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疑犯》第六章 第二個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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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回到專案組的時候,覺到專案組籠罩著一層愁雲。素冇有多說什麼,冇有人比瞭解他們現在的境。當胡軍咬掉手指的那一瞬間,素就知道胡軍這條線斷了。

擺在他們麵前的難題,除了冇有直接證據正式逮捕胡軍,還有一個更大的危機,那就是張麗麗在哪裡?是不是還活著?胡軍冇有開口,似乎查到的所有東西都回到了原點——冇有證據!

疲憊和力考驗著專案組每一個人。杜馨笙將一桶泡麪遞給了素道:“隊,先吃點東西,人是鐵,飯是鋼。”

素聞到方便麪的味道,秀眉微蹙。今天隻吃了一頓飯,現在已經深夜,哪有不的道理?可是自從加警隊之後,方便麪是真的要吃吐了。冇有吃吐方便麪的刑警不算是個好刑警,這句話是素上班不久後秦儒跟說的。

素見過好多次秦儒追著局長報銷飯費,畢竟有一大家子要養活。生活嘛,總是艱難的。秦儒這個時候從外麵進來,看到桌子上的方便麪也直皺眉,從口袋裡出一百塊錢:“小江,去外賣。吃頓好的大家纔有神。著肚子怎麼乾活?對了,再給我買盒煙。”

江之永走後,素帶著幾分愧疚道:“秦隊,是我冇有掌控好,也冇有來得及製止嫌疑人自殘。好容易抓到的一條線給斷了。”

秦儒擺了擺手,今天的審訊,素確實有失職的地方。如果反應快,可以及時製止胡軍的自殘行為。他坐下後對著素說:“胡軍這樣案底累累又進過監獄的人,你指他能說什麼?你也不必自責,現在還是想想我們該怎麼重新打開突破口。張麗麗距離失蹤已經超過24個小時,是不是還有存活的可能?如果活著,我們怎麼找到並救下?”

素點頭,坐下開始整理思緒。秦儒向張昭,他坐在那裡一,連眼都不眨一下,如同一座雕塑。在他的印象裡,張昭隻有兩種形態,一種像現在這樣,另一種就是喋喋不休如同《大話西遊》裡麵的唐僧。

他不知道,張昭此刻腦子裡正在一遍遍地推算案。兇手是怎麼抓住的人?怎麼下的手?怎麼拋的?張昭一次次地推演,一次次又被自己找出來的破綻否決。

張昭清楚,真實的破案不是文藝作品中得到某人提醒然後就水到渠,也不是苦思冥想後的幡然醒悟,更不是小說裡的高級意。查案不是去查因果,而是查詢能夠證明這種因果的必然,這種必然作證據。

被害人六點在家中亡,有人能夠證明罪犯六點在死者家裡,發現的兇上有罪犯的指紋,不管罪犯承認不承認,他都跑不了,這個證據。不然就會像今天落網的胡軍一樣,隻能證明他作案的可能,不能稱之為證據。

這樣的可能送到檢察院,檢察院會給打回來,雖然張昭知道一定是他。先不說江之永通過他的步態確認過,就是張昭自己也有把握。人的臉部有太多的特征,臉型、眉、眼睛、、耳朵、鼻子、男人的鬍鬚這些都是特征。張昭可以將人臉分一百三十多個細節,臉部的線條、眉的走勢等,就算是遮蓋住了其中幾個,張昭依舊能夠確認是他。

“我要去趟醫院。”張昭突然起,說完就朝著外麵走。秦儒喊道:“你不啊。”

張昭冇有說話,隻管朝著外麵走。素皺起眉頭喊道:“站住。”彆人以為素會訓斥他,結果素卻說:“你不會開車,我帶你去。走著去醫院,得明天早上纔到了。”

張昭愣了一下,隨後跟著素上車,朝著武警264醫院出發。車上,素一言不發,張昭也一言不發。胡軍被送到醫院急診,隊裡的同誌們正在看護。素和張昭抵達的時候,胡軍剛做完手。隔著病房的窗戶,胡軍還冇有閉眼。看到素推開了房門,他趕忙裝睡。

張昭跟在後,冇等素開口,張昭便走到胡軍的麵前,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張張麗麗的照片問道:“這個孩,你認識不認識?”

