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您了殿下的陣營，可就沒了反悔的余地了。殿下對待背叛他的人，一向是最痛恨殘忍的。”

楚點頭：“那自然不會。更何況我娘還在殿下手里呢。”

古代對于忠心格外看重。一個追隨者要是沒有對追隨的人從一而終，第二任主子就算任用他也決不會信任。

——因為一些原因肯背叛主子的人，肯定還會為了別的原因背叛之后的主子。

這麼的金大，又不傻！

芹葙欣地看著十分上道的楚，看愈發順眼了。

也是個可憐人啊。

但愿不會背叛殿下。

上一個背叛殿下的人還是五年前，被喂了長生蠱丟進東宮私牢里。服用那蠱的人不管多重的傷都不會死，但是痛覺卻是雙倍的。每天安排一遍大殷的極刑，那人在進了私牢三天就瘋了。

背叛殿下的人，至死方休呢。

*

長春宮。

大氣雍容的皇后寢宮里，一個嬤嬤倒騰著小碎步匆匆走進來。

“哎，芳姑姑！”穿著一品命婦袍的楚衛氏忙站起來，攔住那嬤嬤，往后看了看，“……太子妃呢？”

“太子妃娘娘昨夜累壞了，今個兒子不爽利，不能來給皇后娘娘請安呢。”芳姑姑臉難看，聲音也不由得帶了幾分怪氣：“楚夫人真是教養了個好兒。”

楚衛氏啞口無言，卻又不敢反駁，只能眼睜睜看著繞過自己，匆匆走進碧紗廚進了室，稟告皇后。

“切，一個嬤嬤，還敢給母親甩臉……”旁邊的穿著梨花白的宮裝，帶著面紗，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可開口就是自視甚高的不屑。

“住口！”楚衛氏要氣死了，恨鐵不鋼地低聲罵：“這是哪兒你還敢這般口無遮攔！宰相門前七品，你當是在自己家麼？禍從口出，不想要腦袋了？！”

被楚衛氏一吼，楚鈺寧又委屈又生氣，但是又不敢在長春宮發作。咬了咬瓣，有些埋怨：“什麼時候能見到皇后娘娘啊？”

楚衛氏臉發沉，“等著就是了。”

楚鈺寧撇撇。

皇后娘娘特別喜歡，以前進宮都笑容滿面溫聲細語的。今日跟母親等了許久娘娘都沒出來，大概是真的子不舒服吧……

如此想著，心里又憾起來，皇后娘娘不適，四皇子作為兒子的怎麼也不來瞧瞧呢？

看著東張西時不時看著門外不知在等什麼的兒，楚衛氏覺十分心累。

昨夜東宮的人突然上門來把韓姨娘帶走，用盡了法子都沒能將人留下的時候，就知道，楚這養不的庶定然是跟太子說了什麼！

沒想到竟然如此膽大，竟敢信任太子？

言靈發作沒有毒藥繼續維持，必會暴斃亡，死了太子憑什麼幫繼續養娘？

這些突如其來的認知讓心里慌的不行，一大早就進宮求見皇后。顯然皇后也早就得了消息，竟如此生的氣，一點面子都不給！

不多時，芳姑姑出來了。

“楚夫人回去吧，娘娘今日見不了客了。”芳姑姑板著臉道，“而且您竟然還敢……還敢凰換，娘娘也是十分震驚，這可是欺君大罪！陛下要是知道了，娘娘都保不了您！”

楚衛氏心里一咯噔，“姑姑，我就鈺寧一個兒，總不能眼睜睜看進那火坑啊！”

“娘娘也知道您舍不得，這不是早就跟太子說好了一定要善待二小姐麼！可如今，這倒了欺君大罪，萬一陛下知道了，二小姐不還是逃不過這一劫？”芳姑姑嘆了口氣，“您與皇后娘娘多年的，娘娘也不忍心。這件事，娘娘會幫您瞞的。不過娘娘對夫人很失，下不為例。”

楚衛氏心里還是沒底，低聲央道：“姑姑，我就見娘娘一面……”

“哎呀母親，皇后娘娘不好，咱們還是不要煩娘娘了，改日再來吧！”

被拉走的楚衛氏簡直要被這個兒給氣死了！

*

“就該殺了那小賤人的。”出了長春宮，楚鈺寧忍不住跟楚衛氏抱怨，“在嫁到東宮當夜就殺了！們娘倆在府里的時候就貪得無厭，妄想麻雀變凰。如今離了將軍府，還指不定惹出什麼事兒來。”

這也正是楚衛氏擔心的。

楚極有可能已經魚死網破，告訴了太子讓楚報的事。這件事雖然本沒證據，不怕太子借此問責，但是怕就怕就算沒證據，太子也因此對跟衛家生了不滿，打算報復。

若是旁人，本不用擔心。

可問題是太子本不是君子，而是個瘋子！他想殺誰，要什麼理由？

不行，得趕去找大哥商量一下日后的對策！

“鈺寧，你先回家，找你祖母想辦法。你爹快要回來了，萬不能讓他發現咱們做的事！”

楚鈺寧對待楚衛氏的如臨大敵不以為意。

母親真是越活膽子越小了。

皇后娘娘不是說了會幫忙瞞嘛。而且可是將軍府唯一的嫡！爹手握百萬兵權，舅舅乃英國公府國公爺！天塌下來有父親跟舅舅幫頂著呢！

而至于父親……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之前欺負楚的時候父親都從未說過什麼。也就是楚故意裝可憐兮兮的模樣，父親才可憐幾分罷了。

父親最疼了，楚家得出一個兒既毀容又得嫁那瘋子，哪怕父親在家，也定會支持這麼呢！

隨口應下揮揮手，目送著母親步履匆匆地朝金鑾殿而去等舅舅，自己則腳步一轉，朝皇子們住的地方走去。

想起昨日四皇子的那只寬厚溫熱的大手，楚鈺寧手背的就泛起一層細的綿麻意，心里不已。

昨日四皇子匆匆就走了，都沒來得及跟四皇子好好說說話呢！

*

大殷朝的皇子們還沒有出宮建府，統一住在東宮附近的幾宮殿。

楚鈺寧歡快地想著皇后娘娘被楚氣病了，四皇子這個孝子定然會討厭楚的。

一會兒他們再一起去看皇后娘娘，讓四皇子發現的孝順善良，有主母的風范！昨日的俏小意，今日典雅大氣，哪個男人能扛得住呢？

然而剛路過東宮，就瞧見東宮的大門敞開。

而門邊，站著的竟是楚！

楚匆匆將兩張紙塞給門外的一位大宮：“差點兒忘了，還有這些……對了，要是有新鮮帶的，最好也整點兒，可以種在東宮里。”

芹葙微微頷首應下。

“那我繼續睡回籠覺去了。”楚打了個哈欠，一轉頭，對上了一雙驚愕憤恨的眼睛。

“喲，這不是‘三妹’嘛？”楚停住腳步，抱靠在門框上，笑了。

“怎麼見到本宮，不行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