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巧不巧》第53章 第 53 章

聯歡會一結束就放假了, 陳染音安排完值日生后就回了辦公室,正收拾著東西呢,門口忽然有人喊了聲:“報告。”

小姑娘的聲音糯糯的, 陳染音抬頭看向了許詞話, 笑著回:“請進。”

辦公室里沒有其他老師,許詞話走到了陳染音的辦公桌旁,詢問:“陳老師,您今天下午有時間麼?”

陳染音一愣:“有事?”

許詞話:“有人組織大家去看電影,讓我來邀請您一下。”

陳染音又笑了:“誰組織的?”

許詞話抿了抿:“顧別冬。”又趕忙說了句,“大家都想讓您去。”

陳染音沒有立即答應下來,猶豫了一下, 先問了句:“幾點呀?”其實并不是很想去, 一是因為覺得自己去了之后那幫孩子肯定放不開,二是因為, 實在是太累了, 累到什麼都不想干, 只想回家癱著。

許詞話:“六點左右。”

陳染音抬頭看了眼掛在墻上的表盤,現在都已經快四點了……這時間段,多適合回家當廢啊!

不想讓孩子們失,但, 也是真的不想去, 于是婉拒了:“時間不合適啊,要不改天吧,我今晚有事。”

許詞話無可奈何,只好回答:“那、那好吧……”

陳染音安了一句:“今天你們好好玩, 下次我請你們看電影。”又叮囑了句, “不過不要玩得太晚, 看完電影就回家,注意安全。”

“嗯。”許詞話在心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一回到教室,顧別冬就拎著掃把沖到了面前,急慌慌地詢問:“怎麼樣?”他是想把陳染音騙到電影院,讓他舅陪他舅媽看電影,給他們倆制造獨的機會,本想自己去邀請的,但轉念一想,自己親自上陣的話,顯得太刻意了,獵鷹那麼聰明又難搞的人一定會看出破綻,所以才拜托許詞話去了。

許詞話憾搖頭:“陳老師不去。”

哎,真是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顧別冬惆悵不已,嘆了口氣,一邊撓頭發一邊說:“我電影票都買好了。”

許詞話想了想,說:“要不你再去問一次?”

顧別冬:“那肯定能猜出來是我舅要請看電影。”

許詞話:“那怎麼辦呀?”

顧別冬也不知道,索開始擺爛:“算了,我不管了,讓我舅自己解決吧。”

“……”

說放棄就放棄?

許詞話都有點無語了:“你不是都買好票了麼?”

顧別冬心思一,靈乍現,立即說了句:“要不咱倆去看吧?”

許詞話先是一愣,然后臉頰一紅,扭臉就走:“我不去,我要回家。”

顧別冬不死心,拄著掃把,不要臉地跟在人家后:“就一個半小時,你要是嫌晚的話,可以改簽,可以提前。”

許詞話頭也不回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邊收拾書包一邊說:“不去,我要回家。”

顧別冬只好退而求其次:“我送你回家?”

許詞話:“不用,我媽來接我了。”

“那行吧……”顧別冬看似放棄了,但又沒完全放棄,“你明天有時間麼?咱們一起去圖書館學習吧?”

許詞話還是那個態度:“不去,我要上家教課。”

“哦……”顧別冬心相當挫敗,越發惆悵了起來,還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哎,怎麼回事?之前對我還好的,怎麼現在這麼冷漠?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對麼?惹生氣了?沒有吧?我覺得我對也還行吧?難道是因為我之前總不理作業?

“那什麼,我以后肯定理作業。”他趕忙表了個態。

許詞話背上了書包,回了句:“嗯,加油。”說完,直接走人,多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顧別冬:“……”

沒了?就給我加個油?

接著,他又開始矯且玻璃心地想:難道你忘了我們還曾共同被劫匪關在倉庫里的生死一線的時刻麼?咱倆可是過命的啊……人,你真的好無

雖然還有些沉,但雪已經停了,陳染音離開教學區后,直接去了停車場,滿腦子想的都是明天相親的事,心里煩躁的,想主終止這段相親,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弄不好就要得罪人啊,萬一再傳到媽耳朵里了,肯定又是一樁事兒。

然而,上車后,才剛系好安全帶,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屏幕一亮,彈出了一條微信消息。陳染音拿起來一看,差點就喜極而泣了——

