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守靈人》第十八章 吃人穀 (二)
叮。
幣在的石頭上停止轉,卻沒有倒下去,而是滾落到一旁的石中夾著。
“沒答應借道也沒有不答應。”道士了金錢劍,用眼神詢問我的意見。我撿起幣裝進口袋,抓住空中燒了一半的黃紙放飛,說:“各位,請帶路。”
黃紙慢慢在霧氣中飄著遠去,沒走霧氣散開的路。還好我們之前沒走那條打開的路,不然真上了鬼當。
這時候跟著黃紙走需要的還是膽氣。
“愣著幹嘛?跟上。”我走霧氣,服沒有,有一種披著服的錯覺。道士本能的了子,拉著我的角默默走在後面。
天上有朦朧的星,我默數了兩千七百二十七步,前邊出現一座斷崖,黃紙飄了下去。
崖上籠罩著黑霧,下去詭異的能看到崖底,一只只虛幻的鬼影沾在骷髏上,想要掙卻掙不掉。我的腳步幾乎沒有停頓,腳剛要邁出去,道士扯著我說:“你不要命了。”
“山穀裡哪會有懸崖?明知是假的卻不敢走,那才會出事。”
我想著,不顧道士的掙紮,強行抱著跳崖。懷裡的道士嚇的大,耳邊只有呼呼的風,我平靜的看著底下手要往上爬的無數虛影。
我們沒有落到崖底,黃紙掉在一塊凹凸不平的山壁前,我們正對著山壁站著。再抬頭,已經看不清天上的星,奇異的是卻能見到東西。
“鬼遮眼?你怎麼知道是假的?”道士不確定的問。
“瞎蒙的。”我搖了搖頭,對著石壁拱手說:“陳莊陳三夜來訪。”
道士哼了一聲,凝神四顧。一強烈的寒意突然包裹我的雙臂,胳膊上打著鎖鬼結的黃布詭異的自然散開,寒意消失也帶走了鎖在我手中的鬼。
黃紙再次飄起,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我大方的對著道士說:“主人有請,我們進去吧。”
擔心道士沒懂我的意思,我猛的對牆壁撞了過去,結果,腳下踉蹌撞了個空,眼前是一個古樸的院子。我上的壽也變了樣,了一套白長衫,頭上還豎著白的帽子,帽邊還吊著串珠,頂上寫著“冥”字,手中握著的還是九節竹。
“離魂了。”我瞬間明白自己撞暈在崖壁上,才會出現在寬敞的院子裡。至於這行頭,不定就是間臨時工的工作服,聽說黑無常管勾魂,白無常管押鬼。
三個壯漢穿著大幾十年前的老款短衫,面相不怒帶兇,他們後站著兩排剪著短發,只留一小辮子的隊伍,看況還真進了鬼山寨。
一位二十多歲的人被綁在一邊,裡堵著布條,眼神兇狠的掙紮著。其中一個壯漢拱手說:“我陳五,你有膽氣和,不過你這一皮,哼。”
我二話沒說,扯了頭上的帽子,點外面的白袍丟在地上。白袍詭異的消失,我上很自然的出現原本的壽。“陳莊陳三夜,前來借道辦事,請通融。”
“有格。”陳五哈哈大笑,指著被綁著的人說:“借道可以,山有山規,這人得留下做買路錢。要麼你寨,四當家就是你的。”
我笑著搖頭說:“聽老人講古話,老輩子人要借道過山門,只要過了天梯,此後來去無阻,不知道是謬傳?還是真有這規矩。”
眾鬼神大變,陳五鐵著臉說:“有。”
四周風呼呼,真切的哭嚎聲不知從哪裡發出。場中還算平和的氣氛,突然變得張。
上天梯就是踢山門,誰家的山肯大方的讓旁人來去無阻?然而,我一直按規矩來,山有山規,山規就是它們立足間的基礎,它們不能破。
正在此時,道士突然出現在我旁邊,挽著發髻,穿著飄逸的道袍,手上拿著一朵荷花,神還有些迷糊。“這是哪?”
“夢裡。”我說著,暗想,這妞來頭還真大,拿荷花的道統應該是八仙之一吧!