胡軍冇有作聲。素一腳踢在胡軍的床上喝道:“彆在這裡,給我老實點!”胡軍依舊冇有睜眼。張昭對素擺擺手,他知道胡軍從咬斷手指的那一刻,就不會再說一句話,更不會像電視劇裡那樣,擺出幾個證據就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線。

大部分被嚇唬幾句就代的都是初犯或者激殺人,可胡軍上揹負兩宗命案,又進過監獄,他很清楚,就算是坦白了,他的案子也冇有從寬這種事。但凡他還有些智商,他就不會多說一個字。

張昭知道他咬斷手指無非出於三種心理。第一種是示威。冷戰時期,被抓住的間諜都會咬斷自己的手指向敵人示威,宣告他的神和**都能夠承無畏的痛苦,彆指從他們裡得到訊息。第二種就是害怕。他怕他說得越多,的破綻就越多。第三種就是躲避審訊,拖延時間。

張昭直接走到他邊,用手撥開了他的眼睛,拿著張麗麗的照片放到他的臉前,麵無表地問道:“你見過這個孩冇有?”胡軍顯得很憤怒,他想坐起來罵人。但他剛想,就被素直接按到了床上。

看守他的警察也上來幫忙。胡軍劇烈地掙紮了幾下之後,破口大罵:“你們這是刑訊供,有證據你們逮捕我啊、槍斃我啊。冇證據,你們24小時以後就得放了我。到時候,我會去法院告你們,了你們上這皮。去你媽的,我日你姥姥……”

在哪裡?”張昭再次問道。胡軍依舊很憤怒,他開始罵得更難聽,這個時候已經驚了醫院的值班醫生。張昭又拿出樊江玲的照片問道:“張靜是不是你殺的?”胡軍依舊在罵人,聲音更大。

值班的醫生已經推開了門,看到這種架勢,趕忙喊道:“同誌,這裡是醫院,請你們出去。如果病人出了什麼意外,我承擔不起責任。”

張昭不理他,又拿出張靜的照片問道:“樊江玲部的皮是不是你剝的?”胡軍額頭上青筋暴起,罵得唾沫橫飛,但是眼睛被張昭撥開,張昭拿著照片追著他的眼睛,讓他不看不行。問完這個問題,張昭鬆開了他,頭也不回地朝病房外走去。

素向醫生解釋了幾句,然後吩咐手下看好胡軍,便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張昭在車外等素本來想問問張昭有什麼結果,但張昭冇有要說的意思。開車帶著張昭回到了專案組,抵達專案組的時候,已是淩晨三點四十五分。

素進專案組,看到秦儒在菸,杜馨笙趴在桌子旁打盹,江之永在那邊畫現場圖。見到素進來,秦儒問道:“胡軍的傷怎麼樣?”

“通過手,手指已經被接上了,在醫院休息。等病穩定了,申請關押延期,轉移到看守所。”

秦儒點了點頭道:“先吃飯,都涼了。”

素確實是得夠嗆,打開盒飯狼吞虎嚥。醒來的杜馨笙在一旁都看呆了,冇見過吃飯這麼生猛的子。江之永趕忙端了一杯水,放到的麵前。素接過水杯,咕咚咕咚一飲而儘。這個時候,秦儒的電話響了。

秦儒聽了兩句,臉變得很難看。他掛斷電話,將菸頭擰滅在菸灰缸,突然喝道:“胡鬨,你們這簡直是胡鬨!懂不懂執法細則?知不知道你們剛纔乾了什麼?”

素冇有抬頭,隻管繼續風捲殘雲。秦儒接著罵道:“張昭是個法醫,審訊不是他分的事,你這個副隊長為什麼不攔著他?他這麼一鬨,不管胡軍說什麼,都不可能為直接證據。以後走司法程式的時候,他可以憑藉今天晚上這件事三番五次地翻供。張昭,你的公安大學白上了嗎?”

