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大人，您別管他，穿得厚實不怕摔。」

楊皓擺弄著黑子思考著如何不聲的輸掉這盤棋。

還記得自己與白澤大人第一次見面時便是在他與母親的棋局上，當時楊皓尚且年且不知白澤份，還疑棋藝甚好的母親為何要故意輸棋。

後來等白澤大人離開母親才告訴自己緣由，楊皓至今仍記得當初母親臉上瀰漫的黯淡，與從窗戶進來的黃昏一樣遲暮。

「千年來我們崑崙派世代奉命守護這兩件神，而白澤大人則守護我們整座昆崙山。我們都是被困在這裡的人，他雖棋藝不佳卻終歸只剩下這一點好，讓讓他也無所謂。」

於是在母親過世后的這二十年來便由他陪著白澤下棋，也輸了整整二十年。

而每次故意想要贏棋時，白澤那不可置信且耍賴悔棋的模樣總讓他忍不下心放下那顆定局的黑棋。

母親走後，楊皓翻閱完所有書籍才得知，其實真正需要留在昆崙山守護神的只有白澤。

都是被困在這裡的人嗎？母親，困住您的到底是守護神的職責，還是對白澤大人的...

但自己何嘗又不是如此，隨著時間推移腦海里逐漸模糊的那道倩影，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棋子落地的脆響把楊皓的思緒從回憶中拉出，對面白澤指尖的銀蝶悄然消散。

他失措地揮舞手臂想要挽留，可銀蝶消散的輝卻總是從指中溜走，飄出窗外與白雪相容。

這是楊皓第一次到白澤外悲傷的緒，卻讓他更加有煙火氣。

小猴子十分主地跑過去將白棋拾起乾淨再放置於棋罐中。

白澤聽到靜便收回視線，欣地著懂事的男，隨手變出一顆糖果獎勵他。

「楊皓，你不是一直問我關於媧石的下落嗎？只要你去湖底寶殿守好崆峒印，直到昊天塔尋回，按的子，肯定會幫你這個忙。」

聽聞有媧石的消息，楊皓眼前一亮激地點頭答應，但又放心不下年的楊侯。

他早已辟穀倒不怕待在那湖底，可楊侯畢竟還是需要吃喝拉撒的人類。

可白澤像是明白楊皓的顧忌，出聲告訴他到時會把楊侯給北方的小狐貍和麒麟照顧。

「白澤大人，不知這位小狐貍是？」

「西方的守護者，九尾天狐白問，你一直找不到的媧石便在上。不過我們都更喜歡喊小狐貍，唉，轉眼千年未見，倒是想了。」

一聲嘆息道盡無邊眷，白澤向窗外，想到白問那句會來昆崙山找他，臉上再度洋溢出喜悅，彷彿當初在蠻荒大陸看白問撒歡的日子就在昨天。

食指沾取一點窗沿邊的積雪，隨著白乍現，雪花在眼可見地速度下變化為一隻雪蝶，紛飛時飄落的晶瑩煞是好看。

楊皓眼底的堅定已經將他心的答案述出，白澤將雪蝶捉到邊輕聲回復，「人明日便啟程，我在昆崙山巔等你。」

很快就收到回復的白問瞬間從床上彈起，白澤辦事一向放心，沒了後顧之憂的白問此時很想吃些甜食犒勞自己。

不過從那位大媽的記憶中似乎提取不到關於糖蒸酪、梅花香餅、金糕卷等糕點的信息，白問只好出房間去找舒冥知。

誰知下樓后舒冥知沒找到卻正好上剛回來的麒麟，白問『麒麟』二字還沒喊出口就被他捂住示意別出聲，「噓，我現在鹿其。」

「噗，原來那個人是你。鹿其，麒。真是取名鬼才，你裝人類幹嘛？」

白問被他一路帶到一樓茶水間，期間低聲線問道。

「能更好融人類，也能降低妖的危機，更簡單的擊殺。」

如今昊天塔沒有找到，妖沒有地方封存，鹿其他們對於那些已經出手害人的妖只能當場斬殺。

白問點著頭表示贊同，從鹿其手中接過遞來的杯子，一甜膩的香味順著熱氣冒出，惹得心底，但由於太燙又無法下口。

「這是巧克力可可，你應該會喜歡。」

鹿其說著還從桌邊提出一大口袋放在白問面前，裡面裝著各種巧克力、蛋糕、曲奇餅乾等，「這些也都是甜食，你等下拿回房間，吃完再告訴我。」

敏銳的嗅覺甚至能過包裝袋聞到裡面的味道，白問開心的連話都說不出，一把抱住口袋狂蹭。

鹿其著面前因心太激而出耳朵的白問，無言地喝著咖啡將茶水間的門關上並上鎖，在聽到說以後掙了人類的貨幣後會還自己的時候笑出聲。

「想掙錢？可你除了吃和玩什麼都不會。」

一語到白問痛楚，被嫌棄的裝做吐倒在桌上，請求鹿其帶一起賺錢，「我很能打。」

「那你跟我一起去嚴家別墅，能不能掙到錢可就要靠你自己了。」

鹿其猝不及防的朝丟來一項任務，白問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聽他說：「耳朵收好，把東西放回去，然後下樓。」

