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喬佑心里哀嘆一聲，自己都想哭了。

前天晚上出去聚聚，喝了點酒回來，就進不了房門。

昨天一大早，自己被兒的哭聲吵醒。起來看到兒子坐在飯桌前，若無其事的吃早飯。

兒在樓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喊了兩聲媳婦，依舊不見媳婦人影。

葉炫武眼神都沒給自己一個，邊喝粥邊說：“別喊了，回娘家了。說家里事，你自己看著辦！”

葉喬佑使盡了渾解數，也討不了兒的歡心，一直哭哭啼啼要媽媽。晚上又鬧夜，天朦朦亮才睡，自己好不容易瞇一會，不是這事就是那事來吵。現在兒又要開始鬧嗎？

雷啟云眉頭皺的更了，看了眼王小葉。王小葉也不知所措，眼睜睜的看著小家伙，淚眼朦朧的著自己媽媽。

葉喬佑沒辦法，沖著外面喊道，“楊右，你帶這二位去選車子，先記賬寫葉楓若的名字。”

又回頭對著雷啟云說：“實在是不好意思，家里守著個孩子，實在是的很。你們二位想要什麼，先拿去，其它的稍后再說。”說完又低聲哄兒：“寶妮看看，那不是媽媽，爸爸抱你找媽媽好不好？”

啊啊……小小的，哭聲竟然那麼有穿力。

真是太恐怖了！雷啟云覺得自己都耳鳴了。

王小葉看哭的傷心絕的樣子，上前手想要抱。若不是葉喬佑作麻利握住了寶妮的手，就穩穩挨了一小耳子。

葉喬佑帶有歉意的沖王小葉笑笑，“不好意思。”揚聲對著外面厲聲厲氣的喊，“楊左，你去把炫爺給我找回來，告訴他是哄好寶妮，還是把他媽找回來，隨便選一個。”說完死死地抱著從懷里往下墜的寶妮往樓上走。

雷啟云逃也似的出了里屋，雖然還能聽到那孩子的哭聲，但覺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心里暗暗慶幸，幸好自己有先見之明，沒有結婚，真是明智之舉。想想葉炫武懟葉喬佑的樣子，還有剛才那哭聲，真是太恐怖了！以后即使結婚，不能要孩子，堅決不能！

王小葉看他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小孩子都這樣，習慣了就好。”

雷啟云做了個一臉痛苦的表，“我還是不要有這個習慣，我真怕自己會瘋。”兩人相視一笑，略有同。

葉炫武從家里跑出來，就一路直奔花兒爺的攤位。拍了拍正在忙著收花盆的亞哥，算是打招呼。亞哥看了他一眼，也回拍了兩下他的肩膀。

“小武來了啊，你不在家看店啦？”花兒爺笑呵呵的說。

葉炫武變臉似的，一臉的傷心難過。紅著眼睛，連帶著聲音都帶有濃濃的鼻音，“太爺爺，你說天底下哪有這樣當爹的啊？

在學校我不惹事，不打架，不逃學，不曠課，學習績又好。

在家里，幫忙看店，帶寶妮。還給他錢，讓他在叔伯面前充面子，他還對我發脾氣，把我趕出來了。”說到最后兩句委屈的要哭出來了。

“咱們小武是個好孩子，知道的誰不夸兩句。你爸就是暈了頭了，回頭我幫你教訓他，別難過了。”

葉炫武笑了，一派天真的樣子，“太爺爺你真好，你要教訓我爸，狠狠地說他就行了，別手，就是手也別用大勁兒啊！”

花兒爺佯怒，“就是要好好教訓他，守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整天胡吃海喝的混日子，該打！”……

亞哥做著自己的活，沒理會這一老一。一個裝傻子，一個哄傻子，真是無聊！趕快忙完還有其它事做。

口袋里的手機震了兩下，亞哥摘掉手上的線手套，竟還帶著一副白棉布手套。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新收的訊息后刪除。帶好手套，加快了手上的作。

電車行里

雷啟云和王小葉各選了一輛電自行車，又讓楊右給朱玉杰留了一輛送到如家。他和王小葉找了條人些的路，試駕。

折騰了小半個小時，雷啟云才算能控制自如的行走，心里小小竊喜了一下。不過像葉楓若那樣的騎車技，還要再練習練習才行。一陣悅耳的音樂響起，是雷啟云的電話鈴聲，是朱玉杰打過來的。

“事查清楚了。車站門口傷的那個人是男的，失過多，搶救無效死亡。”朱玉杰的聲音聽不出喜愁。

“清楚的了就好。你什麼時候回來？”雷啟云心想，中午去這晚上就有消息了？

朱玉杰停頓了一下才說：“二哥，你們沒在如家？沒事回去別跑。”

“在電車試駕，怎麼啦？”雷啟云語氣微變。

“電話里說不清楚，我回去再說。”電話掛斷，雷啟云沉默了一剎那，微笑的著一直眼盯著自己的王小葉問，“是玉杰。我們回去吧，你想吃什麼？要不我們去閔俊那兒坐坐，吃點東西再回去好了。”

王小葉原本想問他是不是朱玉杰打電話過來，他都說了什麼。

雷啟云自己說了是朱玉杰，自己有點不好意再問。看雷啟云的樣子，也不想講朱玉杰說了什麼，只能悶不作聲地騎車跟上雷啟云。

倆人騎車途經十字路口時，看見楊左拉著葉炫武的胳膊不撒手。看兩人樣子，僵持的有一會兒了。

雷啟云停下車子，好笑地著兩人。王小葉跟著停下了車子，“小炫，你們這是干什麼？”