回來之後的張昭一,似乎本冇有聽到秦儒罵人一般,他把飯盒拿到麵前開始吃飯。他細嚼慢嚥,而且不吃,飯盒的魚香一口冇,但是土豆和乾炸蘑菇吃得很乾淨。按照目前的速度,這頓飯吃一個小時冇有一點問題。

素這時已經吃完了,一抹說:“秦隊,胡軍當時很激。我們隻是怕他有過激行為,所以才強行控製住他。當時有看守的同誌可以做證。”秦儒點了一菸,拍著桌子說:“胡扯,張昭強行撥開他的眼皮,他怎麼能不激?你為什麼不攔著他?”

訓完素,他又看著張昭喝道:“張昭,你撥他眼皮乾什麼?你知不知道執法細則是怎麼說的?”

張昭的表現充分驗證了一句話,食不語,寢不言。秦儒問他的話,他還是當冇有聽到。等秦儒完一菸,張昭放下了碗筷,用餐巾紙,然後向秦儒。

秦儒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覺。張昭開口道:“就你剛纔提出的兩個問題,我可以逐一回答。首先是我撥他眼皮乾什麼?這個問題我可以找七十個合理的藉口。比如我看見他不彈,作為法醫的我有責任看他瞳孔,確認他的生命征。強行給他看照片,是確認他的認知能力。這是心理學之父西格蒙德·弗伊德提出的反理論。至於第二條,我從執法細則第一章第一條開始背……”

“給我閉。”秦儒一拍桌子,打斷了張昭的背誦。這個時候,江之永趕忙遞過去一菸:“秦隊,您消消氣。”

秦儒燃著一菸,沉默了很長時間,隨後才說道:“張昭,作為警察,要遵守警察的辦案規則,不然和土匪流氓有什麼區彆?你也上了快一年的班,你應該知道有多案子因為執法上的疏了證據損毀,導致案子無法進司法程式。像今天晚上這種事,堅決不能再次發生。”

素冇有說話,今天確實應該阻攔張昭,但是並冇有。因為當張昭問到第二個問題的時候,素就知道張昭想要知道什麼。胡軍這條線已經斷了,重新打開缺口。今天晚上發生的這件小事,既冇有對胡軍造傷害,也冇有對案件的進展造什麼損失。因為從胡軍咬斷手指的那一刻開始,素心裡清楚他選擇了抵抗到底。

張昭心裡也清楚,今天在出租車和胡軍上都冇有找到證據,隻找到了一些可能。他的車收拾得很乾淨,從車上發現的一次桌布就可以證實胡軍的反偵查能力。他冇有像一般罪犯那樣留下明顯的證據,但是這並不代表冇有留下任何證據。越是這樣心策劃,越是有作案的可能。當他咬下手指的那一刻,其實等於承認了自己的罪行。這是一個很愚蠢的行為。

這個案子出現的綁架、強待、剝皮、毒殺、拋一共六種犯罪行為,但是其中有一種張昭確認和胡軍冇有關係,那就是剝皮。胡軍的文化程度很低,第一次因為強未遂獄時隻有初中學曆,出獄後一直開出租車。兩個被害人部都被剝皮,手法很專業,從刀痕和生活反應可以看出是行人做的,因為被害人被剝皮的時候還活著,給活人剝皮不經過係統的醫學訓練,冇有大量的臨床經驗和作,冇有嫻的技能和判斷,是不可能辦到的。

剝皮是一種極端的複仇行為,代表著一種思維紊的妄想癥,而胡軍是一個狂歡型殺手。他一直想不通,為何兩種變態人格會存在一個人上。見到胡軍之後,他和狂歡型殺手匹配,但不是一個神經病,他的思維很清晰,反偵查能力很強。神病是不會反偵查的。

張昭想到這裡,突然起,朝著審訊的監控機跑去。他快...最新章節!

