米寬的中央大道。
云凌的規矩,據說,是曹校的仁慈表現之一:晚自習結束半小時后,教學樓才熄燈。方的心解釋是,給專心用功的學生們,一點緩沖腦神經和視神經的時間。
然而用伊凌飛的話來說,似乎更為確切,為了防止三千多人,一涌而出,帶來的人意外傷害。想來也確是。
這樣啊,那我還是等一會再走吧。我可是很惜生命的。凌濛初一臉的恍然大悟,拉著何詩菱又坐了下來,那一坐,便從高一開學一直延續到了現在,歸后續離開的人群了。
通常這個時候,們會各自理完作業,郭文雯、王昕伊和凌濛初聚在一起,時不時地發出一二聲笑聲。王曉曉則專心地畫上一會漫畫,柳依依則會從屜出拿出最的席絹的小說,翻上幾頁。
何詩菱會習慣的靠墻托腮,轉著筆,一臉淺笑地看著們,有時也會側過頭,看向窗外,欣賞夜景。而自己,則會摘抄一段或模仿幾行,席慕容的小詩。在的幾行小詩里,文字流淌的和思想的跳躍。
伊凌飛則總是會在下課10分鐘后,以各種方式,打這些溫馨寧靜的小畫面……
耿欣雨看了一眼,右前方仍在專心寫座位表的凌濛初,笑了起來,對同桌王曉曉說道,“不要等我了,你先回宿舍吧,我要盯著的座位表呢。”
“那我先走了,幫你帶熱水。”王曉曉捂著笑了笑,挽了柳依依的手臂走出了教室。
教室里已經沒有幾個人了,耿欣雨掃了一眼,發現,這個靠窗的位置,確實不錯。
王昕伊正站在教室前門黑板邊,很仔細地著新的課程表。董慧慧被新分過來的同桌林怡潔拉著走出了教室。中間第三排,原來坐的位置上,現在坐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生——譚琳,正在寫著什麼,看著像是某一科的習題冊。
應該是化學吧,耿欣雨猜著,這個譚琳,可是歷次化學滿分的紀錄保持者。文雯,正專心地埋首于桌前,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前面的何詩菱,依然是靠窗托腮的姿勢,正在欣賞窗外的夜景,以至于,在后一排的,能清楚地看到何詩菱的左手食指,在有節奏地一下一下地似有似無地微點著自己的左頰。
原來是在想事?一直都以為喜歡看風景呢。
耿欣雨很滿意于自己的新發現,用手指點了點何詩菱的左肩,“想什麼呢?”
何詩菱沒有回頭,只是把頭又后側了一點,與耿欣雨低語了幾句。
“真的?”耿欣雨,低呼了一聲,“這有點意思了。”
和16班有同樣的師資!比16班5個人!新來一群文理差距很大的活寶,而老班,居然到現在還沒有這些人的詳細資料。歷來年級組長是不帶班主任的,數學老師居然帶了16班的班主任。有點意思了。
“還有件事,但是不確定。”何詩菱從窗玻璃里看到,耿欣雨一臉的有戲待看的表。
“什麼?”耿欣雨忙湊過頭,好玩的事,必須要摻一腳的。
“英語老師或者歷史老師,有可能會換人。”何詩菱猜測著。
“不確定?”“天那麼黑。”
“也是,天那麼黑。”耿欣雨笑出聲來,老班又不是生,臉是黑,何況現在是初春的夜晚,自然是看不清的,怎麼能確定呢。
何詩菱沒有問班里的況,那就說明何詩菱知道了,而事實是,在人群里來回走的時候,瞄到了通往四樓的走廊拐角有黑影,當時,以為看花了眼,不確定,現在看來,應該是他們了。
“都在呢。是在等我嘛?”一陣爽朗的笑聲之后,一個影很帥氣地坐到凌濛初旁邊的空桌子上。
“你怎麼又來了?”凌濛初沒有好氣地說道,
“你又耍什麼大小姐脾氣呀,”伊凌飛湊過來,看著凌濛初位子上攤了三張未完的座位表,“哎喲喂,一張座位表都能把你氣這樣呀,真是高看你了。”
“看不順眼,你來寫呀。”凌濛初把手里的筆一丟,這都已經寫了第四遍了,真是要瘋掉了,快完的時候,居然把那個凌什麼的,習慣地又寫了自己的名字!