道士似乎一下變聰明了,似笑非笑的對眾鬼拱手說:“在夢裡能見到諸位,真是三生有幸。”
眾鬼也沒多話,陳五大聲戾呵:“擺天梯,請陳壯士過山。”
兇神惡煞的兩排鬼消失,空著的場中出一柱子,柱子兩邊著鋒利的山刀,刀鋒吞吐著黑芒。
“眾位,請了。”
我走到柱子前往上看了看,柱子直通天際,看不到頂。雙手剛抓住兩片刀,就覺有人問:“多行不義,該如何?”我在心裡答:“行正之不義,殺。對邪之不義,赦。”
回答著各種莫名其妙的問題,我踩著刀山,一步步的往上爬,看著非常輕松。然而我知道,只要某個問題失了正心,鬼氣沖魂,刀會切斷手足,魂魄傷那可是真死。
到了頂部,我腦中浮現出一幅畫面,軍閥戰中,一群人不搶世普通人,專門搶有錢人,偶爾還救濟一下山下貧民,有一回他們搶了過路的大客商,大客商也不是啥好人,專門發戰爭財。沒想到卻捅了馬蜂窩,一寨子人被當地軍閥洗,丟下了吃人穀。
“陳三夜,我問你,我們該死嗎?”不知道誰問。
“該。”我毫不含糊的答。那個聲音又說:“我們不服,在世茍且生,從沒欺老百姓,為什麼該死?”
我覺手著的兩把刀劃破了皮,腳下的刀切了腳底板,一種沒法形容的疼讓我抖。我答:“搶就是搶,在任何況下都不該當理所當然的事。”刀陷的更深,我冷著臉繼續說:“不弄清楚旁人份就搶,害一寨人命,不智。你們問該不該死?自然該死。如果問我你們有錯嗎?我不知道,真要說錯,是世的錯。但你們依舊該死。”
轟。
天梯崩潰,我完好無損的站在道士邊。眾鬼陷迷茫,陳五最先回神,他拱著拱手說:“你說的對,被無奈去搶,那怨世道,但不能把搶當作理所當然。你們走吧,後面很太平,但穀有種說不出的邪門,我們進去也會迷路。”
旁邊兩人提著被綁的人丟在我腳邊說:“的怨氣很重,你小心了。”
我和道士帶著人出門,像做了一場夢醒來,只是夢裡的事記得很清楚。
地上很涼,我杵著竹竿起,拿著冰涼的黃布條,看著山壁旁邊有一條之前沒看到的小路。沒一會,道士醒來,起憤怒的說:“陳三夜,你這種做法我很討厭。”
“我跳崖,撞石頭,憑的是覺和膽子,真解釋不清楚。”我笑著又說:“道長大人,咱們走了。”
“我蔡奇不道長。”蔡奇氣呼呼拿著金錢劍,捅著空氣往前走。
黑漆漆的通道盡頭躺著一枯骨,枯骨手臂向著我們,它似乎要往外爬。骨旁有個爛墨鬥、破碎的馬燈、以及一塊烏黑森的青銅牌。
我用竹竿翻轉銅牌,一面刻著撬開的棺材,還有一面用篆書刻著“輕騎”兩個字。蔡奇的羅盤又能用了,沒管骨頭專注的算計著什麼。
“這裡!”
蔡奇在幾十米外下金錢劍,嚴肅無比的說:“把鎖鬼的黃布條拿來埋下。”
我沒地上的骨頭,也沒拿看著很值錢的令牌,注意著四周走了過去。蔡奇拿著金錢劍撬開石塊,一條正在皮的蛇在下面虛弱的吐著信子,新鱗片看著很。
“龍脈啊,如果把地煞引過來,這裡會為極極煞的兇地,會不會真養條龍出來?”看著我手上的黃布條,又看了看蛇,興的像個瘋狂的科學家。
“我檢查過,這裡很幹淨,沒有髒東西。”我說。瞟了一眼皮的蛇說:“這裡有龍,髒東西頂不住地,要有也是僵。”
我背脊發涼,指著死人骨頭的方向說:“你可別嚇我,鬼是好對付,僵那玩意……”
“老娘專打僵。”蔡奇低頭小心翼翼的又對小蛇說:“小龍龍,別怕,姐姐有個東西讓你幫忙著,等過了八天,你再把它放走,好不好?”
蛇艱難扭了兩下呼呼的,好像在回答的話。蔡奇說:“姐姐蔡奇,以後你就小龍了。”說著劃破中指,滴了點在蛇上,又拿著冰冷的黃布蓋在蛇上,接著把石頭放回了原位。
我不懂這些,留意著不遠的骨,越是平靜,心裡那種不安越重。
蔡奇異常順利的把八件兇按照特定的方位埋下,拍了拍手掌說:“搞定,陳莊應該沒事了。”
“陳莊沒事,我們有事了。”我抖的著竹竿,著遙遠的黑暗。蔡奇順著我的目看去,過了好一會,驚嚇的捂住了。
遠的山壁上有一個窟窿,或者說墓室開了一個。由於線太暗,之前看著只是一抹黑,等眼睛適應黑暗,會看到那的黑暗有層次,等完全適應,就看到了窟窿,裡面的棺材頭對著窟窿,也正巧對著我們。
“棺當頭沖,大兇。”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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