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縝下意識地想躲開，不過他就是速度再快，也沒有風的速度快，眼看著火苗竄了上來，四寶絕完就幾個步衝上去補救，兩隻手對著火苗連拍帶打，力求把影響降到最小。

冬天的裳不薄，陸縝倒是沒燙著，就是四寶兩隻綿綿的手在他大.的地方來回拍打，還不停地上下游移，雖然有大氅擋著，力道倒是不重，那份刺激卻是實實在在的。

就是隔著料，他都能到那溫膩的手指在他上來回弄。

他子都不覺了，呼吸一滯，他怕再由著下去要不好，深吸一口氣：「夠了，停手！」

四寶慌慌張張地停了手，才發現火苗早都已經給拍滅了，本來就不算大，而且他的料都是上好的蠶，也不易燃，就是上好的料子都給熏黑了，上面的金蟒都給燒掉兩個角。

噗通跪下來：「奴才該死，奴才沒看好底下人！」

原本負責打燈的小火者早就眼睛一翻，尖一聲，嚇得暈死過去。

陸縝今兒是領教了什麼無妄之災了。他目幽淡地看了看，一張小臉嚇得雪白，彎腰跪在他面前，上的袍被寒風一吹更顯得空，著格外細瘦的腰桿子，人也格外惶惶。

他看嚇這樣，心裡的火氣下去了些，移開目落在那小火者上，蹙眉道：「這個...」

四寶心提到嗓子眼，雖說這人是自己作的，但是好歹是帶出來幫打燈的，要是就這麼被杖斃了，估著心裡得堵死，再說他要是真被打死了，那這個把人帶出來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

開了腔正要求饒，就聽陸縝道：「拖下去打二十板子，讓監好好教教他規矩。」

暗鬆了口氣，皮苦總比丟了命強，遞減到這裡估計就十個板子了吧...可憐的部啊！

陸縝倒是沒惦記的屁.，垂眼見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暗哼了一聲，轉返回了司禮監：「你跟我過來。」

安也替這小子鬆了口氣，同時又有點鬱悶，就剛才那事兒算合謀行刺都不是問題，督主最近莫不是開始信佛了？

他又吩咐道：「跟皇上告個罪，說我有事兒，暫不能去前殿了，你們幾個記得把公文送到。」

安幾個領命去了。

四寶不敢耽擱，一溜煙爬起來跟在他後，兩人進了正堂卻沒停下來，他帶著直接進了暖閣，這暖閣還是第一次進來，顯然是供他休憩的地方，裡面陳設淡雅緻，最裡頭還放置著一張紅木的人榻，一進這暖閣渾都暖和起來了。

