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難以取舍。

君閉了閉雙眼，角溢出一抹苦笑來：“為何母妃會突然提出這種要求來？”

端妃的眼神微微閃了閃，輕輕嘆了口氣。

“既然你不忍心看心的人守寡，娘也知道還沒有對你心思，這不是正好嗎，你何苦虧待了？”

端妃說的話聽著十分在理，可是君又不是傻子，哪里聽不出這其中的算計。

“那明玉公主呢，欺騙別人就好嗎，反正我也活不長了，為何母妃還要將我最后一點兒利用價值榨干？”

說這話的時候，君角流出嘲諷的笑，那目看的端妃有些刺眼。

端妃連忙將視線挪開，“你從小就不好，母妃想要在宮中立足，就只能靠著你大哥了！”

“所以，你就犧牲我這個沒有什麼用的小兒子？”

端妃驚愕：“別這麼說，你也是娘上掉下來的，難道這麼多年娘對你不好嗎，只讓你為了娘做這麼一點兒小事，你就這樣對待娘，娘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了？”

君苦笑。

是沒有對不起他，可是他的會變這番模樣，也都是當年他們爭奪的結果。

若是秦蕭不說，他還單純的以為自己是不好，也沒有去查那些陳年往事，可是這些日子，自己在暗中搜查到的線索，足以讓他對過往一清二楚。

母妃為了和人爭斗，明知道那送來的糕點有毒，卻還是給他吃了。

他只以為自己生了一場大病，卻沒想到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他母妃和父皇因為對他的愧疚，這麼多年對他一直十分疼寵，可這就能彌補他了嗎？

君的臉微微變冷，眼神之中劃過一道戾氣。

端妃看的不由得捂著口后退了一步，眼神之中充滿不可置信，怎麼也想不到，以前對一向尊敬恭謹的兒子，眨眼之間在短短時間就變了這樣。

都說和兒子相的那個子有問題，現在看來問題實在太大了，君一定是被教唆的變了這樣。

“君，是不是那小丫頭跟你說了什麼母妃的壞話？”

君沒有回答，見到端妃到現在還將事責任推到別人上，逐漸出失的眼神來。

他以前還覺得自己過的不錯，原來被蒙在鼓里的一直都是他。

“如果當初吃那妃子送來糕點的人是大哥，母妃會阻止嗎？”

這話說的端妃一愣，旋即，君如愿以償的看到了端妃變的臉。

忽然變得有些激，“你怎麼知道的？”

君微微側頭：“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就問母妃，會或者不會！”

端妃不敢抬頭去看君的臉：“這件事是娘的錯，可是當初事出有因，娘也是為了活下去迫不得已，本沒辦法回答你的問題！”

君像是已經從端妃的眼中得到了答案。

“算了，我知道娘的選擇了！”

端妃咬牙，帶著幾分希翼的看著君：“那明玉公主的事……”

“我答應！”

君咬著牙，角出了這三個令他臉慘白心痛無比的字眼。

端妃眼神一亮，瞬間笑了起來：“兒一直都是娘的好孩子，娘這麼多年也沒有白疼你，只這一次，這一次好不好，這丫頭娘會想辦法給你看著，你喜歡的話就算都娶了也沒什麼的！”

在端妃眼底，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如果兒子喜歡誰，就直接一起娶了給個位分也沒什麼。

只要不影響大局，端妃容許君去做這些事。

君低著頭沒有說話，但是形卻站的筆直，一不的看著院落的方向。

端妃心中有些著急，這秦蕭染的可是瘟疫，萬一一不小心過給了君就麻煩了。

“那個兒，你放心吧，娘一定讓大夫好好的給治病，定然會讓好起來的，你現在立刻回去，沒事不要出來！”

君沉默了片刻，心十分沉重的轉過來。

他腦子一片空白，此時也不知道該想什麼做什麼，像是一只木偶一樣被人牽著就走。

他走了兩步，突然停下形，轉看著站在不遠的隨從：“等蕭兒醒來，替我傳給一句話！”

“嗯，殿下請講！”

“告訴，之前我說的那些話都是在騙，是我一時間覺得好玩，至于我的病我已經想到辦法了，不需要來心！”

隨從眼神閃了閃，看著臉極為慘白的君，輕輕點了點頭。

“遵命！”

