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無奈地看了一眼，邊為盛粥邊道：“小姐你還真是……迎春宴可是我們北晉大事，這你都能忘！”

“嘿嘿，這不是有你在嗎，你就跟我說說唄。”

長幸也不想啊，誰讓這子的記憶有限，系統也不給補充資料，這不就只能問人了嘛。

“這春宴啊是我們北晉的習俗，我小時候聽老人說這是在建都時就延續下來的祭典。迎春宴在每年立春舉辦，辦了這一場盛大的宴會，接下來一整年就能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不僅民間有這樣的活，宮里也會有的，圣上在舉行完祭天儀式后，會設下三天三夜的宴席，文武百都會參加。”

說著說著，小雅的眼睛亮了亮，“今年恰是閏年閏月，迎春宴定是要大辦的，小姐您子好了，說不定可以隨老爺一同去參加春宴了！”

長幸啃著饅頭，心想：原來如此，難怪這丫頭一回來就興致沖沖地說這麼多呢，這春宴倒真是個不錯的機會。

要完鬼面人的任務，果然還是要證明自己是嫡小姐才行。

長幸在心里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決定進宮去迎春宴瞧上一瞧。

幸好方才讓小雅去同蘇家二爺打了聲招呼，說是如今大好，也想去春宴，可唯恐蘇父不記得，便懇請他在蘇父面前提一提。

按小雅的話說，這蘇家二爺是個心善的，待也不錯，所以定然會答應這個請求，幫幫。

果不其然，等到第二日，便有管事婆子帶著一個丫鬟敲了清風院的門。

彼時長幸還在院子里曬太，小雅聽見敲門聲便走了出去。

開門一看，就見那管事婆子頗為嫌棄地看了小院一眼，而后斜著眼睛看，話里帶著尖酸刻薄：

“老爺傳話了，讓二小姐明日隨他宮參加春宴，夫人特讓我來給二小姐送些服首飾過來。”

說著，讓了讓子，后面的丫鬟便呈上一個蓋有水紅方巾的托木案。

小雅聽到老爺讓家小姐進宮參加春宴的消息，正高興，也沒作他想，客氣地接過那什便笑道：

“嬤嬤辛苦了，謝過姨娘的服。”

這話剛落音，那婆子登時臉一變，手便打了小雅一掌，怒斥：

“你個不會說話的賤丫頭！什麼姨娘！那是夫人！”

這一掌來得太過猝不及防，小雅也被打懵了，臉瞬間紅腫了一大塊，眼淚盈在眼眶差點便要掉出來。

可聽完這話之后，這往日膽小的丫頭卻咬對上婆子那狠厲的眼，一字一句道：

“這府中，我只認我家夫人！”

小雅原先伺候的蘇沈氏乃蘇博文正妻，出江南名門，是個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嫁給蘇博文為正妻第二年便為他生下了嫡長子。

而云姨娘卻出商賈，份低賤，是蘇博文初任吏部尚書時，被自家父親做籌碼賣到蘇府做妾的。

雖面容姣好，頗有手段，也討得蘇博文的喜歡，可份就擺在那，即便蘇沈氏因病過世十幾年，這云姨娘卻始終未得扶正，始終是個妾。

現如今哪怕蘇府后院是做主，哪怕這些丫鬟婆子個個都結地稱為夫人，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妾永遠是妾，百年后孤墳一個，所生子嗣也不得族譜。

蘇沈氏對小雅有救命之恩，故而在心中，夫人永遠只有蘇沈氏一個。

這管家婆子明顯就是云姨娘的人，聽到這番話不怒目圓瞪：

“好啊，你竟如此不識好歹，今日我就好好教訓教訓你個不會說話的賤丫頭！”

說著，便又揚起一掌，眼看就要往小雅臉上揮去。

“啪！”掌未落，卻是被中途進來的一只素手給抓住了。

婆子一愣，轉頭看向那人，卻對上長幸那一雙似笑非笑的眼。

“哦？你說誰不識好歹，又是想要教訓誰？”

長幸眸一冷，掌心微微使力一推，那婆子就猝不及防地被推倒在地。

婆子立即痛呼一聲，臉上的囂張跋扈沒了，反倒是漲紅了一張臉，手指著長幸說不出話來：

“你……你……”

蘇長幸到底還是二小姐，一個下人也不敢把怎麼樣，可心中又實在氣急，于是朝愣在一旁的丫鬟怒斥一聲：

“你那對招子白生了！還不過來扶我起來！”

丫鬟被斥得一抖，趕將扶起來。

那婆子心知這二小姐自恢復神智后便有些不好惹，當下也不想再留，被丫鬟攙扶著就要離開。

卻見長幸淡定道：“等等……”

兩人腳步一頓，那婆子緩緩轉，臉不太好：

“二小姐還有什麼事？”

長幸面無表地走到面前，毫不留地揮手便還了一掌回去：

“記著，這掌是還給你的。若你下次還想‘教訓’我清風院的人，本小姐便十倍奉還！”

那婆子回過神后，氣息都完了，只能捂著臉剜了一眼長幸，轉就走，打算回去好好告一狀。

兩人很快就走遠，長幸沒再多看一眼，轉拉著小雅就回房敷藥。

看著小雅那忍痛的小模樣，長幸挑眉調侃：

“你倒是知道痛了？方才怎麼就不曉得躲一躲呢？”

末了，又嘆氣一聲：“你呀，可別總是惹得一傷了，老讓你家小姐擔心也不好啊是吧？”

小雅知道自家小姐是個心待自己好的，同相起來隨和極了，不像別院的小姐，時間一長，子也開朗膽大了些。

這次便道：

“不是小姐說的，做人就要剛一點嗎？”

雖說還不太懂這正面剛是什麼意思，但大致來講應該就是做人要氣一點吧，所以這次，倒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長幸一聽，莞爾一笑，了的發：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上好藥后，小雅迫不及待地讓長幸掀開那托木案上的方巾，長幸點點頭，走過去一掀，待看到那方巾下面的東西后，臉一下子變得很不好。

小雅看了一眼也是愣住，臉發白：

“怎麼是個這樣的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