陸縝細白手指點著榻邊兒放著的黃花梨木柜子，又瞥一眼：「把裡面的裳取一套出來。」

四寶正琢磨著這話有點怪，一打開櫃發現裡面的裳都是套套放置整齊的，就連腰帶和鞋子都搭配齊全，這是何等的強迫癥啊！

邊慨邊照著他上的取了一件出來，猶豫著看他一眼，他斜睨過來：「更不會嗎？」

他上就那件素白的綢被燒的最慘，不被燒出了一片黢黑，還被的皺皺的。下意識地想歪了，期期艾艾地道：「奴才手笨，怕伺候不好您...」

陸縝瞇了瞇眼，也不說話，四寶知道這就是沒有講話的餘地了，認命地嘆了口氣，拿著豁出去的架勢，手去扯他腰間的玉帶。

陸縝：「...」

他給這豪放的架勢驚了一驚，頓了下才退開幾步，擰眉道：「你做什麼？」

這小東西不會真有什麼古怪的嗜好吧？

四寶手尷尬地在半空中，結結地道：「不，不是您讓我幫您換裳嗎？」

陸縝目淡淡地看：「子不用你管，伺候我把上換了。」

他想到方才的扭，不覺鬱郁然，就算主想要給他換子他還不會同意呢，扭個什麼勁兒啊！

四寶耳都燒起來，原來人家說的換裳真的是裳！同時又在心裡頭鬆了口氣，雖然督主那張臉好看的不像話，但真的對一個太監的.沒什麼興趣啊。

邊胡思想，邊幫他解下肩頭的大氅，又小心解開外面的長，這回他上只剩中了，擱著薄薄一件中也能看出來分明的線條，條比例絕佳。

耳又不知不覺燒起來，鼻尖冒起細汗。

陸縝一垂眼便看見了，他現在真是搞不明白，方才那麼豪放地扯他腰帶沒見臉紅，怎麼給他正兒八經地換件裳臉反倒紅起來，這臉皮兒到底是太厚還是太薄？

四寶不敢再多看，急急忙忙給他穿戴好，悶聲道：「督主，給您換好了。」

陸縝手抬起下，瞇起眼審視著：「好了便好了，你臉紅什麼？」

四寶乾笑道：「太，太熱了。」

他哼了聲，也沒再追究，反正皇上那裡指定是去不了，他正好騰出空來料理料理這小子：「你知道你今兒燒的是什麼裳嗎？」

四寶第一反應是：「督主明鑒，不是我燒的啊！」

陸縝不理，繼續道：「是皇上賞賜的蟒袍。」

其實皇上賜了好幾件下來，就算一件皇上也不會覺察。

四寶秒懂，一把抱住他大，眼淚盈眶：「督主，奴才還沒對您盡忠呢，不想就這麼去了啊！」

陸縝給一抱，子不自覺坐直了，覺著半個香子都掛在他上，頓時把想要敲打的話都忘了。

他怔了一瞬才回過神：「你先起來。」

四寶抹著淚起了，他張了張，看著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淚，心頭陡然生出一無力，一改在朝堂上叱吒風雲的凌厲，擺擺手：「罷了，你先回去吧。」

四寶都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混過去了，一臉懵地看著他，他半笑不笑：「怎麼？還想我請你？」

四寶再不敢瞎想，告了個罪，連滾帶爬地跑出去了。

有事兒也不瞞著馮青松，就把今日的事兒告訴他了，他聽的目瞪口呆，突然湊近了猥瑣地打量四寶幾眼：「四寶，你小子老實告訴我，你不會是督主流落在宮外的私生子吧？」

所以說他和安是一對兒好基友呢，猥瑣起來都這麼一致。

四寶一口茶水嗆在嗓子眼裡：「爹，您真是我親爹！我和督主至多差了七八歲，私生啊私生！」

馮青松滿臉不信：「你們要是沒什麼關係，犯了這種事兒他讓你換件裳就算完了。」

他說完看著四寶這張俊俏過分的臉，又想到督主那張驚為天人的臉，頓時覺著自己的猜測還是有道理的。

四寶也覺著神奇，了自己的下：「大概是...臉型好吧。」

馮青松完全腦補到別去了，點頭附和：「的確是。」

第二天又是忙碌的一天，既然沒死就得繼續堅守崗位，四寶送份例的東西是按著位份從上往下送的，今兒到賢妃的康樂宮，賢妃是個寬厚人，對下恤，打賞也大方，所以四寶一大早就去請好了。

沒想到來的太早，賢妃還在太后那裡說話，只能在一邊乾等著，忽然肩頭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好些日子沒見你了，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四寶扭頭一看，見是個人，賢妃宮裡負責管陳設皿的正八品宮鶴鳴，剛進宮的時候年輕氣盛，意氣之下幫著還是小宮的鶴鳴報了不平，兩人就這麼悉起來了。

不知怎麼的眼神有些躲閃，不大敢看鶴鳴的臉：「反正沒事兒，早幹完早完事兒啊。」

頓了下，故意堆出滿臉猥瑣：「賢妃娘娘一向寬厚，我就想趕早點在面前賣個好，也能多得些賞錢，好過個年！」

鶴鳴生的俏麗，一雙明眸大方直視著，嗔笑道：「你知道我不是問這個，這些天怎麼也不見你來看看我？你貴人事忙，難不把我給忘了？」

四寶敷衍：「最近不是臨近年關了，我忙啊。」

鶴鳴似也不在意的敷衍，抿一笑：「我幫你新納了個鞋墊，回頭你試試看合腳不合腳。」

四寶面一苦，正想著怎麼拒絕，就見賢妃的倚仗先進來了，忙不迭地道：「回頭再說，我得先給賢妃娘娘把東西送到了。」

連忙加快腳步迎過去，同時在心裡暗暗了把汗，最難消人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