章未銘:【陳小姐,思量再三,我還是決定向您坦誠一件事,其實我早已心有所屬,奈何家中不同意,我又無力反抗,才懦弱地答應了相親,但事到如今,我的心越發自責不安,愧對于人也愧對于您,才終于下定決心與您坦白。我不想再欺騙您,也不想背叛人,所以,明天的見面還是取消吧,我真的很抱歉!家里和介紹人那邊我也會親自去解釋,絕對不會給您添麻煩,再說一遍,真的很抱歉,對不起!】

真是,始料未及啊……陳染音笑得合不攏,生怕他后悔,趕回復:【沒關系的,我完全可以理解您,您不必自責!】

章未銘:【我長舒一口氣,萬分激您的理解和諒解。您真的是一位很優秀的,真誠祝福您能夠早日尋得自己的如意郎君。】

出于禮貌,陳染音也回了句場面話:【也祝福您和您的人能夠早日喜結良緣。】

對話到此結束。

相親也結束了。

陳染音長舒一口氣,心愉悅地放下了手機,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開車。

放學高峰期,校門外的馬路上一如既往的擁堵,各行人和車輛仿若低洼的水流似的全部堆積在了一起,陳染音走走停停,一點點地往前磨蹭了好久,才艱難地把車蹭出人群。

前方的道路豁然開朗,正當準備一腳踩下油門的時候,前方忽然殺出來了一個人……

顧祈舟穿藍牛仔外套,黑工裝,裹著黑長靴的雙修長筆直,突然從旁邊的擁人群中沖了出來,邁著闊步走到了陳染音的車前,一把摁住了的車頭。

陳染音都懵了,趕忙踩下了剎車。

顧祈舟毫不遲疑地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冷著臉上了車。

陳染音還是懵,趕忙靠邊停車,呆愣愣地看著邊人:“你、你怎麼來了?”不是不放假麼?

顧祈舟臉鐵青地盯著:“陪陳老師去相親,幫你參謀參謀。”

陳染音:“……”你聽誰說的啊??!這不是炸了醋廠麼?!

頭皮一,心虛又慌張,趕忙安自己的小心眼妃:“什麼?相親?誰說我要去相親了?”擺出了一副無辜無語又無奈的樣子,“假消息啊,不實!”又說,“不造謠、不信謠、不傳謠!”

然而,的話音剛落,車載屏幕突然彈出了連接著手機藍牙的來電提示:【章未銘來電】

陳染音驚慌失措,趕給掛了,心想:是不是有病啊!什麼事兒不能微信說完?非要打電話?!

顧祈舟沉著臉問:“怎麼不接啊?”

陳染音面不改地扯淡:“同事電話,不想接。”誰知,手機又突然響了一下,是章未銘給發的微信消息:【陳小姐,我已經如實告知了父母和介紹人。給您添麻煩了,全是我的錯,再度跟您說聲抱歉。】

這點小事也值得打電話?陳染音看完微信后,在心里長長地嘆一口氣,一個頭頂倆大。

“行,我承認,我確實是要去相親。”想著,既然已經被顧妃抓了個正著,那就索坦白了吧,爭取寬大理,“但現在相親已經被取消了,人家心有所屬呀,你別總胡思想。”

顧祈舟都被氣笑了,皮笑不笑那種笑:“他要是沒喜歡的人,你是不是就去了?”

那還真不好說……但,陳染音絕不能說實話,絕不把錯誤全部歸結到自己上,于是就開始算舊賬,開始質問妃:“我為什麼要去相親你心里不清楚麼?是不是你讓我滾?還讓我滾得越遠越好?還說再也不想見到我了!”

顧祈舟啞口無言,這件事確實是他理虧。

嘆了口氣,他不得不低頭認錯:“那件事確實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對不起。”

陳染音越發來勁了:“道歉就行了?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什麼?”

顧祈舟神不改地回了句:“我就是警察,你有委屈可以跟我說,我給你評理。”

陳染音:“……”

臺下何人狀告本

雖然知道跟陳皇講道理沒什麼用,但顧祈舟還是試圖去跟講道理:“我是有錯,我承認,但是,你不應該在沒有告知我的前提下去相親。”

嘿?你是在譴責我麼?

你還敢譴責我?

陳染音冷笑一聲:“怪我嘍?你要是溫一點、一點、懂事一點乖巧一點,我能去找別的男人?”

顧祈舟:“……”

真他媽的渣。

但他就是欠,還就喜歡上這欠收拾的渣勁兒。

為了不把自己氣死,顧祈舟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點頭:“行,不怪你,怪我,都是我的錯。”

陳染音也點頭:“對!沒錯!就是你的錯!你還拿槍指我!”