……

秦蕭昏迷了整整五天的時間。

五天之后，醒來睜開雙眼，看到自己躺在松的被褥之上。

房間之中的空氣干凈清爽，和自己以前住過的地方不一樣，過窗欞落在的臉頰上，讓一時間有些頭暈目眩。

竟然醒過來了。

竟然還是這里。

秦蕭醒來的第一個想法不是怎麼還活著，而是竟然怎麼沒有回到原來屬于的地方。

強撐著坐起，不遠一個小丫鬟就走了進來：“秦姑娘您醒啦，快吃點兒東西吧！”

秦蕭看了一眼四周：“這是哪兒？”

“這是三皇子殿下的別莊，是三皇子特意吩咐了讓你過來好好休息的！”

秦蕭聞言點了點頭，十分自然的將飯菜吃下，在這人生地不的地方，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

那丫鬟看了一眼秦蕭，眼神微微閃了閃，忽然小聲說道：“不知道姑娘和三皇子是什麼關系！”

秦蕭微微一愣，這才想到在昏迷前聽到君說的話。

人一般在最虛弱最需要照顧的時候，對出現的那個人記憶最為深刻。

秦蕭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朋友！”

小丫鬟俏皮一笑：“原來是朋友，那奴婢就放心了，畢竟秦姑娘剛剛醒過來可能還不知道，下個月三皇子就要親了！”

秦蕭的手微微一頓，面卻并無變化。

想到之前昏迷之后，君說過的那些喜歡的話，微微搖了搖頭：“那就恭喜了！”

本就沒有將那話當真的，如今得到這種答案，也沒覺得有什麼。

小丫鬟見到秦蕭面不改，眼底的彩更是暗了幾分，上前一步將托盤端起來，目落在蒼白的臉頰上。

“姑娘在莊子里住了五天了，明玉公主馬上就要來了，若是被人看到姑娘，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秦蕭心思本就靈巧，哪里猜不到這丫鬟什麼意思。

“我馬上就會離開！”

小丫鬟聞言，眼神之中都帶著笑意，對秦蕭的識時務十分滿意。

“馬車都已經被您準備好了，姑娘這兒也沒有什麼要帶的，可以隨時離開！”

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讓秦蕭走的越快越好。

秦蕭瞇了瞇眸子，眼底的彩逐漸變得冷了一些。

“我有些頭暈！”

說完這話，了額頭，直接躺在了床上。

小丫鬟角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散開，就僵在了臉頰上。

“你……你可以回去再好好休息，若是公主殿下來了……”

“不是還沒來嗎？”

秦蕭打斷了那丫鬟的話，角噙著一抹冷笑，雙眼之中也藏著一點兒戲謔。

那小丫鬟原本以為秦蕭是個好拿的柿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可實現現在看來，對方子絕對是個怪癖的。

“我……我告訴你，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要走就快走！”

那小丫鬟瞬間變了一個臉，和的不行，直接換了強。

秦蕭半靠在床榻上，長發披散在肩膀上，臉微微蒼白，可即便如此，也不能遮掩那張絕容。

那丫鬟氣的渾抖，見到對方無于衷，直接走到床邊，手就要將秦蕭從床上拽下去：“讓你走你就快走吧，別這麼不要臉的纏著三皇子，三皇子馬上就要大婚，哪里能夠和你這種低賤的人當朋友，別往自己的臉上金了。”

因為大病初愈，秦蕭的還有些虛弱，被這樣一拽，差點兒就摔倒在地上。

目微微變冷，直接拂開丫鬟的手臂：“是誰告訴你，可以這樣對待三皇子的好友的？”

“真是好笑，三皇子不過是看你模樣不錯逗你玩玩罷了，還真以為會娶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別等著公主殿下找上門不給你好果子吃！”

“這是他說的？”

小丫鬟聽到秦蕭在問，瞬間點了點頭：“對，這是三皇子親口說的，很多人都知道，不過是看你可憐，才讓你在別莊里面住上幾天！”

秦蕭微微皺眉。

知道自己的，也了解這瘟疫到底有多難治好，基本上得了瘟疫的人十之八九都已經死了。

能夠重新醒過來，恐怕君得花費了很多心思。

若是這樣一個人突然對變換了態度，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他是事出有因。

秦蕭不是那般不留面的人，直接從床上站起來，隨便的穿了一見服。

那小丫鬟一看到秦蕭要走，瞬間笑了。

“這就對嗎，早點兒離開才是最好的，也別讓人討厭！”

秦蕭簡單的梳理了一下長發，目有些幽深，卻像是沒有聽到那丫鬟所說的話：“君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