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小瀾難以置信地皺了眉頭，那個自己一睜眼就見到的悉的閣樓，那個能將自己帶回到溫暖的過去的閣樓，竟然，鬧鬼？

哪來的鬼？

“什麼……什麼鬼？”小瀾迷迷糊糊地，思路完全被一個“鬼”字堵住了。

“小瀾你先聽阿姨講。哪有什麼鬼呢，我和思思陪你睡了兩晚，什麼都沒看到，但你還是堅持說閣樓上有一個‘不會說話的姐姐，好像是個鬼’。后來沒辦法，思思和老廖就把閣樓里的東西都清了出來，先把閣樓給封上了，你和林子還鬧了一陣子，你倆喜歡那個閣樓，還是林子勸你，你才乖乖地不鬧了。那個時候，你可聽林子的話了。”

原來是我小時候的幻想嗎，小瀾的眉頭舒展開來，但是心中的疑問卻并沒有完全解決。

不會說話的姐姐，自己是把什麼當了“鬼”呢？

“本來以為呀，你不去閣樓就沒事了，結果沒過多久，你過來和我們講，那個‘不會說話的姐姐’又出現了，本來小瀾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在閣樓上遇見那個'鬼'的時候也沒有多害怕，但是慢慢的，你也變得害怕了，那段時間，這件事對你的影響特別大，整個人的神都不一樣了。最后沒辦法了，我和老廖思思商量了一下，帶你去醫院掛了個神科，結果……結果……”

“結果怎麼樣，”小瀾好奇地湊到近前，“真的是我的腦子的問題嗎？”

這句話聽著真心別扭。但是此刻的林阿姨明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語氣里充滿了懊惱和悔恨。

“你沒有啊，小瀾你什麼病都沒有，但是……但是你掛神科這件事，被那個小孩兒給看到了呀……哎呀，我要是一早沒提議讓思思帶你看看神問題，百合可能就不會死了，林子也不會離家出走了……哎呀！……”

串起來了，一切都在小瀾的腦袋里串起來了。

接下來的事，小瀾大致能據已經了解的東西推測出來了。

怪不得會有我神有問題的傳言。

“那個小孩到說你有神病，會殺人。這些都是我們之后問到的，當時你什麼都不說，班里有人欺負你，你也不告訴我們，也不告訴林子，還不讓百合跟我們講。你就每天笑嘻嘻的，好像學校里一切正常一樣。

“百合死了以后，你一連幾天都沒有說話，那個男孩也像病了似的，整天地胡言語，我們什麼都沒問出來，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林子后悔得直自己掌。”

小瀾的眼前浮現出了那樣的自己，呆滯的眼神，失去了生命力的樣子。

“那我是什麼時候把真相告訴你們的呢？”

林阿姨深深地著小瀾，住小瀾的手指抖了兩下。

“那天，那個男孩惡作劇，在廁所門口淋了你一的水，可憐的小瀾啊，你一聲不吭，直接躲進了廁所里，結果這一幕被小百合看見了，小百合平時就像男孩子一樣，在外面看到那個男孩指著廁所的門又喊又笑得，氣得一腳把他踢進了廁所，你們三個在里面不知道怎麼了，外面的看熱鬧的人也不敢進去，只能聽見里面很吵，結果好不容易老師來了，老師推開門的時候，樓下的聲也響了起來，小百合就已經……掉下去摔死了。”

百合……小百合……

小瀾覺得心臟的位置一一地，忽然有點不上氣。

“那個男孩……他說小百合是怎麼死的，是被他推下去的嗎？”

“唉……”林阿姨嘆息，再一次面對悲劇讓看上去像是老了十歲，“那個男孩回來以后就瘋了似的，說話都說不明白了，老師和警察問他發生了什麼，他就一直說‘小瀾殺人了……不是小瀾……不是……是……是小瀾……’，七八糟地重復這些話，警察和家長都覺得是孩子看見同學墜樓，了大刺激神志不清了。”

“那我呢，我沒說什麼嗎？”

“你就更離譜了，”林阿姨搖了搖頭，“剛開始的幾天你連話都說不出來，過了一周的樣子吧，慢慢開始張口了，結果你說，是閣樓里那個不會說話的鬼，殺了百合。”

又是那個鬼。

那時候，即便是程家和廖家人，都絕地想，小瀾這孩子可能也瘋了。

一個孩子死去了，兩個孩子發瘋了。

事就這樣走進了不可收拾的境地，百合一家子傷心絕，男孩家里雖然心疼發了瘋的孩子，但是自知理虧也就沒再糾纏，廖家在江也生活不下去了，很快搬去了其他地方，只是這一次，再沒有程家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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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里。

“照片是在床下發現的。”

小瀾指了指面前的空床，鋪滿灰塵的地面上留下了小瀾的活印跡。

為了確定閣樓里的鬼和小林的照片，們又回到了小瀾家里。

“本來沒有的，”小瀾邊說邊演示，“我在床上坐了一下，床底就出現了照片，我覺得可能是卡在了床中間。”

林阿姨握著照片，低頭長久地注視著。

“這照片的另一半就是你，林子走的時候，把另一半帶走了。”

小瀾點點頭，已經猜到了。

“阿姨，當時我是怎麼描述閣樓里的鬼的？”

林阿姨抬頭，沉思著。

“整個夏天，閣樓一直是你和林子玩的地方，后來百合加了，閣樓就變了你們三個人的基地，白天你們在這里玩，晚上你也睡在這里。可是，忽然有一天，你對思思說，昨天在床頭，出現了一個不會說話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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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床頭忽然出現了一個不會說話的姐姐。

我看不清姐姐的樣子，像影子一樣，若若現地。

想說什麼，張大喊著，卻發不出聲音。

好像很著急，拼命地拍打著什麼東西，就像是有一塊玻璃，隔在我們中間一樣。

我應該到害怕的，但我卻不怕。

“姐姐，需要我幫忙嗎？”

姐姐卻能聽到我說話，應該是能聽到的，因為不再著急了。

了，好像和我說了些什麼，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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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你講，那個鬼又出現了幾次，最后一次出現在你面前，就是百合死的那天。你們三個在衛生間里撕扯，那個男孩被當眾辱，氣得失去了理智，百合也像瘋了一樣和他廝打，你想阻止他們，卻被那個男孩一把推開，差點從窗臺邊跌下去，百合看到了，連忙過去拉住了你，男孩撲上來抓著百合的頭發把摔到了窗臺邊，忽然，閣樓里的鬼從窗邊出現了，抓住了百合的手，百合就這麼……”

聽著阿姨的話，事好像在小瀾面前重演了一遍。

尖的孩，危險的窗臺，嚇暈的男孩，和一抹躍出窗臺的小小的影。

墜落的聲音。

樓下開始了喧鬧，太吵了，太吵了，世界一下子變得好吵。

太吵了，太吵了。

小瀾捂住了耳朵。

小瀾覺得口悶悶的，心跳聲也變得很吵，像有一只重錘在敲打著的口。

呼吸不了了。

好像就要……好像就要……

“小瀾……怎麼了小瀾？”

小瀾驚醒，眼前是神關切的林阿姨。

“阿姨，我剛剛好像……”

“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林阿姨湊過來，輕拍著的背，“還是不舒服呀，忽然滿頭大汗的。”

“好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