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霞姐，我找柳叔說點事。」糾結再三，祝最終還是拿著的寶貝，敲開了柳家的門。

「？怎麼了？啥事啊，進來說。」

柳木匠正拿著他的小本兒算賬呢，聽到祝的聲音，才從炕桌前起來，將桌子上七八糟的東西收了。

「柳叔，我有個東西，想請你去縣城的時候幫我問問價。」

柳木匠，是現在唯一能信任，又能辦這件事的人。

「要賣？什麼東西？」

「這個，這是我之前跟柳霞姐和安子去刨冰的時候撿的，石頭裡包著呢，我一點一點磨出來的，柳叔，你，暖和的，應該是暖玉，柳叔你去了縣城，找個賣玉的地方幫我打聽打聽價錢，等回頭賣了，我們三個一人一份。」

「真的是暖的哎，，這不會是真的吧？」

話是問著祝，眼睛看的卻是柳木匠。

這是人的一種本能反應，畢竟，依賴大人，是一種習慣的作。

「嗯，，你怎麼知道這東西是玉石的？」

柳木匠收起臉上剛剛的笑容，語氣有些沉重。

之前三個孩子去河邊找水筆頭的事他是知道的，只是沒往心裡去，現在看來，祝家，這是真要發跡了。

「那天在河灘邊兒上，我本來是要撿石頭扔安子的，結果扔出去才反應過來手裡不冰，那麼冷的天兒，石頭都滲骨頭了，怎麼可能不冰。」

其實祝撒了個謊，如果過石頭都能到，人人都會賭石了。

好在，柳木匠也沒見過這麼貴重的東西，沒起疑心。

「，你聽我說，這東西太貴重了，柳叔不能拿，拿了也不安全……」

就算不懂行，這麼貴重的東西，他也不敢接手。

「柳叔，這是不是真的還不一定呢，我就是想讓你去縣城裡幫我打聽打聽價格，我們家況你也看見了，明年上高中，我已經沒有東西可以賣了，要真是玉石，我也能幫著減輕下負擔。」

「，你的意思我知道，但這東西拿出去太惹眼了，不安全，你先等我去打聽打聽，現在還沒到那一步，咱們慢慢來。」

「那好吧，麻煩柳叔了。」

語氣有些低落，藏在領里的角，卻悄無聲息的勾了起來。

果然沒有看錯柳家父。

這要是一般人，這麼貴重的東西，就算不是真的，也會心生貪念，可柳木匠倒好，竟然拒絕了。

倒是柳霞，拿著東西不釋手，如果不是這東西已經確定好了用途，就是送給柳霞也沒關係。

以後，一定眼睛放亮，給柳霞找一塊更好的！

因為有了更重要的事，柳木匠也不耽擱，第二天一早，囑咐柳霞晚上去祝家跟祝，就背著乾糧進城了。

「，那東西，是真的吧？安子知道不？」

上學路上，柳霞拉著祝的袖，沒有了平時大大咧咧的勁頭。

「東西應該假不了，等柳叔回來，確定好了我再跟我和安子說，別讓他們白高興一場。」

「也對，這東西了不得，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別人……，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往外說的。」

「柳霞姐，什麼你絕對不會說？」

「啊！你個死孩子，你嚇死我了，我跟你姐說孩子的小呢，你一個男娃什麼？」

「……」額頭被彈了一下，祝安瞬間閉，並且，看著他老姐的眼神都不對了。

他錯了，再也不罵他姐是夜叉了，跟柳霞姐比起來，他姐算好的了，雖然欺負他，可真沒到彈一下就這麼疼的。

「我們到了，你快點走吧，晚上別跑，我跟柳霞姐過去找你。」

柳霞剛剛提到孩子的小，祝才想起來，過了年就十五了，確實該有小了。

提到過年，現在已經是臘月了，家裡該準備年貨了，只希明天柳叔能帶回來好消息。

一整天，祝都魂不守舍的，直到晚上，跟柳霞進一個被窩兒，祝神才好一點。

「，我問你個事兒，你那個，來了沒？」

「啊？哪個？」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神遊天際的祝真的沒反應過來。

「就是姑娘家的那個，看你樣子也不像來了的，我跟你說啊，那個來了，你才是真正姑娘家了，這裡才會長大……」

說著，竟然還手了祝的平板。

「！」柳霞姐，你這麼猛的嗎？

還有，這是歧視還是炫耀？別以為就你長大了，這是年齡小，以後肯定會洶湧澎湃的！！！

祝是第一次跟別人睡一張床，一開始還有些不太習慣，兩個人談天說地一頓胡侃，到最後，實在是撐不住睡著了。

第二天還要上學，老太太一早就煮了蛋花湯給他們，三個人吃完就熱乎乎的上學了。

結果中午休息的時候，就看到教室門口臉鐵青的柳木匠。

「爸，出什麼事了？」柳霞嚇了一跳，實在是，爸的臉太難看了。

「，霞子，跟我出去。」天知道他用了多大勁兒才繃住快要跳出嗓子眼兒的心。

這一路上，他的手心都掐破了。

「柳叔，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兒你直說。」

「，那東西，還在不？」

「在的，在家裡，我藏起來了……柳叔，東西是真的？你打聽到價格了？」

「嗯，那個的件兒，你們猜猜指頭大一疙瘩多錢？這個數！」

他當時聽到的時候，差點憋不住一口氣沒提上來。

「三，三，三百？」別怪柳霞大驚小怪，主要是，這個時候條件有限，雖然家裡沒祝家那麼拮據，柳木匠也不會給現金，柳霞是真沒見過這麼多錢。

「三萬？便宜是便宜了些，如果有穩妥的賣家，也不是不可以出手。」

祝說完，柳家父的目非常一致的落到了上。

「，你沒事吧？」猜三百，怎麼就一下上三萬了？這瘋丫頭是想錢想瘋了吧？

「，你，你怎麼知道的？」

別說柳霞，就是他，剛聽到都被嚇得不輕，這丫頭，怎麼能這麼坦然的接？

「我以前聽我爺提到過，很多有錢人家都有給孩子帶玉的習慣，玉石養人，尤其是暖玉，聽說還能治病，能買得起玉石的人不，但是能遇上頂級暖玉的機會卻不多，所以暖玉價格才比其他玉石貴，更何況，只是三千塊錢的話，柳叔也不會是這個反應。」

這時候，只能找從外地來、份的老爺子背鍋了，柳木匠總不會去底下找老爺子核實吧？

「你說的沒錯，就是三萬，，這石頭……」

他是真怕。

「柳叔，既然已經知道行了，咱們就不著急，這賣東西，放在不同的地方，價格也就不一樣，大酒店的蔥花能跟我們熗鍋的價格一樣嗎？」

「的意思是先不賣？」

「對，先不賣，等開春天氣暖和些了，我們跟柳叔去縣城再看看，柳叔你放心，我說過了分柳霞姐一份，就絕對不會食言。」

最主要的是，三萬啊，分一份也還有兩萬，以現在的消費水平，可以供他們姐弟倆畢業了。

「盡胡說，這是你的運氣，霞子不要。」

「對對對，，你比我更需要這筆錢，你放心，我就是有些驚訝，沒見過那麼貴重的東西，我不眼紅，真的……」

「柳霞姐……」千言萬語，盡在一個暖心的擁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