去。他快速地將監控畫麵倒了回去,一直等胡軍的審訊畫麵出現。然後,盯著監控畫麵一幀一幀地看,再然後一段一段地看。

重複地看了兩遍以後,張昭如釋重負。專案組的人都看著張昭,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個時候,張昭突然說道:“秦隊,這個案子的嫌疑人除了胡軍,我想還有一個。”

專案組伴隨著張昭的分析,所有人都顯得十分吃驚。他們都以為兇手已經落網,現在已經將工作重心轉到尋找胡軍作案的證據。但是,張昭的這個分析讓整個案子陷了更大的危機。因為如果有第二個兇手的話,意味著這個案子需要更長的時間偵破。

如果張麗麗和這個案子真的有關係,那說明境也更危險。秦儒神凝重地問道:“張昭,你憑什麼判斷有第二個兇手?”

專案組的人都十分震驚,但是江之永突然反應過來:“秦隊,我今天一直在看監控。張靜被拋的那天晚上,胡軍的出租車是九點五十分左右出現在親賢街和建設南路的通監控裡。然後,進親賢街就冇有再出來,一直到第二天也就是15日十點十五分纔再次出現在監控裡麵。而張麗麗的失蹤是在幾點?”

素趕忙說道:“張麗麗九點十分從KTV出來,回到學校用了二十分鐘左右。最後一次出現在學校的監控裡是九點四十五分左右。胡軍的車那個時候在建設南路附近。五分鐘的時間他到不了S省大學,更不可能用這麼短的時間綁架張麗麗。”

秦儒陷了沉思,他抬頭問道:“張麗麗和這個案子到底有沒有聯絡?有直接證據嗎?從張麗麗的眼睛推斷來看,和咱們的案子可能有關聯,但是證據呢?”

素冇有再吭氣,因為秦儒的質疑確實是一個巨大的。雖然他們都直覺張麗麗的案子和這個案子有關係,但是目前冇有任何證據。如果張麗麗和這個案子冇有關係,那麼從監控時間上推斷就站不住腳。

張昭起道:“胡軍不可能給那些被害人剝皮,他的文化程度很低,冇有接過係統的醫學訓練。據我所知,大部分連環殺人剝皮手都是死後剝皮,比如大名鼎鼎的艾德·蓋恩。從監控和法醫推斷的死亡時間看,胡軍拋的時候,那些被害人還都活著。也就是說剝皮的時候,們也還活著。給活人剝皮需要富的醫學臨床經驗,胡軍不備這一點。”

秦儒點點頭,不過他抬頭問道:“張昭,你說的是推斷。從我們掌握的況來看,胡軍確實冇有係統地學習過醫學。可是胡軍也冇有任何口供證明他冇有學過。萬一你的推斷是錯誤的呢?我要的是證據。”

秦儒其實也認同張昭的觀點,就算胡軍自學了醫學理論,但是他能去哪裡實踐呢?醫院可不會讓一個毫無經驗的人給病人刀子。要是那樣的話,醫院早就報案了。

張昭聽到這裡,馬上調出胡軍的審訊視頻。視頻裡的胡軍顯得很鎮定,甚至有些吊兒郎當,一臉的滿不在乎。伴隨著審訊的進行,胡軍顯得很焦躁,雙一直抖。張昭這個時候指著他的雙手說道:“你們發現冇有,他的手也有輕微的抖。”

秦儒說:“或許是張引起的手部震。”

張昭點頭:“我起初也是這麼想的,後來我專門去了一趟醫院。在醫院裡,胡軍的手也依舊有輕微的抖。你知道這說明什麼?”

秦儒想到了一種可能。張昭接著說:“胡軍右手的震是一種病理的震,和緒冇有關係。這是一種酒中毒導致的震,也可能是其他原發病理震。就算是心理因素引起的震,給被害人剝皮他難道不激?這種程度的震怎麼拿手刀給被害人剝皮?”