「五分鐘樓外集合，過時不候。」

鹿其看著牆上的時鐘開始計時，深知他脾的白問用法將巧克力可可冷卻后一口飲完，隨即如一陣風般提著口袋在茶水間消失。

「唉，忘了提醒不要隨便用法，算了。」

五分鐘后，白問準時出現在門口，背上沒有再背著那大傢伙，裡還叼著沒吃完的半截巧克力，看見鹿其邊的舒冥知時還揮手與他打招呼。

「怎麼沒帶著琴？」鹿其紳士的幫不會開車門的白問打開後門，邀請座。

「反正暫時用不著，放你這也安全。」

這一行只有他們三人，白問第一次坐人類的汽車，跟個好奇寶寶似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觀察部，還著屁下的皮座跟同在後座的鹿其說悄悄話。

「這皮是假的。」

「人造皮。」

「這車也會飛嗎？」

「那是飛機。」

後座的兩人正在『溫馨』對答，坐在副駕駛座的舒冥知卻尷尬的與司機相視一笑，對於白問的十萬個為什麼簡直想捂著臉逃下車。

真的是人嗎？！！怎麼會問飛機這種他小姨家六歲小孩都知道的問題。

更可怕的是鹿其竟然還非常認真地回答，兩人甚至還在後面討論起來...

好在煎熬的時總是過的很快，二十分鐘后黑轎車在嚴家別墅門口停下，隨即有專門的人前來幫他們開門。

眼前豪華的宅邸上方黑霧繚繞，白問輕皺鼻頭、收起自氣息無聲的跟在兩人後，經過花園時趁著所有人不注意摘下一朵紅玫瑰置於鼻前輕嗅。

眾人剛靠近大門便聽見裡面傳出人尖銳的聲以及品破碎的聲響，舒冥知接收到鹿其的眼神后瞭然點頭，從懷裡掏出個件就走開，經過轉角消失在視線中。

因為站在後方，白問也沒看清那到底是什麼，只好跟著鹿其進屋。

屋大廳中央一片狼藉，幾名傭人正在打掃，而一旁寬敞的沙發上正坐著兩人。

其中的正被那名年長男攬在懷中安，他們兩邊還站著年輕的一男一、神都淡然。

那名男生注意到這邊的靜便抬頭看來，視線正好與也在觀察他們的白問對上，但在下一秒又移開。

這不是那天從檮杌下救出的男生嗎？嚴家...嚴熠祺，怎麼覺他像不認識自已一樣。

此時一位自稱何管家的老人打斷白問的思索，他拿出鞋套讓鹿其兩人換上。

還驅散走所有僕人和外人後才告訴他們別墅近期發生的怪事。

原來沙發上坐著的兩人便是這別墅的主人，而站著的則是他們的孩子，就在一周前開始，別墅經常有東西丟失。

最初老爺他們並沒有在意，可後來丟的東西變多，監控也本沒有發現人為盜竊，並且夫人的緒也變得不對勁，每天都鬱鬱寡歡、不跟人接流。

有的傭人便說夫人可能是被鬼上，找個驅鬼的大仙來做法就能好。可老爺那是封建迷信的人，本不相信這些。

但隨著後來夫人況越來越嚴重，甚至憂鬱到有了自殺傾向，老爺這才沒辦法，花錢找了一名名聲大的驅鬼師。

那驅鬼師來到家裡后就斷定夫人是被鬼上，並說得頭頭是道，還讓老爺在他那購買了近萬元的材料后，就讓所有人離開夫人的屋子並開始他的施法。

期間這名驅鬼師做了什麼他們也不清楚，只不過那段時間夫人的狀況的確有迴轉。

說到這裡的時候老管家已經帶著他們來到沙發前正彎腰倒水，白問瞥了一眼那名男生后便開口問他，「那既然都有迴轉，還請我們來幹什麼？」

老管家將倒好茶水的杯子遞給鹿其和白問，並抬手示意他們坐下，這才繼續下文。

「因為幾天過後，那名驅鬼師自縊的死訊便傳到別墅來，死前也是同夫人一般，先是緒逐漸低下隨後發展到不與人流，最後被他的徒弟發現死於家中。」

「而在驅鬼師死後，這位夫人的況又開始惡化，所以你才會找上我們赫赫有名的斬妖除魔小隊，對嗎？」白問接過老管家最後還沒說完的話，盯著這位嚴老爺親自問他。

「沒錯，只要你們能救下我夫人，多錢都行。」嚴老爺抬起頭直視著白問，眼底的黑眼圈說明他對懷中這名子倒是真上心。

「這活我接了，價格你們談吧。」

白問勾著朝旁的鹿其表明自己的態度，得到他的肯定后便站起活四肢，再將手中一開始拿著的紅玫瑰夫人發間。

淡香瀰漫開來，讓聞到的人不由得神一振。

「這能暫時讓恢復清醒，嚴老爺你先去休息吧，別到時候夫人好了你又倒下，我們可不是醫生。」

說完徑直朝對面的樓梯走去，在經過嚴熠祺邊時拉著他的胳膊把人帶走。

「把你兒子借我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