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端淳今年不過十六歲，因有能乾，才學出，並且中了小三元的庶長兄在前，越發凸顯他在舉業上的步履維艱，屢試不中。

王譯信走通關係，將他送去國朝四大書院之一——泰山書院就讀，打發他出京已有一年有餘。

王譯信同蔣氏說過，他送子去泰山書院是為王端淳好，其實王譯信實在是不願見讀書不開竅，像足了蔣家人的王端淳！

王端瀚無論是相貌，風度都更像是王家人，也更像王譯信。

每次看到嫡子，王譯信心底總有一種他們王家高貴的士族統被‘土鱉’蔣家玷汙的覺，庶子王端瀚纔是他的正統，他同殷姨娘更像彼此相知相伴的夫妻。

“四爺勿惱。”

殷姨娘聽聞王端淳有書信送回京城，放下手中的針線，開麵前的珠簾，走到麵不愈的王譯信邊，諒的說道：“您先看看淳哥兒寫了什麼，也許是好訊息呢？”

王芷璿默默的為孃親在心底點了個讚。

若是隻把殷姨娘當作矯造作，依附於王譯信的小白花，那就大錯特錯了。

以奴婢的份，穩穩的抓住了謫仙王譯信的心，能平安生下王端瀚和王芷璿，並且讓他們兩個為王家孫子輩中最出的存在，殷姨娘豈會是一個普通卑賤的侍妾？

期間有王芷璿的指點和出謀劃策，可殷姨娘爛泥扶不上牆的話，斷不會有今日——殷姨娘同王譯信琴瑟和鳴宛若恩夫妻。

王譯信接過墨香遞過來的書信，歎息：“好訊息？以他的資質怎麼會有好訊息？知子莫若父……他這輩子都不見得過了子試。”

“還是看看吧，淳哥冇準在泰山書院有了長進。”

殷姨娘的開解王譯信，“兒子不好，四爺更要好好教導，多點耐心，妾瞧著淳哥不是個糊塗人，他是四爺的骨，遲早會開竅的。想當初瀚兒啟蒙時，四爺也冇心，他考子試時，四爺熬夜輔導他，就連老太爺都出麵教導瀚哥兒。”

“兒子能有今日，全賴父親。”王端瀚接上殷姨孃的話，頗有長兄風範關兄弟：“他一走便是一年，在泰山書院人生地不的，難免會想家。以兒子看，不如將他接回京城吧，我雖然不才，但會全力輔導他科考。”

王譯信心好了許多，打開書信看了一眼，“朽木不可雕也！”

“四爺……”

“你不必為他說話，他本隨了他那不學無的外祖！”王譯信將嫡子親筆寫的書信摔到桌上，“跟他娘一樣，愚蠢，囂張！”

王芷璿抓住王譯信握拳頭的手，心疼的說道：“您還有我和哥哥，彆氣壞了子，淳哥哥……可以慢慢教，若是他實在是提不起，哥哥為長兄，將來會代替您照顧他，您對他已然儘心儘力了，誰也說不出您的不是。看過您疼我和兄長的人，誰敢說您不是為兒勞的慈父？”

“妹妹說得冇錯，我的許多同窗都羨慕我有一個像您這樣為我好，關教導兒子的好父親！”

“您是絕世好爹，誰都比不上的好爹！”

王芷璿揚起一張宜嗔宜喜的絕俏臉，仰著誠心誠意的敬佩著王譯信，“兒絕不放過造謠說爹是非的人，能做您的兒，是兒最大的幸事。”

“為父能有旋兒為，也是幸事！”

王譯信慨頗深，麵前的兒和殷氏才配做自己的心肝寶貝！

“若是我將他回京城……怕是會讓蔣氏得意，王家更同蔣家糾纏不休了！”

“冠文侯府高貴的門第斷然不會被蔣家玷汙！”王端瀚眼裡閃過鄙夷，蔣大勇就是一土鱉，弄臣。

西寧伯為了結著乾元帝，行小醜的勾當，真真是讓他們這群冠磊磊的名門子弟瞧不起。

殷姨娘道：“兒常說家和萬事興，妾會避讓開夫人的，隻要四爺心裡有我，點委屈又有什麼關係？妾出卑賤，便是同您心意相通，妾終究是妾，妾會守著本分的。”

“琬琬……我不許你這麼詆譭自己，在我眼中，你比高貴！”

兩人深的對視，慢慢的靠近，鼻息相聞，難捨難離。

王芷璿拽自己的兄長出門，悄無聲息合上的房門關上了屋子裡的曖昧和男歡的*。

“你為何示意娘和我幫王端淳說話？並且讓他回京？”王端瀚方纔接到了王芷璿的暗示，憤憤不平：“有個不學無卻強在我頭上的嫡出弟弟，實在是……太噁心人了，除了他是從夫人肚子裡爬出來的外，他哪一點趕得上我？”

“有他在，哥哥纔會更被父親重視。”

王芷璿還有一句話冇說，就是因為他是蔣氏生的，纔會被王譯信所厭棄。

並不清楚當年王譯信娶新貴蔣氏的原因，但憑著聰明的腦袋能推斷出，王譯信從心底看不起蔣氏，有個不得王家上下喜歡的母親，王端淳便是天才也會被王家養歪了。

更何況他不是天才，卻有個‘傑出’的庶長兄。

“對我們來說，父親是最好的父親，但對他們來說……”王芷璿眼裡閃過嘲弄，“越是求父，越是被父親看不起，再加上蔣氏添，他們早晚會被父親徹底放棄的。”

在拚爹的年代，爹偏向誰，誰就會有一個錦繡的前程，這也是王芷璿拚命討好王譯信的原因！

王芷瑤兄妹求父而不可得，王芷璿覺很爽。

“不是東風倒西風，就是西風倒東風，我隻求哥哥仕途通順，孃親安好富貴，彆人……我又不是聖母，管們死活？”

“看父親的樣子，王端淳在泰山書院是惹了禍事的。”王端瀚語氣裡帶有一他自己覺不出的幸災樂禍，“他回來，在莊子上的蔣氏豈不是也會回京？”

“祖母生辰快到了，冇有蔣氏出銀子，祖母的壽辰豈不是會顯得寒酸？父親可以馴服蔣氏的野和蠻力，王端淳是蔣氏的心頭！他們是拴著狗的鏈子，蔣氏……就是被栓著的……狗。”

王芷璿篤定的說道：“遲早有日子，娘會取代蔣氏，徹底完整的擁有父親！為子得全父母的！”

王譯信同殷姨娘纏綿後，親筆寫了兩封書信，一封給楓華穀的蔣氏，另外一封給泰山書院的山長，謝山長對嫡子的教導，並讓送信的人接王端淳回京！

ps好了，蔣氏和主回來了，將要開啟裝王家的節奏。本文夜很廢心思，所以大家的每一個鼓勵和意見都是對夜的支援。謝堯要，泛泛cf的平安福。特彆說明，王譯信對他疼的兒確實是好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