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嫵撲哧笑了，沒想到沉默寡言的周聿還會開玩笑。

“沒有卷子了，學神。”

陳嫵立起了，將椅子重新翻回桌子上。

兩人走下了樓，樓道里，陳嫵的電話響了。

接起來聽了會兒，提到了周聿的名字，然后又是溫順地說了幾句短短的話。

“許溯說他也要過來，問你打不打球？”

周聿背對著太，夕的金使陳嫵看不大清周聿的表，“行，打吧。”

陳嫵坐在學校籃球場旁的木制長椅上，也不知道最后怎麼會變這樣一個形。

籃球場以中線為準，兩邊的人面好戰。

左邊的三人為社會人士，許溯、周聿和明揚，許溯和周聿都是襯衫西，襯衫的袖口挽到了胳膊高，明揚倒還是T恤，看著更朝氣一些。

右邊的三人是高三的學生，兩人穿棉質短袖校服，還有一人把校服了，套了一件籃球背心。

半小時前。

許溯和明揚前后到了高中，明揚還帶了新往的朋友，名字是徐可可。

徐可可很活潑，閑不住的子，拉著陳嫵一邊驚嘆原來是老師，一邊說現在還在讀書，是和明揚在兼職的時候認識的。

三人問材室借了一個籃球，占了天的一塊籃球場地。

陳嫵就坐在一邊看他們投籃，以前只有在籃球比賽，全班都需要參加的時候，才會坐在這椅子上給班級同學加油。

許溯是校籃球隊的，人長得高，作又靈活，賽場上灌個藍全場沸騰。

坐在長椅后排的高，視線不敢明目張膽。

裝作看班級的球員，實際注意放在球場上最耀眼的許溯上。

許溯出了汗，一跑起來水珠順著他的發梢滴落。

中場休息，

許溯徑直向他們班的方向走來，臉上掛著笑意，林芊得遞過去一瓶水，許溯旋開瓶蓋，一下就喝了半瓶。

他們班的起哄聲不絕于耳，陳嫵卻沒有發出聲音。

下半場，許溯跳躍起來被對手撞到，重重地摔在地上，“撲通”一聲重響。

陳嫵倏地就抓了角，指尖泛白，張地盯著場上的局面。

直到許溯罵了一聲，重新站起來，才放松了繃的背部。

下課音樂響，教學樓最高兩層下了課，因為還沒正式進高三，所以高三學生五點就放學了。

兩層樓的學生和突然被放出籠子的小一樣，開開心心吵吵鬧鬧地出了教室，安靜的高中校園一下子又熱鬧起來。

“陳老師！”

陳嫵托腮側過頭，幾個高三學生正驚喜地著，陳嫵也笑了，“是你們啊，下課過來打球啦？”

這是來學校帶的第一個班級，剛進學校是群小猴子，現在都長得那麼高。

其中一個板寸的高個男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對啊老師，不打球手。”

“只有練就鋼筋軀，才能更好地學習！老師你說對不對！”

陳嫵被他們逗笑了，故意問：“嗯，說得好的，第一次底考英語幾分啊？”

一時間三個人演繹了哀鴻遍野。

陳嫵哈哈哈地笑，三個高中生頓時更赧了，其中一個膽大的躍躍試，“陳老師，別提了，要不你給我們開小灶吧——”

觀眾席的況許溯他們看得一清二楚，明揚聳了聳肩：“陳嫵真是在學生堆里也很歡迎，換我我也喜歡脾氣好的老師。”

他沒察覺，他剛說完邊兩個人都臉黑了。

這時，學生才把目移到籃球場上，問：“這幾個大叔誰啊？”

明揚的臉猛地變黑。

徐可可在旁邊也哈哈大笑，虧明揚比大五歲，還總是不要臉地“姐姐”，現在好了吧，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這不就喊他“大叔”。

陳嫵也笑說：“是你們學長，以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

高三學生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其中一個賤兮兮地說：“大叔是學長啊——”

明揚暴跳如雷。

然后就是現在這樣了。

陳嫵扶額，無語地看他們開始了一場3v3的比賽。

高三的學生一個個意氣發，他們每天都要打籃球，自然手好得不行，尤其是寸頭，接了球原地起跳，跳起來后仰就能三分。

徐可可看得眼睛都亮了，寸頭一跳起來，出手投籃，落地時籃球背心往上飄，那可是鐵骨錚錚八塊腹。

無論是有意無意，兩位觀眾的眼睛都不由自主地往那兒去。

頓時社會隊切齒了。

社會隊的三位也不是好的柿子，許溯不提本就是籃球隊出，無論是手還是協調，對籃球的知都很厲害。

寸頭在許溯這里撈不到球，頓時有些急。

驚艷的是周聿，陳嫵沒看過他打球，他高中時期不參加籃球比賽。

但周聿接到許溯的球，幾乎沒思考直接轉投籃，三分命中！

陳嫵和徐可可都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籃球場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先是一群高三學生，接下來高三學生發現高三的老師們也來了。

這些高三老師平時都不茍言笑，現在圍著籃球場，三三兩兩的，指點其中的幾個學生，笑得合不攏。

其中有一位是高三的語文老師，一見籃球場上的人，嚯！好家伙！一個不落全是學生。

走到陳嫵旁邊，問：“小嫵啊，你們這班同學，都回來追憶高中生活了？”

這會兒有個挑事的學生高喊：“老師！你幫哪隊！”

快退休的語文老師聲音洪亮：“都我學生，誰都不幫！”

聽到這句，學生們起哄更厲害了，一個個吼：“老師這不行，你得選一個——”

“平時一口一個乖孩子，現在有了學長就不要我們了唄！”

“老師你偏心！”

“老師你喜歡學長不喜歡我們，真是有了舊不要新歡——”

“老師你始終棄！”

語文老師腦門崩出了個井字，忍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了：“你們別說語文是我教的！”

打了半小時，高中生終究沒社會隊詭計多端，被一個個假作弄得懷疑人生，惜敗。

高三學生們在老師的作業威脅下三三兩兩地散開，還要打籃球的換了隔壁的籃球場。

這一小片籃球場終于還是留給了社會人士。

三人渾是汗，尤其是許溯和周聿，兩人都是襯衫，汗漬在背后洇了一大團。

明揚還沒打夠，嚷嚷著要喝水。

陳嫵和徐可可去了趟學校小賣部，帶回來三瓶功能飲料還有三瓶礦泉水。

明揚抹了一額頭的汗，功能飲料哐哐下肚。

許溯和周聿1v1，兩人互不相讓。

陳嫵不太懂籃球，只能看得出許溯用了十分的專注，兩人都在角逐，又都沉得下氣，死守防線，竟是十分鐘過去一個球都沒進。

兩人同時笑了一下，都下了場。

休息了會兒，明揚嚷嚷著沒打夠，他還得再來一局，周聿擺手說不打了，那只有許溯無奈地唄拖到籃球場。

三人都坐在觀眾席，徐可可坐在周聿和陳嫵的中間。

周聿喝了兩口礦泉水，拿餐巾紙把頭上的汗了一遍。

徐可可按捺不住，側頭好奇地問：“你平時也會去打籃球嗎？”

看著像是經常打球的人。

周聿：“不多。”

徐可可沒會過周聿的惜字如金，還在等著下文，周聿就轉過頭了。

茫然地轉過頭，向坐在右邊的陳嫵，陳嫵還在看著在打籃球的兩人。

“這周許溯生日，你們老樣子？”

聽到周聿問，陳嫵“嗯”了一聲，托著腮看向場：“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