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你咋回來了。,”

我正在門口站著呢，姥姥端著上祭的東西看著我一臉的驚訝，疾步走到我前面“不是說讓你陪著你小姑在醫院多待幾天嗎。“

“小姑著急。說要回來送一程。”我答著，看著姥姥抱了抱胳膊“姥，我看見那個黑白照片渾發冷。”

姥姥皺了皺眉，拉著我的手“跟我進屋，你是孫，得戴孝。”

回屋的路上有很多親戚打量著我，他們互相的說著“這就是翠芳那個孫兒吧。”

“是啊。這都多年了還第一次見呢。”

“不是說有病活不了多久嗎，這看著多結實啊。”

我不認識他們，所以覺讓人在後面議論很不舒服，只好跟著姥姥加快腳步，趕進了我們的屋裡，進屋後。姥姥用白布弄個像馬甲似得服給我穿在上，我看著那服不得勁，皺了皺眉“姥姥，我不想穿這個。”

“不穿哪行啊。”姥姥說著，好像有什麼心事兒似得，拿過帶著的一個包，從裡面拿出一張三角形紅的符紙戴到我脖子上。然後掖到服裡面“別讓別人看見了啊。”

我點點頭“戴這個幹什麼啊。”

姥姥看著我“你這走的急，我怕不甘心。一會兒出殯的時候你在屋裡，我你出去你再出去，眼睛別看知道嗎。”

我‘嗯’了一聲，看著姥姥隨即打開房門著爸爸的名字。

爸爸應了一聲走過來。“媽，心靈他們回來了，下午出殯的時候像是不是得喬喬拿著啊，是長孫兒啊。”

“像哪有讓孫兒拿著的。”姥姥直接出口，看著爸爸“像你拿，除了晚上燒大紙的時候龍跟去，出殯的時候別讓去。”

“不去不好吧，不是說兒孫輩兒的都得送嗎。“爸爸有些不解的看著姥姥。

姥姥看了我一眼，又看向爸爸“你又不是不知道龍的跟別人不一樣，去送對你媽不好，燒大紙的時候送一下就行了，話我就不多說了，別你大姐到時候又說三道四的。”

爸爸點了一下頭“對我媽不好的話，那我想我大姐也不能說什麼，媽，那個送到火葬場化完之後骨灰直接帶回來啊。”

姥姥嗯了一聲“今天得先帶回來，用紅布包著，等我找到好的地方，算個吉時再下葬，你們不是要找個好地兒嗎，那就急不得，行了，先去忙活上祭的事吧。”

“哎，好。”爸爸應了一聲，擡腳就走了，姥姥隨即看了我一眼“龍，姥姥上午忙，顧不上你，你自己別往你那邊湊知道嗎。”

我點點頭“嗯。”說著，姥姥也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城裡的白事跟我們那不是太一樣，在村裡的時候姥姥給人主持過，所以一般的流程我都知道，出殯的時候就是直接把棺材擡到挖好的墳塋地裡埋了，然後晚上再在十字路口燒燒大紙就算是徹底的送走了。

燒大紙就是把一些紙人紙馬還有紙房子紙車紙錢什麼的給燒了，讓走的人在下面有錢花，有人使，男人走的燒馬，人走的燒牛，說是人這輩子因爲要來月事，不乾淨，所以經常廢水，到下面的時候有一關卡是要讓人把自己這輩子浪費的水都喝乾，因此要送個牛下去，幫人喝水，這就不遭罪了。

那天院子裡有很多的人，我聽著姥姥的話，也沒有往前湊合，遠遠地看見心靈小姑一直就跪在案頭前，哭的昏天黑地的，卓叔叔過來扶著，也不起來，好像是要卓叔叔別管，然後卓叔叔特別無奈的就走了，隨後，心靈小姑就一直自己跪在那裡哭。

因爲像看的我渾發麻，我總覺得那塊不對勁兒，就多看了幾眼，結果在心靈小姑跪下去磕頭的時候我居然約約的在的頭上看見了一隻手，給我嚇了一跳，不停的著眼睛，再想仔細看看，那手就不見了。

我有些發，趕去找卓景，有他在我就能看清楚了，卓景在自己的房間待著，手裡還拿著一本書在看，見我拉開門愣了一下“黑猴子，你不會敲門啊。”

“你陪我出來一下啊。”我指了指外面“有東西，我沒看清。”

他搖了一下頭“這種場合我不適合多面，有影。”

“別啊，不會給你嚇到的，外面都是人你怕什麼，你就在我邊陪我一下就行了。”我有些著急，想知道自己看見的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他看著我，反而牽了牽角“你是害怕，想讓我陪著你吧。”

“不是，有東西我沒看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我又說了一遍。

他垂下眼想了一下，搖搖頭，一臉神的向我：“你肯定不會看錯的，如果你看見了什麼，那就是……鬼，你要是害怕，就找你姥姥去啊。”

我氣急“我姥忙啊，我就是讓你陪我去看一眼，不去算了！”說完，我扭頭就走，什麼人啊，也不是求你什麼大事兒。

“算了，我陪你，要是我生病的話你就得負責。”他在我後說著，把書放到一邊，然後跟著我一起走了出去。

可等我一出去的時候，心靈小姑已經站起來了，跟著心蕓大姑一起，倆人在靈棚旁邊抹著眼淚，我仔細地看向案頭的像那邊，卻沒發現有什麼手，再看心靈小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真是自己看錯了？

卓景在旁邊了我“唉，黑猴子，你看那像是不是眨眼睛了。”

我看過去，除了刺刺的覺別的什麼都沒有，搖了一下頭“沒看見，你看見了啊。”

他也搖下頭“沒看見。”

“沒看見你說什麼。”我無語了，看了他一眼“你別沒事兒在那嚇唬人啊，一照片眨什麼眼啊，就是眼睛真了，那也是看花眼了，回去吧。”

“你這個，我剛纔沒看見眨眼睛，不過，在我小時候我家裡一個親戚車禍走的時候，出殯那天我卻看見像眨眼睛了。”

他跟在我邊淡淡的開口說著“我當時以爲自己看錯了，結果，病了能有一個多月，還是那個已過世的風水師給看好的，你知道他怎麼說的嗎。”

“怎麼說的。”

“他說人出殯的時候，特別是死的不願的，會不甘心，所以，他們想要帶走一個，把你的魂勾走，去曹地府陪他們。”他故意用一種很低沉的音調說著，聽著我渾發涼。

我瞪了他一眼“你嚇我？！”

他攤了攤手“你信不信，反正我是差點被勾走了，警告你離遠點，你別到時候給你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