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璇再次拉住他。

一秒鐘后, 他們又瞬移回切爾菲的空港。

蘇璇進到穿梭艦里轉了一圈，穿了服出來。

經常魔化的人基本上都習慣了奔，畢竟服太容易損壞, 等到次數多了, 就既不會為自己尷尬也不會為別人尷尬了。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旁邊這位祭祀閣下, 被調戲一下會臉紅無措，卻毫不會因為看到的畫面而到不適。

蘇璇自然也是如此，所以第一時間都忘了這回事, 后面才想起來, 也沒怎麼在意。

將自己的儲空間擴大再擴大, 直接把白給號整個打包塞進了空間里。

周圍幾個路過的人滿臉驚愕, 看向空空的停泊位。

他們似乎不明白，剛剛還停在那里的龐然大如何會剎那間消失。

“是全息投影嗎？”

有人小聲嘟囔著了眼睛。

另外的幾個人也呆呆地看著停泊位。

他們都疑心是自己眼花了, 或是太過勞累出現了幻覺。

哪怕大家都知道異能者的存在, 也不是很能想象有什麼能力可以瞬間讓一艘船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任何征兆——

只有兩個年輕人站在停泊位旁邊，頗為親地竊竊私語。

“我好像還沒來得及恭喜你達所愿，另外，你可能破紀錄了, 閣下。”

蘇璇歪過頭，“什麼記錄？最快殺死主君？”

但是主君領域里時間流速和外面也不太一樣，雖然可能沒有失之域那麼夸張, 但總之不是一比一的。

蘇璇：“既然你這麼說, 我就假設現在距離咱倆上次見面并沒有過去好幾年？”

“確實, 只過去了幾天。”

林祈笑了笑, “我說的還不僅是這個, 那是你第一次進之王的領域吧, 然后你就殺了它。”

雖然先前也去過主君領域，但那是貪婪之王，每個主君顯然都有自己的“戰斗”風格。

蘇璇：“所以大部分人都是進去多次才能完的——啊，我懂了。”

“所以，恭喜你，而且，你真的很厲害。”

林祈誠懇地說著，漆黑清澈的眼瞳里暈染開笑意，毫不掩飾眸中的欣賞和喜悅。

“謝謝。”

蘇璇高興地擁抱了一下他。

林祈似乎是沒想到會用這種方式表達謝，見狀有些無措地抬起手臂，小心翼翼又十分輕的回抱了一下。

作還有點僵。

蘇璇覺到對方的些許不自然，也就站直了，“抱歉，你不太習慣和人有肢接嗎？”

他倆最初見面的時候，他還主手帶瞬移呢。

也或許是因為他悉的那些九星都是他們年齡的兩倍，很會像自己一樣表達某種激的緒了？

“不……呃，大概，是的。”

林祈嘆了口氣，神態有些頹然，那種微妙的厭世又回到他上。

“大部分時候僅限于握手，不過那絕對是我自己的問題，你不用對我道歉，應該這麼說的是我。”

蘇璇現在心愉悅到棚，毫不會在意這些問題，“沒事，你也不用這麼說，讓我們跳過這段吧。”

一直在著的元能，發現它和以前真的產生了許多質的變化——

蘇璇嘗試著魔化了一只手，看著漆黑的鱗片覆蓋了皮，然后等了一會兒，發現毫沒有力流失的覺。

解除魔化，“你也有空間能力，試試對我用一下？”

林祈并不質疑這個要求，“怎麼用？”

雇傭兵將右手到半空中，掌心向上，纖長的五指開，“試試切掉我的手指？”

林祈聳了聳肩，“我不太擅長用空間能力攻擊，或者說我不擅長任何能力的攻擊，不過我可以試試——”

他出修長白皙的手掌，指尖在空中輕輕一劃。

周圍悄無聲息地展開了一道細細的深裂，就像是星空里的一角截圖，里面涌著一些閃爍的微。

若是他接到的是其他事，此時早已被那道裂劈兩半。

但是，當他讓裂落在蘇璇的手上時，那道裂直接就破碎幾段，但凡是接到后者皮的部分，悉數消失了。

最終一道完整的隙只剩下幾個小塊，像是被人用橡皮抹除了其中幾段一樣。

“謝謝。”

蘇璇點了點頭。

裂消失了。

蘇璇陷了沉思。

沒有刻意進魔化狀態，僅僅是赤手接異能，但在對異能的抵抗方面，和魔化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因為自己吞噬了那部分最純凈的元能嗎？

