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與不孝生死繞》厚誼擅外

制于羅貫中"褒劉貶曹"觀點的影響,時至今日,民間仍將"雄"、"臣"、"曹賊"之類的稱呼罩在曹上。但我以為,僅憑個人好惡、不分青紅皂白、一子將人拍死在沙灘上的做法,畢竟草率了些。

其實曹這人,敢說、敢做、敢擔當,立極強,這也就是有識之士用"治世之能臣,世之雄"一語概括他的原因。事實上,曹做過不值得稱道的事,比如自告勇刺殺神人共憤的董卓,比如一生致力華夏社禝的統一,比如站在維護國家形象層面解救蔡文姬等。基于“蔡文姬歸漢“可以彰顯曹在"外"領域上的風采,現予述之,以饗讀者。

故事源于東漢末年,鑒于漢靈帝劉宏親宦,遠賢臣,荒無恥,懶政惰治,時為東漢著名文學家、書法家、音樂家的蔡邕,秉筆上書,勸諫劉宏,懸崖勒馬,勵圖治。結果得罪劉宏,遭遇流放。

時隔十二年,衰敗不堪的東漢,終于被地方軍閥董卓掌控。出于拉攏士族階層,董卓啟用蔡邕。能讓殺人不問出的董卓如此重,可見蔡邕的影響力有多厲害。

蔡邕厲害,他的兒自然也跟著厲害。李賢所著的《后漢史》記載:一天夜里,蔡邕興趣盎然,琴自娛,彈奏間,一弦突斷,正在隔壁的蔡文姬便傳話過來:"老爸,二弦斷了!"蔡邕雖然驚詫,但不以為然,覺得兒剛才可能是"瞎貓撞死鼠,湊巧",因此又故意弄斷了另一弦,問:"此為何弦?"蔡文姬答:"四弦。"蔡邕頓時"愕之無語“。

蔡文姬的博學多才,由此可見一斑。事實上,作為中國古代四大才之一的蔡文姬,其所作的《胡笳十八拍》琴歌,名列中國十大古曲;所作的《悲憤詩》,深刻影響了后世敘事詩的創作風格;所作的書法作品,被宋代《淳化閣帖》收錄。或許有人會問:古代封建社會,上下崇尚"子無才便是德",流之輩的蔡文姬,何以取得如此傲人績?對于此問,可用三句話概括:父親的熏陶、族風的滋潤、自的努力!

公元192年,蔡邕因哭祭被呂布搗爛心窩、暴尸街頭的董卓,冒犯了獨攬朝政的東漢老王允。王允先是將蔡邕投牢,繼而差人悄悄毒死蔡邕。這期間,利令智昏的王允,還下了一個蠢得不能再蠢的命令,這就是對董卓所部一律采取"格殺勿論"的政策。原本準備作鳥散的董卓部屬,索團結起來,合力進攻長安。王允急令呂布鎮,呂布不敵,退出長安。由此,王允等漢朝老,悉數被董卓部下誅殺。

長期戰,國羸弱,山河破碎。眼見東漢氣數己盡,曾經俯首稱臣的匈奴,反叛滋。公元195年,匈奴冒犯中原,劫財掠。因首任丈夫衛仲道病逝為寡婦而回娘家居住的蔡文姬,不幸被掠。南匈奴首領左賢王在眾多被擄、俊婦中,一眼看中容貌秀麗、氣質優雅的蔡文姬,即將其納為侍妾,并強行"寵幸",導致蔡文姬生育兩子。

公元207年,曹稱霸北方。聞悉蔡文姬寄人籬下于匈奴的消息,曹不自地回憶起自己當年與蔡邕探討文學時的狀,唏噓之余,覺得蔡邕己無健在后嗣,故爾萌生了解救蔡文姬的念頭。

左賢王收到曹的"照會"文書,擔心兩個兒子從此無有生母的他,不僅斷然拒絕,而且放出狠話:"我們連大漢朝廷都敢冒犯,還怕你一個曹!"

這就有削曹的臉面了。聽罷使者如此回報,曹對左賢王下了最后通諜:"獻帝就在許都,朝廷依然運作,匈奴背叛東漢,雖遠必誅不怠。"并明確換底線:"要麼收下重金,讓蔡文姬安全歸漢,要麼就等曹魏大軍出征,平匈奴全境!"

面對曹將蔡文姬歸漢一事,上升到維護國家形象層面的這一通諜,左賢王終于服。因難舍骨,蔡文姬向左賢王提出擇一子返漢的要求。左賢王聽后然大怒,行反悔。面對這一變故,擔心夜長夢多的曹,再次現了高超的"外"才能,他傳話于蔡文姬:"要麼二兒皆要,要麼二兒都棄,選擇二者取一,干脆不如不要!"蔡文姬聽從此勸,孤歸漢。途中,嘆此生再無可能與兩兒相聚的,一氣呵了《胡笳十八拍》。

蔡文姬歸漢后,寂寞憂郁。曹見之,將手下一個名董祀的年輕都尉,介紹蔡文姬為夫。董祀是枚"小鮮",面對年長自己15年、且有兩次婚史的蔡文姬,心猶不甘,但又不敢違抗曹,故婚后對蔡文姬多有怠慢。

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一年后,董祀因違軍紀被判斬。為救丈夫,蔡文姬披頭散發趕往曹行轅求。那天曹正在宴請百,聞報,對百說:"今天我請大家認識一下才蔡琰。"便召蔡。百見了蔡文姬這副模樣,無不訕笑。

蔡文姬無視百鄙夷自己,不慌不忙說明來意。曹為難,推托:"董祀已被押往遠地待斬,赦令安能送達?"蔡文姬說:"丞相擁有良馬千匹,中不乏千里馬也,送遞赦令,易如舉手之勞“。曹即派快騎追去。

赦令既出,曹相商蔡文姬:"恩師蔡邕多有作,亟需整理,我派十個文書助你,如何?"蔡文姬答:"男不親!無須文書相助,我憑自己記憶,當可為之。"便要了紙筆,逐一默錄。在場百視之,無不肅然起敬。

董祀獲知自己重生過程,佩蔡文姬對己的一腔衷腸,遂恭敬于,不久又偕蔡文姬辭職,居鄉野,長相廝守,卒年不詳。

如果沒有曹對待匈奴,那麼蔡文姬就不可能歸漢;如果沒有曹網開一面董祀,那麼有關蔡邕作、有關蔡文姫居前的作品,也就無從談起,更不可能流傳后世。

如此看來,曹,稱得上是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高明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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