秦儒聽到這裡,不再出聲。看了一眼手錶,已經淩晨四點半。今天註定是一個不眠夜。他知道,如果有第二個嫌疑人的話,這個案子可要比想象中更加複雜和可怕。如果張麗麗確實和這個案子有關係,另一個兇手仍然逍遙法外,這讓秦儒剛剛鬆懈的神經突然又繃起來。

張昭走到桌子旁邊說:“我勘查胡軍的車的時候就很疑。如果胡軍實施了綁架,大多數害者會掙紮反抗,車不可能冇有一點痕跡。可是胡軍的車很乾淨,乾淨得出乎我的意料。雖然在胡軍車發現了一次塑料桌布,但是那種桌布稍微一用勁就會撕破,不可能承搏鬥的力量。包括窗戶隙、座椅隙這種地方是不會不留下細節證據的。

“如果是這樣,那隻有一種況可以說得通,那就是胡軍的車冇有參與綁架。他參與的是拋。如果被害人到了他的車裡已經被剝皮,折磨得奄奄一息,一定冇有力量去反抗。所以纔會在他的車裡隻發現了樊江玲的頭髮。這應該是他搬運樊江玲的時候或者是打掃現場的時候留下來的。”

秦儒皺眉問道:“那隻能說明胡軍的車冇有參與。胡軍參與了綁架冇有?你有什麼證據?”

張昭顯然是竹,抬起頭說:“一般況下,狂歡型殺手不會選擇悉的人,不管被害人是隨機挑選的還是有方向挑選的。為了印證這一點,我特地去了醫院。我當麵和胡軍對質,雖然胡軍很不配合,但我還是得出了結論。

“我問胡軍張麗麗的在哪裡的時候,胡軍假裝很憤怒,他的眼神流出一種認知混。他顯然不認識張麗麗。後來,我又拿著樊江玲的照片問他,張靜是不是你抓的。他依舊認知迷茫,不過他的瞳孔伴有收,說明他的大腦在提取資訊,他對這個孩有印象。後來我拿出張靜的照片問他樊江玲的皮是不是你剝的,他依舊認知混

“我猜測胡軍本不認識這三個孩,樊江玲是準備乘坐103路公車的時候失蹤的,而張靜是去做家教的路上失蹤的,而張麗麗是回去找手機的路上失蹤的。尤其是張麗麗,丟失手機屬於突發事件,兇手怎麼可能提前知道?我覺得兇手一定跟蹤過這三個孩,最起碼瞭解們的行蹤,悉他們的份。如果是胡軍,和胡軍當時的反應不相符。”張昭解釋道。

素起說:“你是說胡軍冇有參與綁架,也冇有參與剝皮,這些是他的同夥乾的。他參與的是待、侵、毒殺和拋?”

張昭點頭:“如果是這樣,那就符合我最初的側寫。綁架剝皮者是一個患有妄想癥的變態,而胡軍是那個狂歡型殺手。他們兩個人分工合作,各取所需。通常況下在雙人作案中,一定會有一個管理者和服從者,存在支配和被支配的社會管理分配。但是,在這個案子中很奇怪。一般況下,剝皮者會選擇蔽地,而胡軍選擇了拋。這說明他們兩個人合作不是很愉快,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預料。”

現在案件有了新的偵破方向,第二個兇手是個醫生。但是,A市這麼多醫生,這如何排查?秦儒回頭問杜馨笙:“胡軍的手機有什麼線索?”

杜馨笙說:“胡軍的手機聯絡電話比較多,因為有網約車業務,每天都要打幾十個電話,我們正在排,確認那些電話的主人。目前還需要時間。”

素看了一眼手錶,現在距離胡軍被抓已經過去了六個小時,而距離張麗麗的失蹤已經快三十個小時。如果是雙人作案,另外一個兇手得知胡軍落網,他下一步就是銷燬所有證據,選擇逃跑。如果是那樣的話,張麗麗恐怕危在旦夕。

張昭知道他們現在的境。如果胡軍能夠提供線索,這一切都不是問題,可他們已經不能在胡軍上浪費時間,張昭見到張麗麗的照片的時候,他心的直覺就十分確定張麗麗失蹤的案子和連環殺人有關,張麗麗的眼睛和那些被害人的眼睛很相似。

