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寂淵捂著老腰。

不讓跪就不讓跪，你踹我作甚！

然而直到他抬頭，看到殷遲楓環著楚的胳膊，默了默。

虞真瞪大眼睛：“這可是拜師禮！就給老夫敬個茶而已！”

“是太子妃。”殷遲楓不為所。

言下之意，爾等平民，不配讓孤的太子妃給你下跪。

虞真梗著脖子，堅決不退讓：“一日為師，終為父！”

皇帝他都不怕，還怕太子？

他都妥協收了，竟還不知足！這麼簡潔的拜師禮還讓他繼續退讓？

那還拜個屁的師！

虞寂淵也了句：“那我就是你大舅哥！”

殷遲楓冷呵一聲，“就算是太子妃的親爹楚凜，還得給孤的太子妃下跪呢！”

虞真忍不住罵道：“什麼破規矩！”

收個徒弟，還得給徒弟下跪？！

……收個祖宗？

那還收干什麼！

殷遲楓保持著環著楚的作，雖跟虞真對著話，心思卻全部集中在了胳膊上以及懷抱中。

……好瘦。

好像比上回還細了些，細地不行。

殷遲楓的耳廓漸漸染上了一抹薄紅。

別人冬天都長冬膘變胖，怎麼這小東西還越來越瘦？

東宮的菜不合胃口？

他忍不住了下。腰間的的，卻也真的瘦，沒有一贅。

楚一把推開他，臉“騰”地紅了。

……流氓！

然而殷遲楓還一臉無辜茫然，不知道為何會被推開似的。

楚：“……”

扭頭回來不理他，走到虞真跟前，干脆利落地跪下磕頭，敬拜師茶。

可沒那麼矯，什麼膝下有黃金，扭扭不能跪。

拜師是種態度。虞真以后就是的師父，教授醫，跪一下是應該的。更何況，楚只是個大夫。不過頂著太子妃的頭銜給殷遲楓治病的，又不是真的太子妃。

可沒那麼蠢，被人喊了幾聲太子妃就認不清自己的份定位。

……小說電視劇里，那些嫁給男主的惡毒配都是這麼死的！

楚干脆地拜師，這才讓虞真的臉緩和了一些。

可殷遲楓卻臉沉，驀地大步轉離去。

虞真瞪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哼哼：“什麼臭脾氣，比老夫還臭！你怎麼嫁給這麼個男人？”

薛明宥小聲提醒：“姐迫替嫁的！”

“哦哦對。”虞真冷哼，“你姐可不是個東西！”

*

順著暗衛的指引，楚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窗邊，紅男子背對著坐著，不知道在看什麼。

“怎麼了？殿下怎麼突然生氣了。”楚端著托盤走到殷遲楓邊，“殿下嘗嘗這凍梨，味道還不錯呢。”

殷遲楓轉頭，涼涼地看著。

楚：“？”

“殿下，難道是因為我給師父跪下，覺得丟臉？”楚試探猜測。

雖然自己沒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不過現在還是頂著太子妃的份的。若是殷遲楓好面子，的確是會覺得沒面子。

可認識殷遲楓這麼久，他可不是個好面子的人啊。

果然，殷遲楓狠狠瞪了一眼。

楚：“……”

那是因為啥啊？

楚憂愁地嘆了口氣，“我這不是，只擅長毒，醫尚有欠缺嘛。拜神醫為師，對殿下解毒有幫助啊。”

殷遲楓的神這才稍微緩和了些許。

“孤都說了你是太子妃，不用跪，誰也不會說你什麼。”殷遲楓看著，“你為何還要跪？”

自然是因為我有自知之明，我又不真是你媳婦兒。

楚張了張口，然而直覺不能說實話。

雖然沒把自己當“太子妃”是事實，而殷遲楓娶且沒殺，也是不過是因為差錯、有利用價值，可楚的第六告訴，這話最好別說。

于是楚果斷閉。

“嗯？”

楚移開目沒敢看他，轉移話題：“話說你上的毒已經有眉目了，我們什麼時候和離呀？你毒解了之后嗎？”

這話從未直白地跟殷遲楓提過。

不過也該提前說一下了，將這些事提前說好。可別到時候毒解了才提，這廝又有什麼幺蛾子。

雖然殷遲楓舍不得什麼的——哈，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萬一對方刁難，又覺得和離對他這太子來說讓人笑話，于是不給放妻書，寧可讓待在后院老死……按照殷遲楓這晴不定的尿，還真有可能干出來。

殷遲楓聽到楚這話，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甚至約有發怒的征兆。

楚一呆，趕順：“我都聽你的，肯定會把你治好了才走，這點你放心，我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

可沒想到，沒順好，殷遲楓似乎更氣了。

“孤哪里對你不好麼？”

楚：“？”

“自然極好。”楚趕拍馬屁，可心里卻有些郁悶納悶兒。

這腦回路……怎麼有點接不上啊？

都表忠心了，肯定會把他治好，這跟殷遲楓對自己好不好有什麼關系嘛？

對好不好……賊船都上了，想下也下不了，好不好都得著啊！

殷遲楓盯著楚，忽地一拍桌子，沉著臉拂袖離去。

楚震驚地看著碎渣渣、才買沒幾天的桌子，委屈的不行。

兇什麼兇！

莫名其妙！

對一點兒都不好！

*

虞寂淵被他老爹訓斥完，蔫啦吧唧地出來，結果發現殷遲楓竟然把他丟下，自個兒回宮去了！

不過沒關系，他還有小師妹，可以蹭小師妹的馬車回去。

然而……

芹葙不讓他上！

“男有別，授不親。”芹葙抱著劍，頗為冷酷地替家主子護好媳婦兒。

虞寂淵氣得用扇子直扇：“老殷這個渣男！你沒有心！”

就這麼把他拋棄了！

雖然才幾百米，可這麼冷的天，兒著回去，都凍了！

旁的馬車簾子唰地掀了起來，虞寂淵嚇了一跳。

“對，渣男！沒有心！”楚被殷遲楓給氣到了，惡從膽邊生，跟著虞寂淵一起罵。

芹葙正要幫楚放下簾子的手，微微抖。

主子這是怎麼了……把太子妃氣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