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日鼠象征仲秋之日，本來是個瑞之意。

然而又象征虛無、空虛、虛耗、廢墟等一系列負面之意，加上周圍有哭星、泣星等不詳之星，最終被視為兇神。

但祥瑞還是兇神，并不是看主管什麼屬，看的是人。

如果這些屬給了秋無際，會變鼠鼠嗎？

不會的，只是鼠鼠被壞人取代了。

秋無際飛天而起，攬月摘星，很快把散落虛空的天道銘文盡數攬于手中。

銘文自我消散，點點融于其。

秋無際可以看見靈臺深仿佛有了銘文鐫刻，而世間相關的事有了“主宰”之能。

比如……

秋無際手一指。

正在翻涌的海水變得遲緩下去，仿佛虛耗。

“我能看見時間的流逝。”秋無際夢囈般到：“能有一定程度的使喚它。”

時與空，虛與實，有與無，歷來都是最頂級的道則，虛日鼠也只是負責其中一小部分。

但這就是敲門磚，開始涉及了時間與虛無的領域。

并且這是主宰縱，不是“學習領悟”，和人界相比有了最本的變化，甚至可以說，直到此刻，秋無際才有了“此乃天界”的深切知。

否則和人界的區別在哪？

區別就在于天界已是主宰與司職。

“它這種司職之意，不應該打不過我。”秋無際有了些冷汗：“領悟得再微，也比不上本來就代表它。”

楚戈一直在旁邊看悟，此時才道：“你有我啊。”

秋無際看向他，笑了一下：“耍賴皮。”

“不耍賴皮，你至要傷，我可舍不得。”楚戈轉飛向“不周山”的方向：“來看看……此亦廢墟也，故屬于虛日鼠所掌，負責看守此地。它本該是玄武下屬星宿，妥妥的叛徒，殺了它，玄武會高興的。”

現世的北冰洋，玄武正在微笑：“是，多謝父神。”

近距離看著這座山，秋無際心中有些震。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知道這就是天地之柱，絕對夠夠高，可沒有親見，還是很難理解那種視覺沖擊力。

本沒有盡頭的范圍，好像這不是一座山，是一個橫向的圍欄，把整個天界圍在里面。海水無法流出，在此積不去。

高可參天，頂在天穹之上，日月繞此而行，仿佛整個天幕缺失了一大片。

什麼巍峨，什麼壯觀，本無法形容這樣的浩大。

說來玄武本也沒那麼大，還能藏在北冰洋里，怎麼一只腳砍下來就能演化得這麼大？

“四象不過其意，大小無非一念。”楚戈手輕山，神念迅速投向了斷面。

足底在海底，斷面在上。山巔跡仍在，似乎還在蔓延。

天穹便是其，演化北極之天。

從某些角度去看，圓月如，刺骨的兇戾便聚合而來，約可以看見天帝冷酷的目，在月之中忽忽現。

楚戈再度到了龐大的力，額頭現汗水。

秋無際低一聲：“去。”

真武之劍貫月而去，璀璨的劍隔斷了天帝之視。

楚戈力驟輕，長長吁出一口氣。

從真實實力來說，自己兩人確實不是天帝的對手，差得很遠很遠，那畢竟是頂級的金仙之能。正如眼前的鰲足化山，支撐天地，這一手是天帝干的，不是他楚戈自己。

寫書寫出這樣的場面，和仙家親手演化出這樣的場面，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

秋無際低聲道：“天帝限極大，是我們行事之機，不可錯過。”

“嗯。”楚戈的神念迅速探進了之中。

秋無際一掌接在他的后心，注剛剛得到的時間法則。

繼而兩人腦子都轟然一炸。

“不周山”沒有了，北冥之海沒有了，天空也沒有了。

只剩一片混沌，茫茫的黑暗扭曲，不辨東南西北，沒有上下左右，星辰繚繞在四周，似遠似近。

在遙遠的、仿佛隔世之，約約可以看見有生正向此地穿梭而來。隨著它們的接近，周圍的星辰開始點亮，逐漸勾勒出了四象的形態。

這是四象飛升，天界開始構建的過程。日月星辰各歸其位，上下四方開始有序，所有法則開始有星君負責司職。

是為立四極。

不僅僅是開辟天地，也是注各種法則、演化地水火風的過程。

但這個過程剛剛開啟就被干擾了。

楚戈清晰地看見一個峨冠博帶的老者，在遠施展了一個詭異的時空扭曲。

明明是往這邊來的，那空間錯相疊，卻怎麼也到不了此地，率先上來的青龍之形閃爍變幻，直接鉆沒影了……

楚戈知道那是去了現世。

所以青龍對他是恨意最輕的一個，直接栽坑，啥都不知道……

而四象飛升不在同時，那邊玄武看見了青龍所往，發現狀況不對，便要停止。

天帝出現在面前：“父神所命，何以停止？”

“青龍所去之地莫名，時空似有疊意，當先捋清狀況，聯絡青龍……”

“……我助你去找青龍。”

天帝驟然襲。

一場驚天地的戰斗發于虛空。

這本是大家之前就知道了的歷史過程，此時再看，并沒有太大的新意，無非就是玄武戰敗，天帝砍下它的四足用于立極，而由于無法磨滅玄武本，還是將它放逐到了現世。

這是舊天界的形。

但秋無際知道，新的變故還是會有的。

因為現在是天界2.0，有全新的故事和舊日疊。

正這麼想著，周的星辰開始閃爍起來。

原先因為四象飛升而牽引點亮的星辰，已經構建出了一個新的世界，世界已經演化誕生了四極之帝，其中北方大帝位于北海，與玄武七宿遙相呼應。

是為真武。

真武站在南斗井邊，夜觀星象，皺眉沉：“東方七宿為何忽然失去了行跡？天人應開始模糊，人界正在離，誰在絕地天通？”

天帝忽然飛臨上空。

真武上天相會，問道：“蒼龍七宿何在？”

“天道抹殺。”

真武：“？”

“你應該知道，天人兩界均為初立，你我誕生于混沌，是為五方之現。”

“那又如何？”

“然而為何至今混沌半開，生靈未，僅有你我寥寥數人？”天帝淡淡道：“因為事實上地水火風尚未型，天道使四象化形于人間，引領生靈之誕。”

秋無際心中微。

人界四象飛升上天——在天界對應的卻是星辰下凡化形。

誰是天界，誰是人界？

楚戈這個設置非常有意思啊……徹底把天界比之人界的超維給打破了。

卻聽真武道：“天道所思，自有其理，你我照做便是。”

天帝淡淡道：“然則所謂四極演化，你我便不存在了，只是一種意象。來說，立天地之柱才能穩固兩界，你說柱子是活的還是死的？”

真武：“……”

“演化地水火風，是活人演化，還是死人？”

“……”

“天道不仁，他只顧完自己的構圖，爾等生靈在他眼中，死活并無區別。這便是天，你當知我此言非虛。”

真武皺眉道：“所以你此來為何？”

左后方出現了一個佛陀，右后方出現了一個道人。

天帝微微一笑：“我三人奉天道之命，抹殺北方真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