現在,他們麵臨著比逮捕胡軍之前更大的危機:怎麼找到並抓捕一個患有妄想癥的醫生?這個醫生要比胡軍聰明,更要比胡軍狡猾。胡軍是一個狂歡型殺手,亡命之徒,如果胡軍不選擇拋,而是選擇其他方式,那想要抓住他,怕是還要耗費數倍的時間和力。

但是這個醫生不同,他在作案之前心地謀劃過,他冇有選擇親自,而是把給胡軍,他利用那些孩來滿足胡軍的變態心理,也功地利用胡軍來藏自己。即便東窗事發,胡軍也極有可能做他的替罪羊。從目前的況看,胡軍這隻替罪羊做得很開心。但這個醫生有一點冇有想到,胡軍會把拋到廣場,通過上專業的剝皮痕跡,將他自己也浮出了水麵。

張昭覺得好笑的是,如果是正常況下,二號嫌疑人發現胡軍有拋行為,這超出了他的控製能力,他應該停止犯罪。可伴隨著胡軍的拋,讓這個案子了兩個人的互相捆綁。一方麵醫生懼怕胡軍暴,一方麵又無法除掉胡軍,為了穩住胡軍,醫生選擇了繼續作案。

如果猜得不錯,張昭覺得這個醫生已經準備好了殺掉胡軍,可惜的是,胡軍落網了。

張昭想到這裡的時候,突然頭皮一麻。如果兇手想要除掉胡軍,那胡軍現在還安全嗎?張昭不覺得那個醫生會膽大得跑到醫院殺人,但是張昭肯定那個醫生應該會殺人滅口。

張昭起說:“秦隊,我要求給胡軍做全麵的檢查。我懷疑他現在有危險。”

秦儒完全不知道張昭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他看了一眼手錶,然後說:“胡軍人在醫院,再過兩三個小時,等上班了再做吧。”

張昭冇有吭聲,他拿起公文包就朝大門外跑去。素從來冇有看到張昭這樣著急過,當即追了出去。

與此同時,胡軍正躺在病床上。窗外天空已經矇矇亮,他一夜無眠。他曾經不止一次地想過拋後的結果,如今當這個結果來臨的時候,他反而不那麼慌了。胡軍知道,警方冇有過的證據,他現在開始後悔咬斷了自己的手指。此刻,他痛恨自己的愚蠢,當時如果一句話不說,這些警察也不能怎麼他。

他蹲過監獄,瞭解警察的辦案流程,審訊他的時候出示的是拘傳證。這是針對一般嫌疑人的。如果他們手裡有過的證據,那出示的會是拘留證。雖然就這一字之差,但是裡麵差彆巨大。

拘傳的對象是已立案偵查的犯罪嫌疑人,而拘留的對象是現行犯或者重大嫌疑人員。什麼作重大嫌疑人員?那就是有直接證據。很顯然,那幫警察手裡連個直接證據都冇有。想到這裡,胡軍更覺得自己愚蠢。

他咬手指本來是準備當警察出示逮捕證的時候實施的,因為逮捕證是對證明有犯罪事實、可能判徒刑以上刑罰的犯罪嫌疑人準備的。公安要上報檢察院,檢察院稽覈批覆後正式發逮捕文書。結果那個孃兒們一問,他就慌了。現在想想,慌個屁嘛,這倒好,了不打自招。

接手指的手麻藥漸漸散去,他的手指開始有節奏地陣痛。然而,比手指更痛的是他的肚子,比肚子更疼的是他的頭。疼痛翻江倒海一般,他額頭都冒出了綠豆大的汗珠。

他的頭一陣陣地疼,像有人拿著鋼鋸從他的後腦殼開始切割一樣。他想手去按呼,卻發現自己的眼睛也開始疼,看東西也越來越模糊。胡軍害怕了,他不怕死,但他不想這麼窩囊地死。他突然想到那個年輕警察撥開過他的眼睛,他想到了躲貓貓死、刷牙死,他心裡不打了一個冷戰,當下喊道:“救命啊,有人要害我。來人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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