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兒，姥爺進來了，：“怎麼了龍，你想啥呢，下樓啊，吃飯了。”

我嗯了一聲，暫時先不想把這件事跟他說，跟著姥爺跟走出屋子，路過爸媽的房間，門虛掩著，裡面的說話聲讓我的腳步直接頓住了。

“出生的一剎那，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想掐死，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老天爺要讓我生下那樣的一個孩子。”

“娟兒，你說這個幹什麼，我就是讓你對喬喬好點，你是媽啊，孩子長大了，現在跟我們就像陌生人一樣，你媽不是說了嗎，讓我們家日子越來越好不就是希我們能對龍好點嗎？”

“你信我媽那些嗎，我不信，我媽要是真那麼厲害怎麼不把我小妹找到！這些年我們付出了多辛苦，纔會一步步走到今天，我從來不相信我媽那套，我唯一相信的一次，就是讓給你媽添壽，最後你媽不也是說沒就沒了？你說，我怎麼信！”

我擡腳就要進去，姥爺在旁邊拉著我，一張臉滿是無奈的搖搖頭。

“那是你媽！惠娟！我知道你對你媽有氣，你不信我信，我不說啥了，反正你媽現在走了，但是喬喬是咱們倆的孩子啊，你得對好點，連你都把往外推，你讓心裡怎麼想啊！”

“我不在乎怎麼想，我覺得讓跟妹夫一起走好的，就去大城市待著得了，咱們跟心靈說說，不管是不是跟那個卓景有關係，讓心靈在那裡給找個工作，省的在我旁邊晃盪礙眼！”

“惠娟！你讓喬喬跟去大城市，要是是那個人還好，要不是那個人回來還怎麼跟大姐大姐夫相啊，還怎麼在這個家庭生活啊，你這是把往風口浪尖上推啊！”

“我不管，怎麼樣怎麼樣，我要是以後天天看見，我也會瘋的！就是我的一個恥辱，你媽那陣多年不待見我非讓你把我踹了還不是因爲！行了，我不跟你吵了，下去吃飯！”

門，猛地被拉開了。

“爸……喬，喬喬……”

爸爸站在媽媽的後，因過度驚訝而有些結：“你們，你們在這，在這多久了……”

空氣靜止了幾秒鐘，我看著媽媽一陣紅一陣白的臉，如果這個時候，的樣子能稍微有那麼一的疚，那我想，我也不會這麼難的。

“林喬，誰讓你聽大人說話的，不過你聽見就聽見了，無所謂了，你長大了，我也沒什麼好遮掩的，反正在你心裡也沒有把我當你媽，我……”

‘啪’！！！

我愣住了，轉過臉看著姥爺，他居然會手打我媽？

“馬惠娟！你不是我閨，也不配給龍當媽啊！你說的是人話嗎！孩子聽到這些話你不說安安你還說什麼無所謂！看來我們不該來這兒啊，這是你家，這不是我們家！我現在就帶著龍走！我們就是回去住苞米地我們也不在這氣！！”姥爺大聲的說著，扯著我的手就要下樓。

“爸！惠娟是無心的啊！”爸爸上來扯住姥爺堵住我們的去路不讓我們走，一邊不停的安著姥爺一邊回頭跟媽喊著：“惠娟！你快來認個錯！你快點啊！”

媽捂著自己的臉，反而有些委屈的樣子，看著姥爺：“爸！你可從來沒打過我啊！”說完，自己轉回屋哭去了。

就在我以爲此次事件以媽媽大哭而告終的時候，我那個九歲的弟弟揮舞著一金箍棒從媽媽那個屋子跑出來了，對著我就是各種拳打腳踢，憤怒的好像我是他的殺母仇人：“你們走！你們兩個壞人！你們一來就欺負我媽媽！給我走！離開我家！我打死你們！！”

