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不綠茶呢》第34章 第34章

陳嫵走回了酒店,將剛放進房間沒多久的行李拿了出來,直接辦理了單張房卡退卡。

不久前才為辦理住的前臺服務員好奇地一眼:“士,請問是有事無法住了嗎?”

陳嫵點頭:“是的。”

還要買機票,發生這樣一幕,陳嫵不可能再和許溯心平氣和地共游首都。

“您好,退卡已經辦理完,祝您旅途愉快。”

陳嫵:“謝謝。”

深呼吸了一口氣,推著行李往大堂方向走,在沙發位坐了下來。

最近的航班在三個小時之后,余票一張,需要在這邊等一個小時,或者打車去機場后直接在機場等至一個小時,然后坐飛機離開。

陳嫵正要選擇購買機票時,顯示機票購買失敗。

再刷新一次頁面,選項顯示已無余座。

陳嫵額頭,再往下翻其他的航班信息,有余座的航次都是在晚上,需要等很久。

周圍都是來首都旅游的游客,大多是興致的表

陳嫵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膝蓋,棉麻面料的白擺服帖地包裹著,舒適到解

剛才的畫面像是十分令人難堪的默劇一樣在腦海里循環播放。

陳嫵靜坐了會兒,手機信息像噴泉一樣噴涌而出,指尖,鎖定的手機屏幕恢復寧靜。

沒有選擇拉黑或者刪除,因為發送離婚協議還要加回來,多此一舉。

“今天就要去吃烤鴨,四季民福聽說很好吃。”

“烤鴨還是全聚德吧?”

“但是全聚德現在好像沒有那麼——哎呀!”

陳嫵的行李箱原本立在沙發右側,著。

想要坐沙發的小打打鬧鬧走過來時沒看路面,直接一腳踢了過去,孩子被絆了一下,行李箱的子滴溜溜的跑了好遠。

自知理虧迭聲道歉,又開始互相指責不該不看路。

陳嫵起,將出很遠、撞到南墻后停下的行李箱拖回,回到剛才的位置,這雙小在單人座里玩起了手機。

聲東擊西?

陳嫵著行李箱桿推到沙發位旁,小地看的表,陳嫵視線掃過去,小立馬雙雙低頭,一句話都沒說。

四周坐在位置上的人有的看到,有的沒有看到,保持著同樣低頭的作看手機。

陳嫵環視一圈,已經沒有空余的位置,微不可見地嘆了一聲,打開購票件,或許只能看一下高鐵票了。

幸好高鐵票在一個半小時之后恰有一班,剩余位置23個。

陳嫵看好了時間,正準備買票。

“嘿,陳嫵?”

陳嫵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抬起眼睛,有一行西裝革履的人正從大堂另一個方向的會議室里出來,站在最當中的分明是周聿,看上去是剛開完會議、或者簽好合約的模樣。

周聿的顯眼不需要別人來襯托。

但如果要形容的話,站在矮個子啤酒肚的幾位男士中間,周聿長得高,姿拔,顯得更加修長。

他的襯衫沒有一多余褶皺,西裝廓筆形上已經遠遠勝出。

走近時才發現往常架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今天被摘下,向來顯得懶散又淡漠的眼型突然凌厲起來。

他顯然看到了,出聲的是何倩瑤。

何倩瑤和另一位看上去是助理的男生走在最右側。

“陳老師你怎麼在這呀?”何倩瑤如同他鄉遇故知,驚喜地邁著高跟朝走過來。

陳嫵松開行李箱,笑道:“理了一些事,現在正準備回市。”

何倩瑤:“好巧,我們也是!”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周聿在一旁和同行的人大約在說公事,沒過一會兒,對方笑著離開了。

周聿朝這才大步走了過來,他的助理跟在后。

周聿掃了一眼的行李,“現在就走?訂好機票了嗎?”

陳嫵搖頭:“不買機票了,航次要等到晚上,太久了,我準備高鐵回去。”

周聿說:“那你跟我走吧。”

何倩瑤和助理齊齊向周聿,臉上都有些驚訝。

陳嫵“啊”了一聲,有點沒反應過來,“和你走,你也坐高鐵嗎?”

周聿輕輕地笑了,他看向陳嫵:“你想不想坐直升機?”

距離最近,在單人沙發位上的小震驚地抬起了頭。

等陳嫵來到偌大的頂樓停機坪,才緩過神來,訝異地看向周聿,聲音都被高樓之上的風吹散了,陳嫵只能大聲:“你來的時候坐的是直升飛機?”

周聿回過頭,頂樓的風實在是大,吹得他的頭發有些散,“嗯,公司的。”

陳嫵還來不及心里喟嘆,直升機的門被從里面打開,抬腳的位置太高,助理長得高先了上去,隨后出手接何倩瑤。

等何倩瑤上去了,按照順序該是周聿,周聿往旁邊走了一步,他出手,一旁副駕駛員正在將陳嫵的行李放進箱格。

“需要幫助嗎?”