顧祈舟一愣,一臉無奈:“我什麼時候拿槍指過你?”我他媽敢麼?

陳染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翻舊帳:“今年八月二十五號上午十點半左右,你在演習的時候拿著一把黑手/槍,指我的腦袋脖子和后腰!”

顧祈舟:“……”

陳染音瞪著他:“你還要狡辯麼?”

顧祈舟無話可說,甘拜下風。

從高中時開始,他就說不過,現在更是一敗涂地。

這輩子算是徹底栽給了。

他長嘆一口氣,一邊搖頭一邊無奈地笑:“沒有,認輸。”

陳染音這才收手,冷哼一聲,又起眼皮瞟了他一眼,問:“你今天怎麼來了?”

顧祈舟:“請假了。”

專門為了阻止我去相親才請假了?

看來你還很有危機意識嘛。

陳染音心頭竊喜,卻依舊板著臉,問:“我要是提前告訴你了,你就能同意我去相信?”

顧祈舟:“你想得。”

陳染音眉梢一挑,開始激他:“咱們倆什麼關系都沒有,我去相個親怎麼了?你一個外人有什麼不樂意的?”

顧祈舟氣得牙,面無表地盯著。陳染音不甘示弱地看著他,還微微仰著下,眼神中寫滿了“挑釁”兩個字。

最終,顧祈舟敗下陣來,輕嘆口氣,把右手進了牛仔外套的右兜里,拿出了深藍的戒指盒,打開后,把鉆戒從黑絨面的襯中取了出來,不容置疑:“手。”他要把這個混蛋套牢,一輩子也不放開。

陳染音卻怒了,還有點委屈:“你就這種態度?”

顧祈舟怔了一下,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態度不對。

這種場合,他應該溫點,態度好點,謙卑點。

他垂下了眼眸,斟酌了一下措辭,然后,看向了陳染音,認真又篤定地對說:“我很喜歡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這輩子再也不分開了。”

他直視著的目,眸漆黑,神極為專注,眼中全是

陳染音咬住了下,眼珠子一轉,又說:“不夠,還差點意思,繼續說!”他的妃是個大直男,沒那麼多花花腸子,向來是說得做得多,從上高中開始就很話,比鋼鐵還,現在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了,還不趕讓他多說幾句?

顧祈舟知道是故意的,在心里笑了一下,沒抗旨,對他的圣上唯命是從。但他也確實是不擅長說話,即便是搜腸刮肚,也說不出那種纏綿悱惻的覺,說得直白又簡潔:“讓你跟別的男人我也不放心,我怕你委屈,還擔心別人伺候不好你,不如讓我親自伺候你,伺候你一輩子,傾盡全力對你好。”

陳染音依舊不滿足:“沒過關,繼續說!”

再厲害的反恐隊長也難過關,說話這種考驗,還真把顧祈舟給難住了,忽然就變得笨拙無比,甚至都開始回想之前陳皇是怎麼給他畫餅得了,準備借鑒一下。

但是,回想了一遍之后他才發現,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陳皇一樣張口就來,什麼我的要死、沒了你我就不活了、你是我的心肝大寶貝、只要你能把心給我我死也甘心了……這些話,他是真的說不出口。

不得不承認,這家伙也是厲害。

顧祈舟微微蹙著眉,一聲不吭聲,陳染音急了:“你快說呀!”又狠狠地威脅了一句,“朕沒什麼耐心!你要是再不說,朕就把你封死在冷宮里!”

顧祈舟無奈,干脆直接表態:“我把我的工資卡給你,所有平臺的支付碼也給你,綁你的手機號,行麼?”

陳染音:“……”讓你說兩句話,真是難為死你了!

長長地嘆了口氣,一臉恨鐵不鋼地盯著他:“不就是說幾句話麼?有這麼難?”無奈地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擼了擼袖子,“朕教你。”說完,抬起右手,點了點自己的心口,著顧祈舟的眼睛,不用打草稿就能直接畫餅,“我的心臟不大,余生也不長,有你足矣。”又略朝他探過了上半,用手點著他的心口,“我希你這里也只有我,只要你心里有我,哪怕只是有過我,我這輩子也就滿足了。”

句句不提,句句不離,餅畫得又大又香。

真不愧是陳皇。

顧祈舟突然發現,自己栽得一點也不虧,因為他就是不的對手,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他、讓他心猿意馬,他還反抗個屁?直接投降吧……

他突然抬起了左手,攥下顎的同時,低頭封住了,吻進了中。

陳染音都懵了。

這一吻不長,短促,卻蠻橫有力,的舌都酸了。

顧祈舟松開了,卻沒放下自己的手,握著的下說:“到底答不答應?”

