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是來送錢的。

為了給兒媳治病，爺爺把家里養的三只豬崽賣了。倉促出售，只賣了四十五塊。

三只養了四個月的豬，是家里唯一可變現的資產。

眼前的難關是闖過去了。

陳揚心疼爺爺。六十多歲的爺爺，健壯，一頭黑發。

可眼前的爺爺，卻一夜白頭，連腰都佝僂了。

醫院里的事，爺爺幫不上門，把錢給大孫子后，還得往回趕。

陳揚拿出五塊錢還給爺爺，以備家里急用。

手拉車放在醫院里，怕被人了，陳揚也讓爺爺拉回家里去。

二弟和二妹還要上學，陳揚也讓他們回去。

臨走時，爺爺把陳揚拉到一邊。

“揚，等你媽醒了，你去找找狄國梁，打聽打聽你爸的消息。我回去后，會每天去公社，找四平打聽你爸的消息。”

陳揚點著頭說，“我知道，爺爺，你放心吧。你和，你們一定要保重啊。”

爺爺一邊點頭，一邊眼。

陳揚吩咐二弟和二妹，在家要聽話，照顧好爺爺和弟弟妹妹。

手拉車載著二弟二妹，爺爺拉著手拉車走了。

第二天上午，母親終于醒來。

醒來的母親，還不能說話，只看著大兒子大兒，眼淚嘩嘩的流。

陳揚急忙安，又大妹趕去醫生。

醫生護士來了，方玉婷醫生也聞訊趕來。

一番檢查后，醫生把陳揚和方玉婷到病房外。

醫生說，“方醫生，病人的命是撿回來了，但尚未穩定，需要繼續住院治療。”

方玉婷問，“趙醫生，病人現在是左邊半不遂，病穩定以后，的左邊能恢復嗎？”

趙醫生點了點頭，“肯定能。病人還不到四十歲，也就質差點。的病并不是很嚴重，只要堅持藥治療和康復治療，是肯定能恢復的。至，至能達到生活自理這一步。”

說罷，趙醫生走了。

陳揚住方玉婷，拿出五十塊錢遞給，“方姐，謝謝你，我先把預付的錢補上。”

方玉婷只拿了三十塊，“小揚，我已經幫你墊了二十塊，其他的錢你留著。你媽的病，不知道要治療多久，還不知道要花多錢呢。”

方玉婷也走了。

陳揚了兜里剩下的錢。賣得了二十四塊，爺爺送來四十塊。現在給了方玉婷三十塊，還剩下三十四塊錢。

又過了一天，父親的兩個老戰友，狄國梁和四平來了。

二人是晚上來的。畢竟都是公職人員，陳揚母子他們是罪犯家屬，案件尚未結束，被人看見了影響不好。

二人除了探陳揚母親，帶了不東西，還帶來了一百塊錢。

二人告訴陳揚，他們已經聯系到了他父親的十多個戰友，這一百塊錢，是戰友們湊的。

陳揚跑到護士那里，討來一張紙和一個鉛筆頭，要記下這些父親戰友的名字。

狄二人不讓記。可陳揚堅持要記，還發誓說，他一定把錢還上。

這一百塊錢記上后，陳揚又把狄二人給的十塊錢，還有這次方玉婷墊付的二十塊錢，也都寫在紙上。

狄二人起辭，陳揚送到病房外，趁機問父親的消息。

“狄叔，叔，我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