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局欺騙他的人是他最敬重的順親王，而這些年來對他重重防備，甚至在最后關頭還要斬殺他的居然是他的生父。

白泠擔憂地了眼獨孤鶩，男人猶如一座雕像，站在那兒一不。

他過度的冷靜，讓白泠覺得有些不對勁。

白泠又瞅了瞅獨孤鶩的雙。

獨孤鶩的雙看上去沒有什麼異樣，他也沒有用拐杖。

白泠很清楚獨孤鶩的傷勢，他的傷……

白泠有種不大好的預。

“錯？”

獨孤鶩不無諷刺，迎上永業帝的目。

眼前的永業帝，已經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君王，而是一個垂暮之年的老者。

這些日子里，宮中接連發生變故，先是皇長孫東方錦被殺，再是太子被刺殺，很快又出東方錦和東方繡并非是皇家脈，太子妃納蘭湮兒與人茍且生下了野種。

一個個消息對于永業帝而言都是致命的打擊。

這些打擊讓永業帝日夜難安，也蒼老了許多。

與高大的獨孤鶩比起來，永業帝甚至有些矮小，可是這一切落在獨孤鶩眼中并無半點憐憫可言，相反只有無盡的諷刺。

“你一句錯了就可以掩蓋這些年發生的一切？沒記錯的話，半個時辰前，是你要斬我。半個時辰之后，你卻要跟我來一場父子相認的人畫面。”

獨孤鶩角揚起一抹諷刺至極的笑，看著永業帝的目里沒有半點溫可言。

永業帝頭了，他想要解釋什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放肆，獨孤鶩，你竟敢如此跟圣上說話。”

獨孤皇貴妃怒斥道。

“你又算是什麼東西，一個披著我娘的皮囊，長著一副狼子野心的賤人。”

獨孤鶩看也不看獨孤皇貴妃。

獨孤皇貴妃氣的臉煞白，想要破口大罵，可再一看獨孤鶩此時的氣勢，臟話到了邊的又被咽了回去。

“這一切，千錯萬錯都是朕的錯，與旁人無關，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朕？朕可以彌補你，你失去的一切朕都可以還給你。朕還可以冊封你為太子。”

此時的永業帝只想將這些年對于獨孤鶩的虧欠全都彌補上。

獨孤鶩是他的親骨，那他就是自己最年長的孩子，也是他最能干的孩子，若是獨孤鶩的世沒有出錯，那這些年來獨孤鶩早就應該居太子之位。

永業帝迫切的目讓獨孤鶩大笑了起來。

“你若是當真想要補償我，那就自裁于我面前。”

“鶩王，你放肆了。”

其實連一旁的九皇子東方默笙都忍不住開口呵斥。

“他終歸是你的生父，你們就算是有什麼誤會也應該好好解釋清楚、殺你之事，中間還有其他的誤會。”

白泠對于獨孤鶩的冷酷也有幾分不滿。

“這是我與永業帝之間的事，與你們何干？白泠你難道忘記了，你我早已經和離。你我再無關系。”

獨孤鶩掃了眼白泠。

對于白泠今日的出現，獨孤鶩并沒有到激，相反，他還有些惱火。

這麼大的，白泠不可能才剛剛知道，很可能早已經知道了一切，卻一直沒有告訴他。

這個人到底還瞞了多。

白泠氣結。

不錯，早已經和獨孤鶩合理了，又何必那麼在乎這個男人的死活，他殺人也好殺的是他生父也好，又與何干。

“這是合理書，從今往后我與你再也沒有關系。”

就見一份合理書，落到了白泠面前。

白泠定睛一看，雖然早就已經看到過那一份和離書，可是看到上面的落款時，的心口還是不進一陣窒息，前所未有的痛楚席卷全，讓說話都有些困難。

“好，獨孤鶩，是你說的，從今往后我與你再無關系。”

白泠的眼前，獨孤鶩的模樣漸漸模糊，到胃里又翻騰了起來。

“鶩王，即便是父皇這些年做錯了一些事，可他終歸是你的父皇，你怎能要他自裁。”

東方默笙緩緩起了。

“怎麼，九皇子還想要替他死一回？”

獨孤鶩睨了眼東方默笙，年輕男子看上去纖細瘦弱，可也就是這樣的一副軀，今日卻是擋住了他的一擊。

那一擊，獨孤鶩是真的想要殺永業帝。

姑且不論永業帝有沒有穿鎧甲，對于沒有穿鎧甲的人而言，這一擊足以致命，可是東方默笙卻還活著。

獨孤鶩瞇起了眼。

“老九，你退下。”

永業帝也不愿讓東方默笙再傷。

雖然他對獨孤鶩心懷愧疚，可他終歸是永業帝，這麼多年為上位者，卻被為臣子的和兒子的獨孤鶩這般威脅，永業帝不免也有幾分不悅。

他看向東方默笙，方才老九已經替他擋了一劍，此時傷口還在流。

“父皇，若是他的怒氣能夠平息，就算是要兒臣的命又如何。”

東方默笙走到獨孤鶩面前。

“獨孤鶩，我愿意替父皇承你的怒火，你要父皇自裁那是大不孝。你手吧，殺了我，若是能平息你心頭怒火，我心甘愿。”

“老九！”

“九皇子！”

永業帝和白泠都是一驚，沒想到九皇子竟真的要代父承獨孤鶩的怒火。

白泠一臉急切著九皇子。

白泠關心東方默笙的模樣，讓獨孤鶩原本就還未平復的怒火又再度燃燒了起來。

這個九皇子一而再再而三在他面前向白泠獻殷勤，這算是什麼事兒？

獨孤鶩恨不得一腳將東方默笙踹開。

“默笙不過是一個瞎子，即便是活著，也不過是皇家的負累罷了，若是能夠化解鶩王和父皇的仇恨，默笙死而無憾。”

東方默笙那張英俊的臉上，揚起了一抹釋然的笑意。

他的話卻讓永業帝心中一陣酸，老九生來就是份卑微，后來又了瞎子，這些年來自己這個做父皇的一直沒將他放在心上。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不被自己看重的皇子，卻在關鍵時刻一而再再而三的擋在自己的面前。

“獨孤鶩，你不能傷及無辜。”

白泠也憤憤不平道。

也看清了東方默笙前的傷口，傷勢很重，若是再挨上獨孤鶩一擊，只怕真的要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