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寶心里頭十分著急，但臉上一點兒也不顯出來，嬉笑著問，

“那你有啥好辦法沒有？”

吳忠良慨的說，“唉！俺行醫這麼多年就沒遇到過這種況，有不好開的，經過一番掙扎，用力，娃子向下一走也就開了。可是這個，都是第二個娃娃了，咋還這樣了？”

吳忠良臉上的汗劈劈啪啪的向下掉，直把地上砸起一個個小坑。錢小滿突然神一下，隨后角搐，渾開始痙攣，看樣子是馬上不行了。

張一寶一把撥開吳忠良，著急的說，“吳大夫，看俺滴

張一寶手放在錢小滿骨上，拿準位，用力一，錢小滿又是一聲痛苦的神。RC張一寶也不管，另一只手放在錢小滿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用力向下。吳忠良在一旁看著，就想拉住張一寶，“一寶娃子，都說你能接生，就是這樣給人接生的，娃子是出來的嗎？不行！趕松手！”

張一寶一手推開吳忠良，惱火的說，“甭管俺，要不你來，把人都弄這樣了，還不趕想辦法。

吳忠良被張一寶推了個趔趄，就有點兒惱火，語氣僵的說，“張一寶，這人要是出了啥問題，和俺可沒關系，都是你一個人的事兒。”

吳忠良就想著把這燙手的山芋推出去。張一寶沒好氣的吼道，

“人都這樣了，你還在這兒跟俺嗦，俺就是這樣接生的，你就看著吧！跟俺好好學學！“

張一寶放在錢小滿骨上的手的速度由緩至急，最后變得飛快。錢小滿的神聲慢慢變得平緩，竟然緩緩睜開眼。張一寶輕聲說，“好了，不要張，使勁兒吸氣，能有多大力氣就用多大力氣。”

錢小滿就依照張一寶說得，猛吸一口氣，那肚子也就跟著向下塌。張一寶放在錢小滿肚子上的手輕輕用力，奇怪的事發生了，錢小滿的兩之間竟然有了黑乎乎的一個娃子的頭頂。

張一寶松開放在錢小滿骨上的手，臉上就掛了笑，

“用點兒力！”

張一寶把手向錢小滿的兩之間，手托住娃娃的腦袋，然后稍稍用力，向外托那娃子。吳忠良實在看不下去，在一旁又囂開了，“你以為這是牲口下崽子呢，出不來用手拽拽。這可是人呀，你咋能這麼弄？俺從來沒看見過這麼接生的。”

張一寶裝作沒聽見，吳忠良竟然急了，手就拽張一寶，“滾開，還是讓俺來。”

張一寶就有了氣，咋搞的，早先啥轍兒沒了，俺張一寶才出手了。現在覺的沒事兒了，孩子快出來了，又要搶功了。張一寶說話就一點兒也不客氣，聲氣的說，“吳大夫，俺不愿意說你，現在孩子都出來了，你還想著干啥？咋你越老越臉皮厚了，要是沒俺張一寶說不準你早就把人家母子給禍害死了？”

張一寶說的這話就有點兒過火，吳忠良惱怒，破口大罵，“張一寶，你個臭小子，咋這麼沒大沒小呀，別以為你治好了俺兒子的病，俺就得敬著

張一寶頓時惱怒，“吳忠良，今兒個俺本來是看你沒轍，馬上要丟人現眼，才拉你一把，你咋恁沒人心呢。真是不要臉！”

吳忠良氣的胡子撅起來多高，一邊里不干不凈的大罵著張一寶，一邊氣沖沖走出門去。

錢小滿男人攔住他，“吳大夫，咋了，干嘛上恁大火？”

吳忠良小眼睛一翻，“哼！你家請來了個能耐梗，還用的著俺干啥，以后有啥事兒也別找俺。”

吳忠良走了。

娃子出來以后，娃子周已經了醬紫，眼看著要斷氣，張一寶一掌拍在娃子的后背上。好半天，娃子才哇的發出響亮的哭聲。

錢小滿男人和錢二嫂急忙進來，看到張一寶手里正托著一個娃娃，是個帶把的，兩人就同時喜笑開了。只有五里地的距離，在這葫蘆峪可不比狼洼嶺，葫蘆峪是男人的天下，男人當家作主，因此那些個想當家作主的人就破腦袋嫁到狼洼嶺。葫蘆峪社員家里生個男娃那是天大的喜事。

錢小滿男人接過娃子喜不自，竟然連躺在炕上奄奄一息的錢小滿看都沒看。

張一寶對錢二嫂使個眼，錢二嫂也不說話，就把那胎盤拿一塊破布包好。張一寶又對錢小滿的男人叮囑了一通，一定要照顧好錢小滿，的子太虛了。就想著離開錢小滿家。

錢小滿男人一把拽住張一寶，“張大夫，多錢？俺給你！”

張一寶看看貌如花的錢二嫂，就嬉笑著說，“按理說應該收你五塊錢，可看在二嫂的面子上，俺就一分錢不要了。”張一寶說得甚是爽快。

錢小滿男人自是千恩萬謝。

張一寶和錢二嫂一起回到了狼洼嶺牲口棚。張一寶在錢二嫂臉上抹一把，嬉笑著說，

“二嫂，你還別說，你那姐姐真沒你長的好看。你先回家去，俺上山去采點兒藥，今兒個晚上你就到俺這兒來，俺給你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