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丫頭塞給我的紙條上解風水局的方法，我打通諸葛建國的電話，讓他人來接我去見葉知秋。

在等人的時間裡，我用寫著諸葛兩字的紅紙抱著我和風丫頭的發燒掉，丟進一杯水裡，同時放了一紅繩在杯子裡。給天地上了一炷香，我看著水杯默念：“脈相連，因果難解。”念完，一口喝完水，拿出紅繩在自己大拇指上打上死結。

沒過多久，一個人過來，接我去葉知秋和諸葛老爺子住的地方。

車開進郊區專門種著花草樹木的林園，我靠在後座養神，到降臨的氣，猛的睜開了眼睛。隨著車七彎八拐，森的氣息慢慢淡化，等車停在一棟兩層小樓前，森的覺徹底消失，轉而變得異常舒適。

我看著簡單的房子，聞著淡淡的芳香，猛吸一口氣清新空氣說：“高手！”

“陳先生，懂風水？”紅齒白的小正太走出房子，禮貌的詢問。我搖了搖頭說：“不懂。”

小正太愣了愣，開著玩笑說：“好多來這的人都說，好風水。您卻說高手，能不能滿足下我的好奇心？”

看著小正太謙虛的模樣，我指著剛進林園的方向說：“那邊嫁接著鬼樹，土壤幹燥卻氣人。你們挨著氣沖天的地方住著，還能活蹦跳的，自然有高手了手腳。”

小正太眼裡閃著，真誠的說：“以前誇風水好的人都說什麼奇門方位，我聽的雲裡霧裡，本不懂哪裡好，您這麼一說我就知道為什麼厲害了。”

說著，他拍著額頭說：“老爺子知道您要來，在書房等著呢！”

古古香的書房裡燒著檀香，諸葛老頭靠在椅子上，翻著周易，他見我進門，指著書架上的書籍說：“天幹地支二十節氣是天時的基礎……”

“停!”我聽的頭都大了，掏出風丫頭塞進我口袋的紙條拍在桌上說：“我告訴您救葉知秋的方法，您說出破養鬼風水和麒麟厄運的方法。”

諸葛老頭沒有接話，保持著和藹的笑容說：“屋裡這些書籍，常人千金難求，隨便你看。”

“拿這些沒用的東西來我，有失您的份吧？”我無聊的點了煙，指著口說：“看完這一屋子書就能風水高手，人家道藏幾千冊，佛經上萬卷，神仙菩薩不都漫天飛了。真東西都藏在心裡!”

諸葛老頭臉皮厚的笑了笑，說：“一命二運三風水。知秋的八字命，有諸葛家的財力保駕護行氣運也不低，也有防止外邪的風水局護，三樣都齊備了，你是怎麼算計到的？”

“紮小人。”我攤了攤手老實回答。諸葛老頭不信的搖頭，說：“破麒麟厄運只要殺了那個同命的孩子，局勢就解了。”

老頭保持著和藹的笑容，好像說的不是殺小孩，而是踩死一只螞蟻。

我盯著他看了好久，發現他和藹的目不是裝的。有修養的人淡漠起生命，比冷酷的人更可怕。

“嗯。”我點了點頭，問：“養厲鬼的局怎麼破？”

“雷沖下面墊著四家鎮那些混混的生辰，它接的不是地，而是那些惡的煞氣，所以才了厲鬼。”老頭打著瞌睡，說：“你請秦家或者武家的後人幫忙挖墳，打開棺材，把在烈日下曬七天，厲鬼就會魂飛魄散。”

殺小孩、挖墳撲，好狠毒的解局方法，果然與五棺絕龍局一脈相承，毒。

“這是什麼？”老頭說著拿起桌上的紙條打開，笑罵：“臭丫頭。”罵完，老頭臉大變，盯著我說：“諸葛隨風，你真不認諸葛這個姓了？”

我知道了破局方法，還是過來用條件換，沒肯接小丫頭送破局方法這層因果，所以老頭才會問出這話。

“破局方法應該是您故意給小丫頭知道的吧？以那種蛋的格，絕對會告訴我。您利用小丫頭算計我，把當親孫沒？”我諷刺了笑了笑，又說：“兩個殺局布在我上，您當我姓諸葛了嗎？”

嘭。

老頭一掌拍在書桌上，大罵：“混賬。你不是活生生的站在這嗎？”

“聽您的意思，殺我是在考驗我咯？”我見大拇指上的紅繩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了死結，笑的差點沒哭。快速的平複下心緒，我冷漠的說：“您利用無知的丫頭和諸葛建國夫妻跟我扯因果，又在這打牌，不覺得可笑嗎？”

