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夫妻》第23章 存心打岔
糾結只一瞬,一想到桑白月拿著他這些年來的工資,他還分文沒要回來呢,就勇氣倍增,蹭蹭接起電話。
“陸振中,”桑白月先開口,“你昨天收拾東西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小木盒?”
“什麼小木盒?”陸振中看一眼餐桌上的小木盒,反問。
“一個裝茶葉的原木木盒,蓋子可以拉,大約有半個A4紙那麼寬。高麼,一扠的樣子。”
“你是想問我有沒有拿走你家一盒茶葉麼?”
“不是的。是小木盒,盒子里……”
“裝著你花錢買回來的珠寶首飾?”
“不是……算了。”桑白月難以出口。大約見陸振中幾次都沒有說到點子上,誤以為他不知道。桑白月等了一下,沒有等到陸振中開口,于是,嘆口氣,繼續道:“今天珍奇意外發現你的柜都空了,問爸爸的服都去哪里了?”
陸振中穩坐釣魚臺一般沉默著。他的需求桑白月又不是不知道,明明還沒有被滿足,怎麼能假裝已經翻過這一頁了呢。
“你把服都收拾走,是要干什麼呀。”聲線純真,腔調弱,語氣里夾雜著嗔怪。桑白月開始撒了。
可惜,他現在沒心吃這一套。
“基金是真的還虧著,不過,我準備按你說的,適時贖回。你報個數字,我按你吩咐的金額贖出。”
陸振中簡明扼要:“全部。”
“陸振中!”剛才糯的聲音此刻嚴厲起來。
所以裝的就是裝的。陸振中角出譏笑。篤定桑白月沒有誠意的他,不再開口。
桑白月了個釘子。
兩個人都不說話。陸振中想,至,這一次桑大小姐倒沒有一氣之下先掛電話。彼此沉默了約一分鐘,陸振中先結束了通話。
桑白月的來電并沒有打擾陸振中看信的心,相反,來電就像佐料,他更有興趣“窺”桑白月的過往了。
兩個人雖然婚前談了一年,但因為桑白月太會說,相時的話題走向都被無痕控制。現在回憶起來,兩個人天南海、北天上地下聊五花八門的事,唯獨沒有怎麼代彼此的經歷。
他只知道桑白月在他之前相過幾次不功的親,沒有一次正經。他們結婚之前一起小旅游,在一家民宿,兩個人睡在一起。他事前并不報期卻著實意外地發現是第一次。這也是他最終下定決心跟結婚的原因之一。
陸振中隨機又拆開一封信。
這次依舊是桑白月寫給兮兮的信。
“兮兮:
真高興收到你的來信。我冒了,頭暈,腦子發脹。這時候你的來信就像一汪清泉,我躺在床上看你飛揚的文字,真是一大。
你實在是太有了。真的,我沒有見過比你更富有心的孩子。你不吝贊之詞,夸我“有趣”,“可”,“很有意思”。這些充滿善意的字眼給了我莫大的勇氣。每當我緒低落、陷自我懷疑的時候,我就讀這封信。它真的拯救了我。
你問我是否知道他的近況?從曉暉那里我多聽到一些。你知道的,他和曉暉是哥們,曉暉和我是十年鄰居,我和曉暉早已習慣把對方當不同姓的兄妹。
曉暉偶然說起過他。他確實一直沒有名義上的朋友,但也不是孤一人,而是有幾個走得近的生朋友。聽曉暉說都是出類拔萃的漂亮孩子。只是都沒有確認名份。
他這樣心氣高傲的男孩子,長得又極帥氣,自然要找到最可心的孩,才甘心將“朋友”的名頭奉上。
你說他最近頻繁給你打電話,追求的意思溢于言表。你問我要不要跟他約一次會?
我想不出讓你拒絕他的理由。畢竟他是那樣的耀眼,閃,熠熠生輝。他像墜落人間的天使發髻上的珍珠,像浩瀚星辰永不磨滅的明星。我想不出能有什麼理由讓你說不。
如果一定有,只能是暗他的生太多了。
保不齊們中有瘋狂的人,甘愿什麼都不索取地向他奉獻自己。倘若真的發生這種事,你認為他會拒絕嗎?他會向你坦白嗎?你知道后會怎麼看?怎麼看他,怎麼看那個瘋狂的傻姑娘?
這封信回起來太令人痛苦了。
每次我提筆,腔里總有千百樣的緒在激烈地翻滾;可真正能訴諸筆尖說給你聽的,又沒有一樣。
請原諒我的懦弱。
請原諒我的自私。
我想,我恐怕一輩子也沒有勇氣告訴,那些翻滾在我腔里的心事。”
讀完這封信,陸振中覺沒那麼好了。
怎麼看怎麼不對味。
一切的異常應該是從“怎麼看那個瘋狂的傻姑娘”這一句開始的。信里談起暗“他”的那些孩子,一開始是泛指,可說著說著,卻確指起來。讓人忍不住懷疑所謂的“瘋狂的傻姑娘”,其實就是桑白月自己。
陸振中手指來回敲擊著桌面,默默重讀這封信,越讀越篤信自己的推理。
他出玻璃下的合照。3個男生,3個生。桑白月在這張合照里,兮兮在這張合照里,想必桑白月之所以珍藏它,“他”也一定在這張合照里。
可,是那一個男生呢?
那些男生,都是頭發茂,都是青春年華,都是笑容燦爛。僅只從像素偏低的照片上,無法分辨誰最帥氣。
說到帥氣,陸振中了自己的臉頰。讀書時代,他也稱得上行走的書收割機呢。約聽說,他也曾被那些嘰嘰喳喳的孩子私下里封為校草。
獨自緬懷一陣不可追的青蔥歲月,陸振中打了個哈欠。翻了翻剩下未讀的幾封信,決心將之作為調劑生活的小消遣,不著急,慢慢讀。
就算有暗,也都是陳年舊事了,不至于讓陸振中緒失控。尤其是他現在對桑白月意大減。
第二天是周五。陸振中帶了幾樣工,準備午休時或下班后幫冰步琳換火花塞。
中午午飯后,陸振中看看外面的天,天;再看看周圍的同事,幾乎各個都趴在桌面或躺在椅子上午休。昨晚睡了個大好覺的他,覺得此時兌換對冰步琳的承諾正合適。
于是拎著工包和老張那里要來的型號合適的火花塞,去同層另一辦公區找冰步琳要了車鑰匙,下樓修車。
他去找冰步琳時,冰步琳正在給同事們分水果。辦公室里,那個自信、從容、優雅的冰步琳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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