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爸爸神幾多向往，了幾口氣后，還是搖了頭：“去了……耽誤你。”

“不耽誤。你們白天自己在家，我照常去上班。我下班回來還能吃媽做的現熱飯呢。”

陸爸爸想了想，還是搖頭：“你媳婦，還有工作上……唉，我們晚去一天，晚拖累你一天。”

陸振中還想勸，被媽媽輕按了一下肩頭。

陸振中抬頭，看到媽媽似乎松下一口氣：“就聽你爸的。”

陸玫既然來了，沒道理馬上就走，不了幫著媽媽收拾一下殘局。

收拾東西的時候，陸玫特意講了幾個家叛逆期孩子的趣事，意在緩和氣氛。

大宇讀初二，正在叛逆期，不聽家里人的話，對小伙伴們的話卻言聽計從。幾個半大孩子想一出是一出，不知怎麼，相約在老師板書的時候流站起來。

這種暗挑戰權威的無聊把戲，也就中二初中生玩一玩了。

大宇自認為手敏捷反應快，爽快答應下來。結果頭一遭站起，就被從后門口窺的班主任逮個正著。

上課趁上課老師板書站起來的事才擺平，又發生違規帶手機去學校的事。

大宇其實沒有自己的手機，為了顯擺，他把他爺爺的手機帶去了學校。被一起玩的小伙伴們群嘲，“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不是智能機”。臉上掛不住的大宇一時沒控制，不幸從口角發展到拳腳。

大宇是先手的那一個，又知道打傷人要賠償而家里沒錢，于是變活生生挨小伙伴們胖揍。

鼻青臉腫地回到家，，非說是騎自行車摔了一跤。

陸玫不放心，卑微地跟班主任發消息，準備道歉檢討一條龍。班主任第二天追問這件事，才問出原委。

胖揍大宇的孩子們挨了罵之后，一分鐘也沒有遲疑地就出賣了大宇帶手機進學校的事。陸玫頭天準備好而沒有用到的道歉檢討，隔一天之后，終于可以拿出來用了。

“孩子進叛逆期可真拉扯力，我現在三天兩頭被班主任召喚，聽到電話鈴聲就心驚跳。我還不能有怨言，因為老師認為咱家大宇還能挽救一把，才喊我去學校的。”陸玫一邊掃地一邊繪聲繪講述。

陸振中的珍奇才4歲，兒園小班，皮不到哪里去，還不到陸振中這種心。

“振中啊，你剛才說，你跟小桑已經一個多星期不說話了？”拘謹的問話聲，弱弱響起。

是陸媽媽在問。

剛服侍陸爸爸吃好陸振中之前買來的魚肝油、復合維生素片等保健品。

陸玫開始推麻將桌。準備把麻將桌推到客廳角落。

陸振中搭把手，一起抬麻將桌。

“啥？你們已經開始吵架啦？爸還沒有進醫院，還沒有開始花錢呢。”陸玫與其說不滿，不如說不解。

陸振中也是話到邊了，順口道：“病是還沒有開始看，但錢一直在手里。總要提前把錢準備上吧。”

“你從那里要走了多錢？都心疼到都不肯跟你說話了。”陸玫驚詫之下，大著嗓門問陸振中。

“要是要到就好了。”此話一出，陸振中立刻察覺不妥。想圓，一時又不知如何圓起，慌間道，只好干道：“別擔心，會有辦法的。”

手中一沉，才發現是陸玫松了手。

陸玫兩眼瞪得溜圓：“啥？爸下周一都要看醫生了，你現在手里沒有錢啊？”

陸振中剛要解釋他其實還有三十萬小金庫，就見姐姐陸玫“啪”一聲揚手打在自己腦袋上，自責道：“我也真是大意，就想著才第一次去看醫生，花不了多錢，就沒有問你錢的事。你等著，我去取錢。”

說罷，慌張著要出門。

被陸媽媽拉扯住：“都這麼晚了。多不安全。”

陸玫不斷捶打自己的腦袋：“好像是有點晚了。那就明天吧。”

“姐——”陸振中貓腰一口氣將麻將桌推到房角，回，要解釋。

陸媽媽的話搶先響起：“你跟小康打個商量吧？不要自己拿主意。”是對姐姐說的。姐夫姓康。

“媽，我心里有數。你不用擔心。”

“你心里有數？上次你爸過生日，你為了討他歡心，給他包了5000塊的紅包。你爸到街上得瑟一圈，馬上傳到你公婆耳朵里，接著傳到遠在廣東的小康那里。小康白天上班，下班就半夜，半夜給你打電話掰扯這件事，掰扯到天明。你都忘記啦？”

陸玫面紅耳赤，擺手都擺出了無影手。

“他那個人，鐵公一只。我干脆瞞著他就是了。”

陸媽媽重重嘆口氣：“要是當初沒有貪圖高利息，沒有參加集資就好了。”

陸振中手輕輕搭在媽媽的肩頭：“錢的事給我。真的，你們倆不需要為這些心。我還有錢。”

“你的錢不都在小桑那里嗎？”

“我還有小金庫。真的。”陸振中言之鑿鑿。

可惜，家里的兩位并沒有真的信以為真。陸媽媽還是滿臉憂愁，陸玫還是籌劃著明天一早去銀行轉錢。

這一晚，大概只有陸振中睡得最安穩。

從益林回到安亭，回到悉的空寂無人的家，陸振中開始查看票賬戶。他自知沒有做票的天賦，所以很保險地只買了四大行的票。

一算才發現，陸陸續續存進的26萬9千，竟然變了30萬4千8百22塊。

陸振中盤算著，周一一開市，就將它們全賣出贖現。

算完賬，起四顧，因為家在頂樓，連個鄰居制造噪音的都沒有，到靜悄悄。平時響個不停的手機，此刻也無比安靜。

總覺得了點什麼。陸振中在安靜中凝眉思索。

肯定不是桑白月依舊沒有聯系他這件事。

忽然，陸振中打開皺起的眉頭，自己輕聲笑了。

是小木盒里的信！

他忘了拿出來消遣了。

陸振中步伐輕快，往臥室飄窗旁的寫字臺走去。路過柜的時候，忽然覺得拉桿行李箱有些不對勁。

他停下腳步。搜索記憶。

哪里不對勁呢？

聰慧如他，很快得出結論。以他的高，他習慣將行李箱豎著立起來。而現在，一大一小兩個行李箱都是平躺在地。

陸振中幾步走到柜前，輕輕拉開柜門。柜果然顯得整齊很多。

這讓他忍不住眉梢一：他不在家的時候，恐怕桑白月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