我一米七六的大個子居然被他輕鬆幾下就打到了，坐在地上，讓他的那塑料金箍棒不停的打在上，就這樣吧，就當自己是白骨讓他滅了吧。

“小寶！！！！”爸爸大喝了一聲，上來一腳給那個‘轉世孫悟空’踹到了，“回屋去！在這麼對你姐我揍死你！！！”

也許是爸爸的樣子把那個孫悟空嚇到了，他坐在地上哇哇的大哭起來，我擡眼看著他，真想說，孫悟空哪裡會哭，你應該把那個棒子揮起來，跟你爸爸一決高下。

小別墅的二層，媽媽和弟弟的哭聲是一浪高過一浪，倒是聽的，唯一不和諧的是爸爸的臉，他不停的跟姥爺倒著歉，就差要跪下了，本來在樓下準備開飯的小姑父跟大姑一家聽見聲音也趕上來勸，勸來勸去，都把目放在了我上。

“龍？”姥爺看著還坐在地上的我，：“咱是回家，還是在這兒，你說。”

我面無表的從地上站起來，垂下眼，：“去吃飯吧。”

回家？家燒乾淨了，姥爺年紀那麼大了，我帶他去親戚家嗎，去誰家時間長了誰不煩？在這，不就我是多餘的嗎，連九歲的弟弟都要代表月亮消滅我了。

吃飯的時候小姑父看著我：“喬喬，臨時份證我給你辦完了，明天一早，我帶你去市裡吧。”

我還沒應聲，一旁的爸爸就開口道：“妹夫，不去了，我問了，喬喬不想去。”

安琪看了我一眼：“你真不去？”

我沒吭聲，繼續吃著碗裡的飯，心蕓大姑在旁邊笑了笑：“不去就不去吧，那啥，妹夫啊，姥姥那多厲害啊，不能看錯的，是不是小景他爸找的人看的不準啊，要不是我家安琪的話，小景這些年也不能一點事兒都沒有啊。”

卓偉看向心蕓大姑：“我大哥找的人是泰國白龍王的徒弟，多人想請都請不來的，他也覺得這件事奇怪，所以才願意在這待上幾天看看喬喬在下定論，不過大姐，就算安琪不是麒麟邊的人，我大哥也不會虧待安琪的，我不是說了嗎，會認安琪做乾兒的。”

“那能一樣嗎，那以前是覺得俺家安琪是小景的貴人，所以對安琪尤其照顧，這要是知道不是，再是喬喬，那區別大了去了，妹夫啊，這安琪跟喬喬是姐倆，弄來弄去的多不好啊，安琪都長大了，容易心裡有影啊。”

心蕓大姑小聲的唸叨著，說來說去，還是怕安琪吃虧。

卓偉有些無奈：“大姐，你放心，還有我在呢，我是安琪的小姑父，我不能讓安琪委屈到的。”說完，看向我：“喬喬，這樣，我讓你考慮一個晚上，明早你在告訴我你跟跟不跟我一起走好嗎。”

我點了一下頭，依舊沒有吭聲。

這頓飯從此陷沉默，沒人在說話，一直到吃完，媽媽也沒下來，爸爸家僱了一個阿姨過來撿碗，這些人吃完就各回各的房間了，就剩我跟姥爺在樓下的沙發上坐著，姥爺看著我一直嘆氣，也沒多說什麼，過了一會兒，我看著姥爺張口道：“我回去睡了啊。”

姥爺點點頭，一副想說什麼的樣子，但沒開口，我也沒問，直接就上樓了。

看韋小寶的時候，韋小寶老說要把自己的耳朵割掉，因爲他總是會聽見不該聽見的，而我也是，從小培養出來的敏銳的聽力，此刻卻也了心尖不停滴的兇。

“安琪啊，你跟媽說實話，那火到底是不是你放的啊，要不是你，你趕去跟喬喬解釋一下，明早一旦改變主意了怎麼辦啊。”

就是這句話，我本來是想來安琪的房間在問問的，誰知道有人已經在裡面幫我問上了，所以我擡起來準備敲門的手沒有落下去，隔著一層門板，靜靜地等待安琪的下文。

“哎呀，媽，你別問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是我又怎麼樣，不是我又怎麼樣，林喬還能吃了我不？！”