葉炫武看到他們倆個停下看著自己，臉上有些不自然。低低的應了一聲“沒事，你們忙你們的去吧。”

雷啟云剛想說什麼，聽到三車的喇叭聲，轉頭就看到亞哥開著電三車，花兒爺坐在他左手邊。

葉炫武像看到了救星，對著他們道，“太爺爺，你快來幫幫我。我爸說我不在家帶寶妮，讓他把我抓回去，要用皮帶我呢。是他讓我滾的，現在又說我不在家要打我，這還讓不讓我活了。太爺爺……”

楊左聽葉炫武說葉喬佑要拿皮鞭他，角不控的了。對天發誓，自己從沒說過這話！

雷啟云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這小子竟然捂著眼睛要哭出來似的，裝可憐博取同？向這個賣花草的老頭求助，只是這老頭是誰？很厲害嗎？

“你快松開他！”花兒爺收起一貫和藹的笑容，不怒卻讓人屈服，“回去告訴葉喬佑，小武我帶走了。”

楊左面上出為難神，手不覺的松開，恭敬的點頭離開。

葉炫武樂得不行，著亞哥已經裝滿花草的三車箱，想著自己要坐哪里。

“小武，今天我還有事。你先去你俊叔家待一會，我讓你爸去接你。放心，他絕對不敢你一頭發兒。”花兒爺看著葉炫武滿臉不愿的樣子，笑了笑，“小武要是想去我的樹園子，明天盡管去好了，反正這兩天我們也不出攤了，都會在園子里。”

葉炫武眼睛一亮，好似想到了什麼，臉上不再沮喪，反到著一興，“那說定，我明天一定去！”目掃過一旁的亞哥，隨即轉開，“太爺爺，我先走了，明天見。”

“明天見！”花兒爺笑呵呵的應道。

直到葉炫武的背影變得模糊，花兒爺才回頭看向雷啟云和王小葉，點頭含笑致意。

王小葉笑得有些害，還是喊了一聲，“爺爺。”

雷啟云總學覺得，這個老人家笑容里有一種難言的高深莫測，也陪著一張笑臉看著花兒爺點點頭。忽然有一種被人盯著的覺，是亞哥？等他回過去，發現亞哥并沒有看向自己，而是低著頭。

“哎。”花兒爺應了一聲，連聲說：“好，好，好。比先前有膽多了。”目落在雷啟云上，“這是鎮上的客人，雷先生？”

雷啟云點點頭，“我是雷啟云，爺爺要是不介意，可以喊我一聲啟云。”

花兒爺笑容更大了，“啟云，好，啟云。有時間也去我那兒坐坐。我那兒雖然離鎮上有些遠，也好找，隨便問個人都能找到。”

“我一定去，到時要麻煩您了。”

“不麻煩，求之不得。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花兒爺拍拍亞哥的手臂，試意他走。看著他們離開，雷啟云總覺得花兒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兩人到了俊小館時，見店門外沒有空著的位子。雷啟云看到了坐在一角的葉炫武，正慢悠悠的夾著菜吃一口，就著杯子喝一口。看他吃的津津有味的，雷啟云走了過去。

“和你拼桌子可以嗎？我請客。”雷啟云并未等他答話人已經坐下，王小葉也隨著過來坐下。

“我來這吃飯不用付錢，用不著你請客。”葉炫武沒看雷啟云一眼，對著王小葉笑笑，“小姑，你吃啥隨便點，我請客。”反正也不用付錢！

雷啟云自討了個沒趣，不過也沒介意。王小葉讓店員添了兩雙筷子，又了兩個菜，三人同桌吃起來。沒人說話，場面有些悶悶的。不過鄰近的幾張桌子，聊得熱火朝天，所以他們這張桌子也就沒那麼顯眼。

“明天等著看好戲吧！鳴炮賠禮，這可是有十來年沒見過的事了。照著葉老五的子，不知道怎麼為難亓家的那小子呢。”

一個看起來應該喝了些酒的客人有些興災樂禍。“不過也是他該，看把人家一個水靈靈的姑娘娶回家，折騰什麼樣了？”

“老朱，你這是說酸話呢吧。那是人家老婆，你心疼個什麼勁兒！”坐在他對面桌子上的人語輕視。

“別說這個酸拿醋的事啦，你們還真以為明天有好戲看吶？告訴你們別想了，那是不可能的。”說話的是剛從路對面過來的，目在桌位上來回掃。一臉的胡子碴，頭發也糟糟的，看起來邋里邋遢的。

“大口袋，你又裝了啥新信兒了？你也別賣關子了，有啥說啥呀！說的好，就在我們這桌上添雙筷子，酒菜管夠。咋樣？”對面一桌上有人說，有人附合，當然都是想知道這件事的最新消息。言下之意就是說的不滿意，你就別吃了。

鎮上的人大都都認識這個大口袋。他姓代，代空達。平時沒人管沒人問，好吃懶做。就喜歡蹭吃蹭喝，和人聊話，聊著聊著就上了別人的飯桌。

雷啟云原本在一邊吃飯一邊捉，怎麼和對面這個目中無人的小子搞好關系。聽了一耳朵旁邊人聊的話，不自覺的轉移了心思，連夾菜的作都慢了許多，一門心思聽別人在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