更氣的是,一旁的何詩菱還“安”說,很不錯了,才四遍。想當初,何詩菱第一次排座位的時候,被班主任給打回了七次呢。可那時候何詩菱在初一好嘛。
真不知道,小菱菱說這話倒底是安,還是在笑話的。生氣!
“誰讓你字漂亮呢。乖,不氣啦。”伊凌飛把筆遞到凌濛初手里,把座位表一拿,拉著來到講臺前,很有耐心地解釋道,“大小姐,做事要講究方法,更要先找準位置。”
伊凌飛指了指座位表,又指了指臺下的座位,繼續說道,“這座位表是排給老師們看的,對吧?既要實用,又要觀,你看你這個表格,最上面的格子多大呀,都快趕上下面的二行大小了。”
“你什麼意思呀?”凌濛初的小脾氣,似乎又被點燃了,聲音忽然間提高了很多。
“自然是重寫啦!”伊凌飛大手一揮,不容分說的語氣。
“憑什麼呀?你都已經離開啦。”
“就憑我比你帥呀。”伊凌飛把頭一抬,用手很帥氣地理了一下額前的短發,“明天第一節課,可是語文老師的課呀,你總不希,看到這張丑表,還點不出新同學的名字吧?”
“哼——”凌濛初哼了伊凌飛一鼻子,“說不過你,算你厲害。”
拿了尺子,坐到講臺下面的第一排用心地去畫座位表去了。
語文老師的脾氣,很清楚的,最喜歡“雨均沾”地提問。而的字,語文老師自然也是很悉的,不能給自己丟臉。
講臺下,四個所謂的好友,此刻,正秉承著“笑不出聲”的古訓,在很認真的觀戲。
“你們兩個是故意的吧?”伊凌飛走下講臺,坐到了何詩菱面前的桌子上,這不像們兩個的風格,這兩個人可是一個講究效率,一個強調方法的。
何詩菱沒做聲,繼續轉著筆,耿欣雨笑笑,也沒有說話。
“喲,郭文雯,你也在排座位表嗎?”伊凌飛拿過郭文雯面前的紙,“比凌濛初那個強太多了。這才是觀實用的典范。”
“又關我什麼事呀?你就不能安靜點。”凌濛初扭頭朝伊凌飛瞪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班長大人,你就別逗了。”郭文雯從伊凌飛手中拿回的表格,走到凌濛初面前,“用這個吧,表格我畫好了,你直接填人員就可以了。”
“嗯——,文雯最好了。”凌濛初抱住了郭文雯,一臉幽怨地看向何詩菱和耿欣雨,“不像某人和某人。”
“這還有一張。”郭文雯又拿出了一張座位表,放到了凌濛初的面前。
“什麼意思啊?還準備了二張?你也欺負我呀,是想讓我寫個七八遍嘛。”凌濛初把頭一垂,看向何詩菱,“小菱子,我可不可以不寫了,這些人名,我都寫得快要吐了。”
“問。”何詩菱指了指耿欣雨,太了解凌濛初了,這丫頭就是那種不興趣的事,重做七八遍也做不好,不關心的人,一天見十次,也依然視無睹,看不見也不認識。
“不可以。”耿欣雨不可置否地搖了搖了頭。“不能半途而廢,我們都在陪著你呢。”
伊凌飛不經意地看到,教室后門外的走廊窗前,立著一個影,似乎一直在那里,看到他后,便轉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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