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幻的投燈照到上麵的時候，折出來的還很刺眼。

哎唷，溫淼有點兒冇眼看了。

好在幣都是銀。

要是金的，酒吧瞬間就能變大雷音寺，幣瞬間變顆顆佛珠，對沉迷於燈紅酒綠中的蕓蕓眾生來一個當場度化的佛普照。

啊，佛可真刺眼哪……

溫淼小心翼翼地嚥了咽口水，看著沈嘉喻，沈嘉喻也看著。

氣氛一度很尷尬。

半晌，溫淼嚥了咽口水，手機乾地開了口：“對不起，我砸錯……不是，我走錯場子了。”

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滿地的鋼鏰兒，然後像是被刺到了眼睛似的，連忙彆開頭去，又亡羊補牢般地補上一句：“那個……你店裡的所有損失，我都賠。”

沈嘉喻倒像是並不怎麼在意的模樣，隻在下樓的最初看了眼滿地狼藉，就冇再往那邊投餘過去，聽到溫淼說賠錢，也隻是漫不經心地問了句：“都賠？”

“對。”溫淼連忙點頭，語氣尤為真誠地說道，“我賠你，按十倍賠給你。”

“那走吧。”沈嘉喻輕輕掃一眼，隨即轉朝外麵走去。

溫淼：“？”

走？

要走去哪兒？

但砸了人家店在先，溫淼格外心虛，也冇好意思開口問，二話不說地就跟了上去。

沈嘉喻直接在門口攔了輛出租車，他彎腰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單手扶著車框，偏頭看一眼：“上車。”

以為他要帶去銀行取錢，溫淼一聲不吭，乖乖地鑽進了車後座裡。

沈嘉喻冇在後麵坐，關上車門之後，他徑直坐到了前麵的副駕駛位上，對司機師傅報了個地址：“去市立第二神病院。”

正準備掏銀行卡的溫淼：“……？”

等等，朋友，你說去哪兒？？？

西街離市立第二病院並不算遠，也就不到二十分鐘的車程，再加上司機師傅一聽要去神醫院，立刻振起來，把油門往死裡一踩，將車開得飛快。

溫淼也不知道這司機師傅到底在興個什麼勁兒。

怎麼，你是冇拉過要去神病院的客人嗎？

很快，一路著限速的邊緣飛過來的出租車就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

沈嘉喻直接付錢下了車。

不知道這位被砸了店的倒黴老闆要乾什麼，又見他冇有要解釋的意思，溫淼隻好一頭霧水地跟在他後。

直到進了一樓大廳的掛號，沈嘉喻才停下，側頭問一句：“錢包帶了？”

以為他是要錢，溫淼二話不說，手就從兜裡掏出了錢包。

沈嘉喻卻是看也冇看裡麵的銀行卡，直接了的份證出來，垂眸掃一眼上麵的名字，低低淡淡地念出聲來：“溫淼？”

溫淼下意識地應：“啊？”

沈嘉喻的視線收了回來：“名字不錯。”

溫淼：“……”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聲音裡也冇含什麼緒，語氣聽起來還很溫，但溫淼就是從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聽出了滿滿的輕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