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卿不是不可以救，這一次回大燕，也是為了將《云耕地織》帶回西周。

剛巧遇上姜家一事，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可《云耕地織》可以起死回生是不假，前提卻是要一命抵一命。

有誰愿意替白綺去死呢？

燕卿卿將這個問題拋給姜不思，后者當晚便帶了個人來見。

姜七。

燕卿卿見到姜七，頓時無言。

想到要救董婉兒的燕元期。

究竟有怎樣的魔力，可以讓一對對年輕人，為了對方，不計生死。

“你可想好了？”

燕卿卿問姜七。

后者點頭，無一猶豫，剛毅的眼神里一片：“能為死，值了。”

“好，明天正式作法，在此之前，你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可以和白綺說說話。”

姜七激的看了一眼，拱手作揖：“公主大恩，無以為報。”

燕卿卿苦笑，救人卻還要取一人命，著實算不上施恩，哪里擔得起他這一句‘無以為報’。

姜七說完離去，燕卿卿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深深嘆了口氣。

“卿卿，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姜不思低啞的聲音在后響起，燕卿卿這才發現臉不太好看。

“怎麼了？”

“姜七本可以不用犧牲自己去

救白綺的，是我告訴他，你有辦法救白綺，他才來找你的。”

燕卿卿聞言，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從人而言，的做法的確是自私的，但而言，沒有錯。

姜七自愿以命相救，或許對他來說，還會激姜不思。

是給了他希，讓他重新活了過來。

換位思考，若是姜七，需要以命相救的是韓不周，也一定毫不猶豫的選擇救。

這東西，從來沒有辦法用人世間的規矩和思想衡量。

最讓人著迷的地方，本不就是讓人不計后果的不顧嗎？

“你沒錯。”燕卿卿輕聲安。

“真的嗎？”姜不思抬起頭，哭喪著的臉上勉強扯出一抹笑容來。

燕卿卿堅定的看著，鄭重回應：“真的。”

……

姜不思從這里離開后，韓不周剛好回來。

“姜家同意，救活白綺之后，回歸西周。”

燕卿卿聞言，睜大了眸子：“你親自去說，讓他們回歸的？”

韓不周點頭：“嗯。”

“為什麼？”

想不明白，姜家之前對他那般，他不僅不計前嫌，還主拋出橄欖枝，邀請姜家回西周。

韓不周彈了下的腦袋：“平日里聰明的很，怎得這個時候糊涂了？”

燕卿卿著

腦門，不服氣的鼓著腮：“你聰明，你說。”

“我方才去查探了一番，發現姜家長老閣經歷了一場大洗牌，現如今，長老閣由姜離在掌控，對于姜離的人品，你我都清楚，是可以信得過的。”

“西周最為出名的‘三邪’，巫蠱排首位，這三邪如今發展下來，較為可觀的，也只有姜家巫蠱了，我雖不依賴氣運，但它的甜頭，在百年前的西周君王，是的的確確到的，因此，讓姜家回歸，為西周的國師，長遠來看，對西周有利無弊，既如此，我為何不趁機收了姜家呢？”

鞏固國運，這是燕卿卿從韓不周話里提取出來的重要信息點。

認真想了想，有時候氣運這東西不可不信。

如重生，如與韓不周的千年糾葛。

就是因為見過了太多無法用常理解釋的狀況，才對韓不周這一番話更為信服。

興許，姜家回歸，確是好事。

再加上現如今的姜家核心已經被姜離抓在手里，如此一來，姜家為盟軍，指日可待。

“原來你這一下午是去查姜家底細去了。”

燕卿卿回過神來，直嚷嚷他詐。

韓不周沒好氣的拍了下的腦門：“我做這些還不都是為了你肚子里小家伙。”

“不是

為了我嗎？”湊近，壞笑著他上套。

韓不周輕笑一聲，順勢攬過的腰：“自然也是為了你，江山早日繁盛，你我方可以早日當甩手掌柜。”

“你什麼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韓不周將其打橫抱起，在燕卿卿的頻頻尖中，上榻，放賬，一氣呵。

燕卿卿不由得為未出世的孩子擔憂，你爹早早就打好了小算盤。

孩兒啊，生在帝王家，苦了你啊！

……

次日一早，姜離便將祠堂收拾出來。

黑白基調的祠堂，三層擺臺上擺滿了姜家列祖列宗，橫生莊嚴。

燕卿卿來到祠堂中央，見姜七跪在白綺旁，而靜靜躺在白玉床上的白綺，安安靜靜，了無生息。

看起來姜七已經按照的說法，讓白綺真正的進死亡狀態。

《云耕地織》里起死回生的前提條件，是對死人。

“公主，您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姜離上前，低聲道了句。

燕卿卿深吸口氣，走到臨時搭建的案桌前。

梨花木的桌子，上面擺放著四樣什。

一瓶朱砂，一碗貓，一只筆，兩張未開的符紙。

燕卿卿按照《云耕地織》里的步驟，用貓兌了朱砂，筆蘸上朱砂，落筆畫符。

太專

心于畫符，以至于連邊的變化都沒有注意到。

但見以為中心，兩邊分別擺放著一張白玉床，白綺在左，姜七在右，畫一圓，園陡然掀起一陣風。

眼可見的白在邊緣型，是以燕卿卿為界，又生出一道明的束，彎曲連接。

此時若是有人從上方看下來，便會驚訝的發現，這是一道太極圖。

燕卿卿手中符咒漸漸落型，一張為符，一張為符。

畫好后，將符紙分別在白綺與姜七的額上。

白綺為，姜七為。

就在收手的一瞬間，那圓突然間變了。

白綺這邊緩緩鍍上一層黑，姜七那邊漸漸凝上一層白。

一黑一白，相呼應。

燕卿卿見此，轉將那碗剩下的貓點狀灑在白綺上。

潔白如雪的衫上，落了點點殷紅，像盛開的紅梅，轉眼鋪滿白綺全。

圍繞圓的束緩緩上升，與白玉床齊平的位置停下，接著旋轉，速度越來越快，太極圖形映在在場的每個人眼中。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那圈唰的下消失，與此同時，空氣中有一清香彌漫開來。

眾人在定睛看去時，白綺與姜七額上的符紙不知何時調換了位置。

此刻，白綺為，姜七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