周聿:“不用。”

他看向陳嫵,“抓著我的手。”

陳嫵將手放在周聿的手掌心,隨即覺被大手包住,溫熱干燥。

微微用力,只是穿著子到底不太方便,后背突然傳來熱度,穩穩地托住向前走。

等陳嫵回過神,已經進了機艙。

周聿握住門把,長進門梯,輕松地進機艙,作利落干凈。

等副駕駛員關上直升機門,檢查周圍況的時間,陳嫵忍不住贊嘆:“沒想到你們公司的出行是使用直升飛機。”

短視頻平臺有一個很火的視頻流傳甚廣。

也是發生在首都,一棟高樓大廈上一架直升飛機緩緩起飛,而據可靠消息,這家直升機是來自于一位地產新貴。

這個視頻點贊量過百萬,網友紛紛猜測這位地產新貴難道是某位大佬的兒子。

何倩瑤笑著說:“沒有那麼夸張,也就是這一次事急才用到直升機,平時都正常坐飛機。”

陳嫵突然發現自己的安全帶被拉了拉,低頭一看,周聿正在檢查的搭扣。

愣了下,還沒回過神,周聿問:“你是今天來的首都?”

陳嫵點頭。

周聿沒有再問,他的位置鄰近陳嫵,機艙非駕駛位置是四個,位置還算寬敞。

當直升機緩緩起飛時,陳嫵不免握住了綁在上的安全帶,只是起勢算猛,陳嫵沒控制住往前沖了一下,鄰座的大手虛虛地擋在和前座中間。

等飛行平穩,周聿才把手收了回去。

陳嫵向他道謝,周聿嗯了一聲,隨后又開始看起了文件。

有人知道,陳嫵曾經想學開直升機。月的時候海島有這個驗項目,許溯怕遇到危險,沒讓開。

久而久之陳嫵也就忘了。

忍不住看向窗外,坐直升機和大飛機驗并不一樣,傾斜度遠超,離地面更近,腳下是鋼鐵森林,而不是漸漸小的一片片荒地或者農田。

來自空中的風刮得陳嫵的碎發飄,角微微翹起,閉著眼睛,往那條窗玻璃上湊。

等直升機平穩飛行,何倩瑤又活躍起來,,和陳嫵說:“張不張?我第一次坐的時候手都不敢離開安全帶。”

陳嫵搖頭,角還泄出一笑意。

何倩瑤:“那你算膽子大,游樂園喜歡玩刺激的項目?”

陳嫵:“嗯,過山車大擺錘跳樓機都玩過。”

何倩瑤倒吸一口氣,打量了一番陳嫵文質秀氣的模樣:“可真看不出來,你去跳過傘嗎?”

陳嫵:“想去的。”

何倩瑤:“哎我最怕那個了,我的丈夫之前要拉我去蹦極,我愣是站在那里沒敢下來,哆哆嗦嗦的,他倒是跳下去了,回頭嘲笑了我半天,我可難過了。”

陳嫵說:“有的人喜歡刺激,就會有人不喜歡,喜好與否都是正常的啦。”

何倩瑤眼睛一亮:“你格真好。”

眼看何倩瑤越來越往后靠,助理覷了一眼還在工作的周聿,小聲拉了一把:“何姐,周總都被你著了。”

何倩瑤“哦”了一聲,轉過頭,陳嫵也恰好看過去,周聿在這點時間也沒有放下筆記本,骨節分明、如玉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打著字母符號。

他的手白皙得讓人羨慕。

直升機沒有平穩到如履平地,比大飛機還要抖一點。

陳嫵想了想,說:“晃的環境工作,對眼睛不好的。”

何倩瑤抬起眉,一只手揮了兩下:“周總不會聽啦,之前我就這樣說過。”

陳嫵又看了周聿一眼,對方好像的確沒有收回筆記本休息的樣子。

側過頭,干脆繼續看風景。

左邊細細簌簌地收拾聲音,陳嫵余就見到周聿正把筆記本電腦整理好,放進電腦包。

察覺到的視線,周聿作微頓。

又坦然自若看向:“嗯?”

“怎麼小陳老師說了你就聽呢……?”

何倩瑤扭過頭,臉上有點古怪。

周聿淡淡道:“剛才有事需要盡快理。”言下之意現在已經理完

可何倩瑤還是覺得哪里有點怪怪的,從人的直覺來說,周總向來對任何人不假辭,更別提每一次航行他都是在工作,難道每一次都有不得不加急理的事

航行時間接近兩個小時。

第一次那麼近距離在城市山脈上空飛行,陳嫵無法錯過每一風景,時間一晃而過并不覺得漫長。

直升機降落的地方在研究所園區停機坪,陳嫵再次驚訝,何部長和助理司空見慣。

何倩瑤笑著說:“等你下次領著學生來我們研究所,還有更多令人驚嘆的!”