發之父母，緣因果很難解，轉因果結到紅繩上，死結都開了也沒什麼好說的。我留下救葉知秋的法子，獨自往林園外走。

片片樹葉飄在風中，有種我若孤獨，天也寂寞的錯覺。

回到四家鎮已經到了半夜，齊老頭照看著小黑貓和關鈴，我問：“王曼呢？”

“帶著龔文畫給人看病了。”齊老頭又誇獎說：“那丫頭也夠拼的，前幾天還怕鬼怕的要死，是著自己對著鬼擺了恐懼……”

簡單的與齊老頭聊了幾句，我讓他把關鈴醒。

神壇前充塞著那種特有的香燭味，關鈴依舊保持著盤坐的姿勢，五線連著和油燈。齊老頭對著掃把星牌位不知道嘀咕了幾句什麼，張對著罩著燈罩的油燈吹了口氣，詭異的是燈居然熄滅了。

沒一會，關鈴張開眼睛，問：“時間還沒到怎麼就把我醒了？”

“那個……那個……”我抓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能借我一萬塊錢嗎？”

“咳咳！”齊老頭好像怕我問他借錢似的，快速的逃離。關鈴不爽的說：“你還欠我幾萬塊呢？”

“等解決麒麟厄運和雷沖，我會加幹活盡快把錢還上的。”我低眉順眼的說著。關鈴疼的拿出銀行卡，告訴我碼之後，又說：“只許拿一萬，不然，老娘拿棺材你。”

“我就知道小姨最好了……”我差點把自己惡心個半死。關鈴板著臉，讓我滾蛋。

去縣城取款，見卡上有好幾十萬，我沒想到這麼有錢。能把卡給我，我覺心裡暖暖的。

取了一萬塊錢，用八千買下生麒麟的母牛，又找到轉命的孩子媽，說：“有件事需要珂珂幫忙。”

孩子媽沒等我說事，搶著說：“行，行，正不知道怎麼謝您呢？”我說：“讓他跟著我過一夜，明天我就把他送回來。”

珂珂媽什麼也沒問，給小家夥整理了一大包服，囑咐小家夥要聽話，不舍的目送我牽著母牛和小家夥離開。

“叔叔，我們要去哪啊？”小珂珂一點也不怕母牛，他騎在牛背上，興的左看右看。母牛出奇的溫順，不管小珂珂在它背上怎麼鬧，它都保持著平穩的腳步走著。

“哎！”

我牽著牛，一路歎息，有些不忍讓母牛代替小珂珂去死。“諸葛老頭，你給老子記住了，這筆賬總有一天是要還的。”

離午夜十二點還大半個小時，關鈴家門前的打穀場中擺著簡易的靈堂，小珂珂乖乖的含著銅錢躺在半開的棺材裡。母牛沒有拴著，它靜靜的站在棺材邊，一雙巨大的牛眼時刻注視著小珂珂。

我站在靈堂前，抖的點燃蠟燭和香，連著燒了幾炷，拔掉香拿到母牛跟前，說：“麒麟死胎厄運不散，為破除厄運需讓其命歸天。珂珂與牛犢同命……牛媽，如果你能聽懂我的話，就一聲。”

“哞”

其實我沒抱希，哪知道它鬼使神差的真了。

“呼！”

我吐出一口氣，拿著香讓牛聞了聞，又用力的杵在了它的額頭。香火燙開了厚厚的牛皮，母牛一不的站著。

我又拿起蠟燭，手去牛眼，它很配合的閉上了眼睛。我呆了好一會，看了看天說：“對不住了。”說著，滴了兩滴蠟在牛的外眼皮上，它疼的著眼皮，卻沒有睜開。

或許，這頭母牛溫順的有些過頭，又或許它還記著我，但我卻認為它真的懂我說的話。

本來我打算蒙著牛眼，趕著它跳下不遠的懸崖。再用燈照路，香引魂的法子，招“珂珂”的靈魂回來，開路送它下去，用母牛魂李代桃僵，也算珂珂命喪黃泉。我見母牛靈十足，拿出寫著珂珂生辰的紅紙，輕輕掰開牛放進去，指著遠的小山說：“如果您真懂我的話，一直往前跑，在十二點前跳下懸崖，這樣就能替珂珂帶死了。”

牛無於衷的站著，我解開牛鼻子上的木質鼻鎖，拉著它對準小山的方向，走到它後面閉著眼睛一掌拍在牛背上。

過了好一會，聽到噠噠遠去的牛蹄聲，我才睜開眼睛。

我在賭母牛能懂我的話，如果它不懂，沒有跳下懸崖，跑的不見了，就再也找不到能替珂珂抵命，又能消麒麟厄運的生了。就算珂珂親媽也不行，因為與死麒麟沒有關系。

“陳三夜，你不是理智的嗎？牽著牛趕下去，就不用在這提心吊膽了。”我暗罵著自己，看了看天，準備再坑牛頭馬面一次。母牛替珂珂死了，牛魂的空缺可是要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