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皇后娘娘已經答應我了會讓四皇子娶我……”

“答應你，是在傳言傳出去之前吧？”氣到極致，楚衛氏反而平靜了。

皇后這個人，最是了解。

現在皇后將四皇子當親兒子養，怕是不可能接這樣份的兒媳婦。這本給不了四皇子多助力，怎麼能贏的過太子？

楚鈺寧從楚衛氏的臉上約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

淚水上涌，徹底慌了：“那怎麼辦啊娘，怎麼辦？我不想當妾，我怎麼能當妾呢……我可是嫡！”

可當初自作聰明地讓楚李代桃僵，替嫁婚，到頭來卻是自己作繭自縛。

楚鈺寧后悔極了。

若是再等等，等太子被拉下馬，恢復自己的真實份之后，那四皇子的位置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是，可是太子何時才能被拉下來呢？最近太子勢頭正盛，短期本看不到任何希。而且當時四皇子憂愁地灌著悶酒的模樣，真的是讓楚鈺寧慌無比。

若非不重要的人、無關要的事，他怎麼會喝那副模樣？

楚鈺寧心里又悔又怕，還有濃濃的不知所措。

求助地看向母親，對上的卻是一雙冷靜下來之后，失又埋怨的眼睛。聽到母親說，“現在知道找娘了？早干什麼了！”

“順其自然吧。反正你現在，肯定得進寧順宮了。”楚衛氏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出了這樣的事，除了四皇子又有誰會要？

楚衛氏頭痛不已，“妾也就妾了。四皇子若是當上了皇上，妾也能皇貴妃，誰看到你都得行禮。”

“我不當妾！”楚鈺寧陡然尖聲道，“憑什麼！我是嫡！將軍府嫡做個皇子側妃，們都會笑話我的！”

一掌甩了過來。

“啪！”

楚鈺寧的尖聲戛然而止。

“你還知道丟臉！知道丟臉，作為嫡還做出來這樣丟臉的事！”楚衛氏罵道。

楚鈺寧捂著火辣辣，已然腫了起來的臉，錯愕地看著母親。

“你懂什麼。等我先把你爹找回來，解決掉你沒有父親做靠山的這個不利問題。好歹有了你爹撐腰，皇后看在楚凜的面子上，也不會真的讓你一直做妾。”

也就是說，還是得先以妾的份被抬進寧順宮？

期待、夢想了多年的八抬大轎，舉國同慶，十里紅妝……這些，全都破碎了？

“不……”楚鈺寧渾抖。

上酸痛，心中慌一團，無助又絕。下意識地抓住楚衛氏的角，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稻草。

可那稻草卻煩躁地拂開了。

“你好好聽話，別再做蠢事了。”楚衛氏不耐道，“我還能害你不。”

覺自己上的毒又要發作了，連忙讓胖婆子將楚鈺寧帶回來的醫領進院子里給看看。

楚鈺寧滿心的委屈無訴說，還挨了頓罵。眼睜睜地看著楚衛氏匆忙離開，逐漸紅了眼眶。

母親總說什麼也不懂，嫌棄蠢，什麼也不教，只自作主張地替規劃解決好一切。以前事事順暢，也沒太覺得有何不妥。

可是現在……

楚鈺寧委屈又不甘。

才不要當妾……絕不！

是嫡，將軍府的嫡！

才不是什麼低賤的庶楚！

*

皇上在書房正批著折子，淑妃已經在寢宮里等著了。

他準備一口氣趕看完，就聽到有宮人傳報，將軍府庶“楚”，跪在外面哭訴要告狀。

“大晚上的告什麼狀。”皇帝有些不悅，頭也不抬：“讓明日再來。”

掌印大太監德公公道：“楚三小姐說，是關于太子妃……欺君之事的。還戴著面紗不肯摘，說與此事有關。”

皇上訝然抬頭，被勾起了幾分興致。

他將朱筆扔進筆洗，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楚家最近可真熱鬧。”

楚鈺寧跪在書房外，不一會兒，便被德公公請了進去。

深吸一口氣。進去之后，直接跪在了皇帝面前，鏗鏘有力，帶著幾分悲壯道：“臣，楚鈺寧，叩見陛下！”

皇上差點兒一口茶噴了出來。

“什麼？！”

楚鈺寧？

楚鈺寧不是在東宮麼？

皇帝放下潤的茶盞，盯著楚鈺寧瞇了瞇眼睛。

自己揭發自己？

可小德子不是說，來的是楚家的那庶麼？

只見下面的子緩緩摘下自己面上的面紗。已經哭過一次，眼眶現在還紅著，頗有些楚楚可憐的意味。

跪伏在地，哽咽道：“臣，臣才是楚鈺寧！東宮里的那位，其實是庶妹楚！”

不等皇上開口，倒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全“代”了：“陛下賜婚臣與太子殿下婚，可庶妹慕太子殿下，竟在臣大婚當日將臣大婚，穿上臣的冠霞帔冒充臣坐上了花轎……”

“本來此事楚犯了欺君之罪，可楚苦苦哀求，臣實在不忍心破壞掉妹妹的幸福，只好全……”楚鈺寧拭了下眼角，悲痛道：“為了楚，臣寧可放棄嫡的份，一輩子同妹妹互換份！但是沒想到竟然，竟然給母親下毒，還在將軍府潑狗，如此狼心狗肺，臣實在是忍不了了！”

皇帝最開始的時候很是錯愕震驚，但是等楚鈺寧說完，他神平靜，又喝了一口茶。

他就說，他那兒子怎麼可能突然轉了，竟然不殺妻了。

竟是這原因。

楚鈺寧忐忑地跪在地上，不敢看皇上的臉。心臟咚咚地跳，但除了義無反顧的決心，還有地興。

只要奪回了屬于自己的份，就不可能是妾了。

這回，楚鈺寧深思慮過了。

有保命的底牌，讓皇上不追究也參與了這份欺君之罪——舅舅，親爹，可都是皇上忌憚的重臣。

自己占了個“先為主”的先機，這樣陛下必定信——楚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故意害楚替嫁呢？

思及此，楚鈺寧更加理直氣壯了。

直腰板，磕了個頭——

“求陛下，為臣做主啊！臣愿領責罰！”

楚鈺寧都快要被占著自己份的楚膈應死了。一刻也不想再讓楚頂著自己的份作威作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