許溯眼睜睜地看著電梯門閉合,心里知道陳嫵需要時間冷靜,他也需要花更長的時間去讓陳嫵原諒他。

以往矛盾發生他們都是這樣,約定俗一般。

給對方一點時間。

-

只是這一次的事態嚴重了許多。

陳秀蘭進睡眠后,許溯一句話都不曾與林芊多說,急急忙忙趕回酒店。

他思索了幾十上百種解釋,猜測每一種解釋之后,陳嫵的反應,

在酒店直達電梯里,他面對鏡面里的自己生出潰敗與恐慌,鏡面里的人故作鎮定,但握的雙拳以及僵至極點的軀拆穿了他的偽裝。

許溯很害怕,他的害怕從第一次說謊就在心里埋下一顆種子。

他不敢去細數從林芊回來到現在,陳嫵有多次愿意接他的蓋彌彰,多次在明明知道的況下閉上眼睛包容。

向來溫,但是清醒,對待不算家人的家人一言不發地割斷往日恨。

許溯更怕了,電梯只有短短幾十秒,他盯著顯示屏上數字變化卻覺得慢。

結不斷滾,呼吸像是為了平息急躁的心變輕。

終于電梯在“叮”的一聲后到達。

,步子加快。

許溯站在酒店房間的門口,預演進去之后陳嫵的反應,可能會哭,第一次在酒吧門口就哭了。

是想想,許溯就心痛難忍。

他會抱住陳嫵,告訴,不會再和林芊有以后的集,他會避開林芊走,不再讓一點點委屈,任何的傷心。

許溯深呼吸一口氣,刷上門卡。

手腕卻在抖。

短暫的提示音,門開了。

許溯握住門把推開。

房間里漆黑一片。

許溯輕到令人聽不見的喊聲:“老婆?”

他又問了一次,聲音在發抖:“老婆,你在嗎?”

許溯哽住嚨,他將房卡進卡槽,走進房間,桌子旁邊只有他一只孤零零的行李箱。

許溯慢慢地走到房間客廳后邊的臥室,推開門,臥室上的被單整整齊齊,在他早上離開后,客房被打掃清理過。

沒有其他人在這邊停留的痕跡。

空氣里的味道也是酒店一貫的空氣清新劑的味道。

許溯走出臥室,麻木地走進洗漱間,沒有。

豪華套間單獨辟出一小塊的書房,沒有。

能一百八十度觀賞夜景的臺,沒有。

都沒有陳嫵的影。

許溯闔上了眼睛。

站立在空的、極盡心思、布置低調卻暗藏奢華致的豪華套間里,腦一片空白。

他打開手機,再一次給陳嫵打了電話,這一次是忙音。他應該是被拉黑了。

許溯發微信信息給陳嫵,他沒有抱有希

但是幸運的是,他還發得出去。

沒有那個可怖的紅嘆號斷他的最后一稻草。

陳嫵沒有回。

許溯又走到令人煎熬的電梯里,在刷刷的影下到了酒店大堂。

服務臺邊,許溯拿出房卡,問前臺服務生:“請問,陳嫵是否有登記住過預訂的房間。”

許溯俊雅,前臺服務生多看了他一眼,

“您好先生,陳小姐在今日辦理住,又在一個小時前退還了房卡。”

許溯的舌無比苦

“好,謝謝。”

他比較了距離現在時間最近的航班和高鐵,最終選擇能快三十分鐘到達的飛機。

五個小時的煎熬后,許溯在夜幕東升時抵達了他的家。

他立在家門口時生怕打開是和酒店客房一樣漆黑、空的場景。

許溯拉開門,客廳的燈瑩瑩亮著。

他幾乎是恩到喜極而泣。

周聿幾人還有工作需要理,陳嫵當然不會再麻煩他。

打了輛車直接回到家,早晨才從這里出門,抱著最后對許溯僅剩的那一點去往首都,沒想到敗興而歸。

離婚協議一式兩份,陳嫵又仔仔細細閱讀了一遍。

看了不止一遍,每一次都能一字不落地閱讀條款,揀出其中用詞模糊、不恰當的字句,修改后詢問徐文靜的意見。

這一次是最后一遍,也是第一次將眼淚砸到了紙質文件上。

陳嫵確認了協議沒有問題。

沒等非常久,房間玄關傳來了響聲。

陳嫵拿起了桌子上的兩份協議,走出書房,許溯的臉上寫著失魂落魄,見到后有小心翼翼的驚喜。

客廳的燈是陳嫵選的,造型是方形水晶燈,燈里有十六個燈管,,水晶燈一圈近乎于溶溶月暈。

和的能使人心放松,灑在人的上,也會磨去棱角。

許溯看上去風塵仆仆,眼尾微垂。

陳嫵的眼睛掃過他的模樣,見他偏過頭,說:“我們談談吧。”

