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試探著的大臣，在得到了皇上準確的暗示之后，立即找到了主心骨似的，一個接一個地聚集到七王府……啊不，攝政王府。

皇上驟然把自己的子推到眾人的視野之中，并不是毫無準備考慮的。

他第一時間就撥給殷遲珣一批暗衛，保護殷遲珣的安全，生怕殷遲楓那瘋子做出手刃親弟的事來，也怕皇后狗急跳墻對殷遲珣出手。

但……皇上沒想到，這些事都沒有發生。

殷遲楓跟皇后都安安靜靜的。倒是淑妃收到了皇后的指令，心中暗暗冷笑一聲。

丫鬟？

丫鬟哪兒配得上家珣兒。

淑妃手中拿著一眾世家貴族的夫人塞給自己的自己兒的畫像，挑挑揀揀，怎麼看都覺得不滿意。

“珣兒子太溫和了，娶妻當娶溫賢良的。”淑妃頭痛地額角，“子太強勢，臣妾怕他會被欺負……皇上說是不是？”

皇上也在看那些姑娘們的畫像，點頭：“還得找個好生養的。殷家子嗣，多子多福……而一母所出，爭斗也會不。”

淑妃深贊同。

看生的兩個兒子，雖然殷遲璘忙著討好皇后不怎麼搭理自己跟珣兒，但好歹不勾心斗角，兄弟還算和睦。

皇上跟淑妃在這邊開開心心地給殷遲珣挑選妻妾，那廂殷遲璘得知這消息，半晌，竟還哈哈大笑起來。

心腹嚇壞了，還以為殷遲璘徹底瘋了。

殷遲璘笑完，抹了抹眼角笑出來的眼淚：“攝政王……哈，攝政王！”

為什麼？

為什麼他窮盡一生去追求的東西，殷遲楓跟殷遲珣都能輕輕松松得到？

殷遲楓被冊立太子，殷遲珣了攝政王。而唯有他……只有他！努力了這麼久，卻了庶人！

“憑什麼？憑什麼？？！”殷遲璘暴怒起來，揪著心腹的領，雙眼猩紅：“殷遲楓他也是庶出的……憑什麼他從小就被立為太子？”

“殷遲珣跟我一母同胞……他卻了攝政王？？！”

是因為殷遲珣沒有被皇后收養嗎？

父皇那麼厭惡警惕皇后，所以父皇也連帶著厭惡一心向著皇后的自己嗎？

殷遲璘如今才想明白了一些，可惜，已經遲了。

他曾經不止一次自豪于自己能被送到長春宮，被皇后養在膝下，覺得就算自己跟殷遲珣一母同胞，里流著一樣的，但是自己是皇后的養子，就比殷遲珣高貴許多。

他看著殷遲珣的時候，自豪驕傲又不屑，只覺得殷遲珣十分可憐。

可沒想到，他大錯特錯。

可憐的是他自己！！！

到底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彌補？

被揪住的心腹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賠笑道：“七王爺怎麼能比得上您呢？”

“他滿腦子閑逸致圣賢書，哪兒會治國啊……”

“是啊，七弟不會治國，也從未參過政，但父皇還是冊封了他……”殷遲璘緩緩松開了手，自嘲地扯了扯角。

“母妃還是沒有回信嗎？”

提起這個，心腹一拍腦門，趕道：“回了回了！”

他趕將信拿出來，殷遲璘一把奪過去，抖著手將信紙展開。

信上，漂亮又悉的字映眼前。

信中說，對于殷遲璘被貶為庶人的事，淑妃也無能為力。如今只能盡力扶殷遲珣坐上皇位，屆時殷遲珣大權在握了九五之尊，再去求殷遲珣恢復他的份爵位。

殷遲璘將信看完，一時間不知該擺出怎樣的表。

皇位……

他徹底跟皇位無緣了……

這畢竟是他窮盡一生去追逐努力的執念，哪里有那麼容易消散。

他死死著信紙。

恢復爵位……可他哪里愿意止步于此？

殷遲璘沉著臉在房間里踱步，“楚鈺寧還沒找到？”

“這……還沒有……”心腹慚愧地低下頭。

殷遲璘冷笑一聲，“還會藏。去城外搜搜。”

“是！”

有了淑妃的信，殷遲璘的心到底平復了一些。好歹至，他能恢復爵位，最低也是個王爺。

京中各方勢力都開始爭斗了，這跟以前的暗中試探可不一樣。

……他到底要不要參與呢？

殷遲璘坐在窗邊，一邊思考一邊給淑妃回信謝。寫了兩行，忽然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若是再摻和進去，怕不是會被波及地連渣都不剩！

而且更何況，他那個可能會當上皇帝的弟弟要是覺得他野心太大，不愿意恢復他爵位怎麼辦。

殷遲璘將寫好的信給心腹，安排道：“所有人的人，除了打探消息，不要有任何的輕舉妄——先觀戰。”

“而至于剩下的人，全部都去找楚鈺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