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到玉閣的時候，南宮香菱已經到了。

幸好是冬日，不容易染，而南宮香菱也聽話地將臉仔細包裹住沒有凍傷，恢復的極好。

等南宮香菱開開心心地離開，楚才在樓下的后院里找到虞真。

“兒家家的，玩什麼毒蟲。”虞真站在白娘子跟法海……啊不，許仙的窩前，十分嫌棄，“人家小姑娘都喜歡圓的。”

圓？

楚背著手走過去，“圓的我也喜歡呀。”

茸茸的小貓小狗誰不喜歡呢。

芹葙在一旁默默記下。

自從出玉閣的韓閣主是神醫弟子，那則招收學徒的公告引來大批慕名而來的想要當學徒。嵐華幫楚篩選，卻不是只圖名利的浮躁之人，就是毫無功底單是想要拜師學醫的，暫時沒找到一個合適的。

反正那麼多死士倒也足夠忙活，楚也不急。完全當了個甩手掌柜，跟著虞真在后院貓著學起了醫來。

然后……

楚衛氏又來了。

這回邊跟著的胖婆子不再趾高氣昂，人也憔悴了許多，卑微地陪著笑臉，小心翼翼站在門外跟屋里的鴻鵠打著商量，哀求著求見韓閣主。

那在玉閣撒潑過的兒，被楚衛氏讓人狠狠打了一頓，差點兒沒了半條命，這個當娘的可心疼壞了。

可再心疼也沒用……現在夫人生的這怪病，脾氣古怪又暴躁，突然發火是常有的事，連這個跟夫人三十多年誼的都挨了打。

胖婆子都要后悔死了！

怎麼就將兒寵得那般蠻橫……還闖了大禍！

若再請不到人，們母倆的境可堪憂了！

可那個只有一只胳膊的老翁，傲慢地鼻孔朝天，連韓閣主都沒稟報就說不見！

楚衛氏焦急得不行，忍不住狠狠踹了胖婆子一腳。可胖婆子到底格在那兒，這一腳非但沒能讓胖婆子上上次在玉閣門前那樣飛出去，甚至紋未，自己的卻不小心被杵了一下，氣得又狠狠扇了兩掌：“沒事兒吃那麼胖干什麼！”

楚衛氏是真的快崩潰了。上次遇到了沈符，可沈符卻對視而不見，實在是沒轍了，京中有名的厲害的大夫全都請了個遍！

然而，全都診不出來！

若非沈符一語道破說是中毒，還仍舊以為是什麼怪病呢！

楚衛氏咬著牙，暗罵這藥王谷的這弟子太一筋，一丁點兒芝麻大的事兒就錙銖必較，就這樣還想做生意呢……還姓韓！這姓氏讓止不住聯想到某個人，真是膈應惡心！

可除了藥王谷的人，還有誰能治得了的毒？

楚衛氏側首，看向道路盡頭的那座巍峨莊重的皇城。

整個京都，大概只有皇上的太醫院有這能奈了。

可家又不是皇親國戚，哪里配讓太醫治病？若是以前楚凜在的話，他厚著臉皮去求皇上，皇上看重他，說不定會賣他面子允他這恩典。

然而那天殺的跟將軍府再無往來，上哪兒去請太醫！

胖婆子順著的視線看向皇宮，腦中靈一閃：“夫人，夫人！咱們可以去找楚……太子妃啊，能請來太醫！”

“你，你脖子上長得是瘤麼！”楚衛氏怒不可遏，“就是那小賤人給我下的毒！你讓我求給我請太醫？！”

胖婆子被罵的不敢還，只訕訕地垂著腦袋。

那日被沈符的蝎給蟄懵了，并沒有聽見沈符說楚衛氏是中毒的話，單覺得夫人這是病，說楚給下毒，也無非是些恨極了的氣話——自打楚衛氏生病，背地里連老夫人都敢罵老不死的了。

楚哪有那閑心給楚衛氏下這樣肋的毒？若真是楚，按照對楚衛氏的恨意，也該是劇毒才對。

是以想著，以太子妃“生母”的份迫楚給楚衛氏請太醫，哪怕楚再不愿，可宮里那麼多雙眼睛盯著，楚便是不請也得請。

但，楚衛氏一提到楚就暴怒。此刻驟然提起害至此的罪魁禍首，楚衛氏恨的咬牙切齒。

當初就該在那小賤人到了東宮之后，就立馬毒死！也省的留下這麼一個禍害，不僅沒討到任何的好不說，還害中毒！

如果家鈺寧是太子妃，此刻必定會立馬給請太醫！哪里會遭這份罪！

不過這一念頭剛冒出來，就立馬被楚衛氏掐斷。

呸呸呸，什麼太子妃！

家鈺寧是要當四皇子妃，是要做皇后的！

四皇子妃……

楚衛氏眼睛一亮，急急忙忙往回走。

怎麼忘了四殿下了！

讓鈺寧去求求四殿下，四殿下肯定會樂意請來太醫幫的！

*

還沒回到將軍府，楚衛氏便又發作了。上痛難耐，讓楚衛氏保養得宜的容看上去十分猙獰。

發作的時候，脾氣尤其差，胖婆子本不敢近的，生怕被抓住一通發泄。于是剛回將軍府，胖婆子就小跑著去請小姐過來，胖的軀這輩子都沒跑這麼快過。

楚鈺寧很快就過來了。

“娘……”楚鈺寧遠遠地站著，膽戰心驚地看著楚衛氏滿紅疹，眉心蹙：“娘，那姓韓的大夫還不肯給您治病？”

提起姓韓的，楚衛氏心中一陣憋悶煩躁。再看楚鈺寧猶猶豫豫站在遠就是不靠近，火氣蹭地就上來了。

“你站那麼遠做什麼？”

楚鈺寧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這一退，算是徹底惹了楚衛氏。

辛辛苦苦當心肝養大的寶貝，結果自己生了病，就嫌棄自己了？

“白眼狼！”楚衛氏本來就被這毒折磨的心力瘁，此刻更是被楚鈺寧寒了心，氣得直抖：“跟你爹一樣，都是沒良心的！”

楚鈺寧被罵的委屈。

怎麼沒良心了！

母親這幾日生病，也很擔心的好不好！

可是這病，起的麻麻的疹子，誰知道會不會傳染……

“小姐，夫人這是實在不舒服才說這樣的話，小姐莫要生夫人的氣……”胖婆子趕忙道，小聲提醒楚鈺寧：“今日那玉閣的閣主還是不肯給夫人治病，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要不，小姐去找四皇子殿下請為太醫，幫幫夫人吧？”

“我怎的沒去過！”楚鈺寧說起這個就來氣。

也不知道四皇子最近是怎麼了，心不好。幾次上門求見，殷遲璘都閉門不見。

但是楚衛氏還在罵罵咧咧，吵得心煩。索再去一次，也好躲躲清閑。

省的每日憂心忡忡，還被罵是個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