的表認真,沒有以往的和,許溯就像提線木偶一樣跟著,走到了客廳餐桌。

陳嫵坐了下來,他也坐了下來,坐在陳嫵的對面。

許溯的面前是陳嫵推過來的一份協議,他能看懂封面上的字,卻怎麼也看不清楚,他眼睛,手背被濡

陳嫵一直看著他,許溯的眼淚很,這一次是第一次見到他毫不掩飾地落淚。

“這是草擬好的協議你看一下吧,如果對條款有不同意見可以直說。”

“我們簽了婚前協議,財產分割很清楚,這方面不會有令人困擾的地方。”

“按照條款——”

的聲音清晰理智,像是已經打過腹稿,現在只是給他下通知。

“陳嫵!”許溯不了這樣,他的心已經痛到無法呼吸,如被大手攫住。

許溯抬起一雙曾經陳嫵到每晚都想親吻、現在通紅通紅的眼睛,哽咽著聲音說:“陳嫵,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他看上去太痛苦了。

比陳嫵認識他的這十年……不,不知道林芊離開的時候,他是不是也是這樣的表

陳嫵閉上了眼睛,許溯希冀地陳嫵能夠收回這份令人肝腸寸斷的協議。

陳嫵睜開了眼睛,搖搖頭:“不好。”

許溯的淚沒有停止過:“我錯了陳嫵,我不該縱容林芊,我不該一次又一次地沒有分寸地去照顧,我可以發誓,以后再也不會了,真的,你相信我……”

陳嫵沒有看他,將協議翻開:“按照婚前協議約定的,這一房產——”

“陳嫵,你看看我。”

許溯心如刀割,他站起來,走到陳嫵邊將圈在懷里。

“陳嫵,求求你不要讓給我這麼痛苦。我再也不會做讓你難的事,求求你原諒我,我沒有想到的,因為林芊說不會喜歡我,所以我放松了警惕,陳嫵,求求你……”

陳嫵就被他抱在懷里,那麼纖細、那麼的一個孩。

許溯抱住陳嫵抱得很還在他的懷里,他還有權利將籠在自己的包圍里

許溯貪婪地嗅著陳嫵上很淡的香氣,這是他三年朝夕相對的氣息,包容的,溫暖的,清新的,令人舒服的。

從一封信開始,他們的緣分就被牽起。

現在,寫出第一封信的人正在親自剪斷這一線。

“是你對的退讓,使過了界。”

許溯:“是。”

“是你對的破例,讓沒有了分寸。”

許溯苦:“是。”

“是你對的不忍心,讓一次又一次傷害我。”

許溯抱著,將按在懷里,閉上了眼睛:“對不起陳嫵,對不起……”

“你對我的好就像蹦極里的底反彈,掉到底端,彈起來一些,我到快樂時又被拉了下去……一次一次,周而復始。”

陳嫵無法阻止自己的眼里洇在許溯的膛:“如果沒有對比,或許我還會愿意一直等下去。”

許溯無聲落淚,無法出聲。

“我看過你從籃球場上下來,親昵地林芊的頭發……也知道你,曾經在人節為林芊在岸邊放了三十分鐘的煙花,”

許溯搖頭,聲音是啞的:“那都是很久之前了陳嫵,都過去了。”

陳嫵艱難地勾起角:“是的,都過去了。可是我和你在一起六年,我沒有看過一場煙花,沒有任何有儀式的你的偏,我們的婚禮簡樸到仿佛是機械,從來都是我為你準備一次又一次的驚喜,我想去旅游,你太忙,我想去——”

“別說了陳嫵,求你了,我錯了,是我不好,以后我一定不會再這樣……”

許溯除了將抱得更,無法的心還在自己這里。

陳嫵沒有聽他的,緩緩地說:“只要一回來,你開始瞞著我,去酒吧接生病時連夜過去,你在外出差時我高燒,你的問候卻那麼短暫,那次我燒了三天。”

許溯記起來,那是結婚的第一年。

陳嫵有一次發了高燒,他正在出差沒有辦法回去,于是只叮囑了一番,后來陳嫵沒有提,他以為陳嫵病好了。

許溯快被愧疚倒。

陳嫵稍稍用力,掙了許溯的懷抱。

掉了淚水,面頰被得有些紅,眼睛水潤明亮:“沒有以后了,許溯。”

陳嫵揚起習以為常的溫和笑容,對著心痛到用手捂著眼睛的男人說:

“我們離婚吧。”

作者有話說:

明天還是晚上八點更新嗷!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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