陳染音沒有理由不答應,但是:“未經朕的允許你就親朕,這算不算以下犯上?”

顧祈舟不慌不忙地反問:“這才哪到哪?”

還能有更犯上的。

陳染音心頭一喜,眼角眉梢間流出了難掩的小激和小猖狂,上卻一本正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說完,出了自己的右手,“給朕帶上吧。”

顧祈舟心里長舒了口氣,松開了的下,握住了的手,把鉆戒套在了的無名指上。

戒指的尺寸剛剛好,不大不小。

戴好戒指之后,顧祈舟還抬起了的手,低頭在的手指上親了一下。

陳染音心里滿意極了,收回自己的右手后,滿心歡喜地盯著戒指看,還是那種遠近替著看:一會兒把手到眼前細細地看,一會兒把胳膊直,張開手指,遠遠地看。

越看越好看。

直男的審,也不是一點也不行。

顧祈舟看著滋滋的模樣,不勾起了角:“我還給你買了支口紅。”說著,又將手進了外套兜里,把口紅拿了出來。

竟然還是香奈兒?陳染音驚喜極了,妃真是開了竅了!

接過口紅后,立即把包裝拆開了,打開蓋子一看號,瞬間陷了長久的沉默中……

顧祈舟:“好看麼?”他的語氣中還帶著點期待。

陳染音咬了咬牙,面無表地看著他:“你自己覺得好看麼?”

顧祈舟對自己的審自信:“好看,適合你。”

陳染音:“……”你哪只眼睛判斷出來的死亡芭比號適合我?

雖然很無語,但是,也不想打擊妃的積極,畢竟,這可是他第一次送口紅呀!

嘆了口氣,扣上了口紅蓋子,違心地回了句:“嗯,我喜歡的。”

顧祈舟:“你怎麼不試試?”

陳染音:“天都要黑了,我、我明天試。”然后迅速轉移話題,“你請了多久的假?”

顧祈舟:“明早八點歸隊。”

“哦。”陳染音咬著下,飛速在心里打著小算盤,然后,開口,“那什麼,你現在用的份證上,名字是林宇唐還是顧祈舟?”

“顧祈舟。”

“哦。”陳染音又說,“我想看看。”

顧祈舟奇怪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看他的份證,但還是從兜里拿出了錢包,把份證出來遞給了

陳染音低頭看了一眼,自豪又驕傲地在心里慨了一下:不愧是朕的妃,證件照都這麼帥!

然后,又說:“我也帶份證了,你要不要看看我的?”

顧祈舟有些不明就里,但還是回了句:“行啊。”

陳染音立即轉,迅速把胳膊向了后座,把自己的夠了過來,從里面翻出了份證,塞進了顧祈舟手里,又信誓旦旦地保證,“你放心,你是警察,我跟了你,就絕對不會拖你后,這輩子,我絕不沾賭和毒!”

“……”

還有一樣呢?

顧祈舟無奈一笑:“掃黃打非把你給了?”

陳染音怒,心想:我都暗示到這種地步了,你還不懂?

為達目的,只好把話說的更直白一些:“現在的酒店不都要查份證麼?”

顧祈舟一愣,忽然懂了的暗示,嚨猛然一干,結上下了一下。

陳染音又說:“我不能在外面過夜,但晚點回去還是可以的。”又嘆了口氣,妃,慢悠悠地說,“現在才四點,良辰景啊。”

的那雙桃花眼,人,又生而帶,眉宇間出的意像是蛛一樣纏纏綿綿地纏繞著顧祈舟,本令他無法抗拒。

那雙眼睛實在是太危險了,他立即低下了頭,垂著眼眸,做著深呼吸,竭力克制著自己的沖

他不是不想,而是覺得,進度太快了,他們才剛剛復合,應該循序漸進著來。

陳染音還是看到了,顧祈舟紅了耳尖,脖頸和耳后也微微有些發紅。

忽然想起來了自己曾在網上看到過的一句話:我想驗你的頸上青筋在我耳畔暴起時的覺。

之前,不懂這句話的真實含義,也沒有興趣去探究,因為對男之間的那種事不關心。

現在,忽然明白了。

也想驗這種覺,想看他這種理智又克制的正經人瘋起來的樣子。

向來冷酷又無的顧隊長,瘋起來能有多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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