“有媽在當然不能吃了你了，只是這事兒你到底乾沒幹啊，你還把門從外面鎖上了，你還想要命啊，昨天我問你去哪你就不說，從你知道你小姑父要去找林喬你就不對勁兒，現在就媽跟你在這兒，你就跟媽說實話！是不是你放的火！”

“是我又怎麼樣！”

承認了，我牽起角，自嘲的笑了笑，放火燒人家房子在眼裡是不是就跟過家家一樣，所以承認的還理直氣壯地。

“哎呦喂！小祖宗啊，你瘋了啊，這事兒你都敢幹啊，你不怕鬧出人命啊！”

“我倒是真想讓那把火燒死呢！誰讓姥姥把我毀了的！明明都說是我了！都準備讓我大二的時候去找大哥哥了，這倒好，出來個什麼龍王弟子，就說我不是了，這都怨姥姥！誰姥姥給了我希又讓我失的！死了就死了！讓去陪姥姥好了！活著也是浪費糧食！”

‘砰！！！’

伴隨著安琪跟心蕓大姑的一聲驚，放下自己的，腳脖子有點痛，看來城裡的門就是比我們農村的結實。

“喬喬？！”心蕓大姑嚇得聲音都變了，一臉驚訝地看著我，又指了指那個殘破的門：“你，你，你這是做什麼啊！”

我沒搭理，幾步走到安琪的面前，把正在牀上坐著的一把提溜了起來，看著：“我活著浪費你家的糧食了嗎？”

安琪想要甩開我的胳膊的，但是力氣沒我大，徒勞的掙扎了兩下一臉不甘心的看著我：“你就算沒浪費我家的糧食你也是浪費社會的糧食了，你這種人活著對社會有貢獻嗎？”

我微微的前傾，把臉湊近：“安琪，你對社會有什麼貢獻。”

安琪的往後躲，：“你別靠我這麼近！”轉過臉看向旁邊的心蕓大姑：“媽！你看！！”

心蕓大姑見狀趕上前拉我：“喬喬，你別這麼魯，安琪生氣也沒錯，如果你姥姥當年真的看錯了，那不是把我家安琪給耽誤了嗎？”

“貪得無厭。”我咬著牙看著心蕓大姑，手上一個用力，直接把安琪撇到牀上，看著一臉驚恐的爬起來躲到心蕓大姑的後，：“林喬你別太過分！你姥姥明明說是我的，現在又了你，告訴你，要是你敢毀了我人生，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我呵呵的笑了兩聲，看著：“要是沒有我姥姥，你他孃的會去市裡念什麼私人貴族高中嗎，你能穿著一名牌跟我裝什麼大城市的人嗎，沒我姥姥，你現在也許連大學你都考不上，你還談什麼出國！告訴你，沒我姥姥，你什麼都不是！！”

“林喬！你太過份了！”心蕓大姑反而怒了，瞪著我：“你跟誰倆他媽的他媽的呢！”

我哼了一聲，沒搭理，只是看著安琪：“安琪，你萬幸你有個媽護著吧，否則，就衝你在我家放火，想燒死我這點，我都不會放過你的。”說完，我擡腳就要出去。

“林喬！”安琪在後面喊我：“我是放火了，但是我沒把門在外面鎖上，我沒想燒死你，就是想讓你走！”

我回過頭，看著：“你告訴我，一刀在肚子上跟在心臟上的區別在哪了，都是要人命的，你還想給自己找什麼藉口？”

安琪張了張，梗著脖子看著我：“那好，帳你都算在我上我認了，怎麼樣，你現在不也沒事嗎，你家的房子我給你重蓋，我現在跟你認錯，總可以吧。”

我牽了牽角，“不必了。”說完，我轉過，背對著：“我只是想通知你一聲，我改變主意，明天決定跟小姑父去市裡了。”語畢，擡腳直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