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劍修》章十二 教訓
抬頭萬里無云,天碧藍,腳下野草發生長,趙莼到萬都在眼前被無限的放大了。
突破練氣一層之后,只覺得五深刻些,其余倒沒什麼特別之。
誠如荀顯所說,練氣初期力不顯氣未足,較常人無異。此時應夯實基礎,厚積而薄發,打通首條經脈,一鼓作氣踏練氣二層。
練氣一至三層之間,界限明確。一二層間以是否打通經脈為限,若是十二經脈皆通后,再打散首個單,便算是進三層。
至于練氣中期,顯著特征為循環形周天,那都是后話了。
一層到二層困難與否,全在于自經脈寬窄,經脈細窄者易清脈,不易于后期修行,寬廣者雖清脈艱難,后期修行速度卻大大優于前者,有得有失,便是如此。
趙莼才完引氣,當下要的是擇出主修靈,轉化屬靈氣,開始貫通經脈。
金火大盛,木屬勢微,必定是在前二者中抉擇,可心中想法是有的,真要施為起來卻犯了難。
荀顯有講,靈相生相克并不相融,分而修之是多靈修士常用之法。可趙莼的金火靈纏一,兩種靈氣難舍難分,越發制得木靈不敢彈。
有意在下節小課中再做詢問,現下只能兩種靈氣并修。
又過約莫兩三日,周翩然來找,笑問:“我前日聽說外門有個百寶市的地方,賣些修士用的,你可有興趣?”
趙莼囊中,且沒什麼缺的,于是出言拒絕。瞧見周翩然向往的模樣,勸道:“你若想去,不如等師姐們休沐,也有人領你去。那些地方人多,獨自一人總歸不安全。”
點頭答應了,又道:“我這幾日修行,沒有一點進展,書看不懂,你同我說的口訣也記不下來。我算真明白了,自己本不是這塊料。
“我想著,與其天天浪費日子,不如給自己找些事做,就去問了連師姐,以后和一起到蘆河看園子去,好多攢些東西下來,日后回家給爹娘用。”
“只是那邊說我年紀小,只肯付一半的薪酬呢。”
趙莼笑:“你才多大就去做工了?那邊也敢收你,估計這一半也還是看在師姐的面子上給的。”
連婧領的差使在蘆河,那是貫天江上游分出來的支流,靈氣充沛,土壤沃,種有大量草藥,靈真派日常藥散的來源全在于此,故而極宗門看重。連婧能領周翩然進去,人脈可見一斑。
不過做工勞累,周翩然年紀小,趙莼也怕不住,本人倒是自信,道:“有師姐看顧,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
此后旁人都早出晚歸,院里一時安靜下來,趙莼便徹底投修行之中,除吃飯之外,再不出門。
一直到本月第二堂小課,轉化靈氣的本事已經十分練了。
這次荀顯只略提了幾句基礎,著重點全放在法上,他告誡眾弟子道:“適當地練習法能夠提升對靈氣的控制力,但切忌不可學多學雜。你們能接到的法中,大多只在練氣初期有較大用,如若沉耽于此類外中,忽略自修行,便是得不償失了。”
趙莼想,這就好像一棵樹,無論枝葉多麼繁盛,扎得淺了,一樣經不住風。
不過若是分毫不生,亦會有枯敗之相。想著,可去宗門中選上一兩門,來作縱靈氣的用。
待到解的階段,荀顯先練氣三層,后問練氣二層,到趙莼時,已不剩多時辰。
“荀師長,弟子本行靈分修之法,無奈有金火兩類始終難以拆分,一要,另一立從,敢問這是何緣故?”
荀顯眉頭微挑,略作思索,答道:“分修之法是要擇靈中勢頭最重者修行,按理說靈間必有差距,則半分,稱作均勢,多則七八分,稱作勢重與勢微。但茫茫人海中,保不齊有特例出現,宗門奇聞史上有記,曾有一三靈弟子,三類靈間半分不差,全部均衡,你大概也是這類況了。”
“那弟子要作何抉擇呢?”
荀顯搖頭,憾道:“昔日那位三靈弟子不得不三系同修,最終止步練氣中期,你較他好些,可嘗試兩系同修。”
那便是沒有辦法了。趙莼拜謝后坐回位上,四周立即投來憐憫的目。今日來時,位置往前移了許多,雖說三靈里不止趙莼一人完引氣,但能在首月突破練氣一層,仍讓到了旁人側目。
有人輕笑出聲,嘲道:“還以為真是天才呢,那曉得是銀樣镴槍頭罷了!”
趙莼朝前去,說話的人紫金冠,打扮與周圍弟子大不相同,一雙吊梢三角眼,里頭盛滿嬉笑。
他坐在離趙莼僅一排的位置,年紀大約在十五六歲間。
趙莼并不是個弱的,的子甚至有些軸,端的是憎分明,于是冷聲道:
“君子訥言,唯戚戚小人語是非。”
那人聞言,眉頭登時豎起,就要生事,旁邊弟子急忙拉住他袖勸道:“荀師長還在呢!”
他鼻孔翕張,膛上下起伏,又不敢真的站起荀顯察覺,只得死死盯住趙莼,恨不得沖上去啖其。
趙莼并不懼他,練氣初期實力相距并不大,且這人眼下青黑,形銷骨立,一瞧便是底空虛得厲害。鄭教習說力不足是拿武者作比,真要與這種繡花枕頭相斗,趙莼還得擔心一拳下去斷他兩三骨頭!
索不去看他,專注于修行之中,趙莼盤坐起,在吃人的視線下靜心吐納。
紫年氣得七竅生煙,荀顯在鐘鳴后立場的下一刻,他變雙手作爪狀,向趙莼脖頸掐來!
趙莼眉頭蹙,顯然是沒想到他竟會對十歲下此狠手,當即側以手撐地,抬往他膛送去!
年慘一聲,向后傾倒,撞在旁邊弟子的桌案上。
趙莼冷然言道:“本打算給個教訓,讓你吃些皮上的苦頭,哪知你連稚齡孩都狠得下心來,門中雖規定弟子不得隨意爭斗,但我今日斷你肋骨,全因你先手,便是有執法弟子找上門來,也有旁人見證!”
周圍一干人角,他們的確不會為了個練氣二層弟子徇私,但看見趙莼抬腳就把高三個腦袋的人踢飛出去,還稱自己為“稚齡孩”,多讓人有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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