它不需要進魔化狀態即可被使用？

雖然有了主君的記憶，但之王畢竟是魔人，它并不知道這種元能和人類結合會是什麼后果，所以在運用方面，大概還有許多問題需要自己去探索。

蘇璇又振起來。

一向很喜歡研究新能力。

如今可以總結出來的是——

首先，曾經人類使用元能的條件和問題，似乎都不存在了。

譬如不用魔化也可以使用元能。

而且無論魔化與否，使用元能都不消耗力。

那好像變像是呼吸一樣自然的事。

大部分健康狀態的正常人都不會因為呼吸而到疲憊吧。

其次，的異能，尤其是那些原本掌握得不是特別好的能力，如今像是忽然被刷滿了練度一樣，變得十分流暢。

幾乎是心隨意就能完使用的程度。

或者說——那不再是異能了。

像是魔人一樣，用元能模擬異能。

“有人認為，殺死主君，也是殺死一部分的自己。”

林祈笑著說出了相當恐怖的話，“不同的結果，其實只是取決于，哪部分剩下的更多——當然我不是很認同這種說法，畢竟我也沒親自會過。”

蘇璇正在會。

用元能模擬異能，可以輕易突破曾經能力的各種限制。

當然唯一的糟糕之就是，如果一個人變了魔人，那麼這個人將不能再繼續開發更多的特殊能力。

要麼去吃人獲得能力，要麼像魔人一樣吸收髓石的能量。

不過這對而言還真不是什麼問題。

蘇璇：“我有的異能我自己都快要數不清了。”

某種程度上說，好像真的變魔人一樣的存在了。

或許是那部分從混沌星里剝離的元能吧。

魔人這個種族能變今天的狀態，絕對離不了元能的影響，甚至那可能才是源。

其他的智慧生得到元能，也難免會向魔人趨近。

譬如一直能約約應到主君們的存在，以及另一個更加有力的東西。

元核。

知道那是什麼。

那是在主君們爭搶戰斗中消失的混沌星的心臟。

擁有了主君的記憶，蘇璇自然能辨認這個東西的氣息。

元核就在這個宇宙。

居然會這麼巧。

作為擁有元能的人，甚至是擁有魔人特的人，也難免會想要那個東西，甚至將其撕碎吞噬。

蘇璇捂住額頭，“我需要想點別的事。”

那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因為要是再得到更多的元能，大概會變一個真真正正的大水球，屆時剩下的就是之王而不是蘇璇了。

想點別的。

暫時忘記元核的存在。

對了。

現在還能覺到，兩條街外的一個工店里有量髓石。

有三五斤左右，在店鋪暗的角落中，一個堆滿零件的箱子里，被在幾個裝滿儲能單元的包裝箱下面。

神力擴散到的地方，整間商店里的所有細節都纖毫畢現，完全呈現在腦海之中。

像是被掃描儀反饋回來的結果一樣清晰全面，沒有任何。

整間店鋪里空無一人。

如果想的話，大概在一秒鐘后就能拿到手里。

但這對的力似乎沒那麼強。

如果一定要作比喻的話，大概就是在不的狀態里聞到了食的味道。

吃也可以吃，但這種并不強烈。

如果換魔人的話，它們對任何陌生的有價值的能量的，會讓它們永遠于那種的狀態。

人類——至目前的狀態，似乎只想要更多的元能。

蘇璇不覺得這算什麼好事。

當然另一個值得慶幸的區別，就是不會像主君一樣，想要轉化邊厲害的異能者。

“嗯——”

蘇璇看著旁邊英俊朝氣的褐發青年。

林祈穿著純白的防風外套和黑的直筒長，上拉鏈拉到豎起的領口蓋住了，兩邊袖子卻是半卷了起來，出線條壯的小臂。

如果他上那種若有若無的頹喪氣質再減弱一些，就真的很像個青春的大學生了。

當然大學生也有各種類型，憂郁文藝的也不是不可以。

蘇璇忽然興起來。

林祈：“？”

雖然他沒法真的覺到雇傭兵在想什麼，但只看后者的表也知道好像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

蘇璇：“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魔人主君，當你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應該會想轉化你。”

那是魔人主君的本能，遇到那些懷元能、又擁有元能之外力量的活——尤其是智慧生時，它們都會本能想要將之轉化眷屬。

蘇璇：“而我看著你，我腦子里的想法，完全是人類會有的，譬如說，假如你是單的話，說不定我會約你出去吃冰淇淋之類的，這是我的想法。”

林祈看上去有些驚愕。

其實他倆倒也不是第一次討論這個話題，雇傭兵先前就表示過欣賞他這個類型，但他每次的應對都很糟糕。

這次也不例外。

褐發青年幾乎下意識撇過頭去，白皙的耳廓再次有些發紅。

他英俊秀的側臉廓在燈里和下來，長長的睫似乎也在微微抖。

“……除非你不喜歡吃甜的或者涼的，那樣我們倒是可以再換換。”

蘇璇眨眨眼，注意到對方好像又開始不自然了，“嘿，我就那麼一說，我只是說說我的想法，不代表我非要這麼做，如果你很排斥的話。”

林祈好像終于回過神來了。

“謝謝。并沒有。”

褐發青年僵地說道，“謝謝你這麼說。”

“嘿，這是怎麼回事？！”

能源站里走出來一個穿著制服的員工。

他看著空空如也的停泊位，“這里的船呢？而且你們還弄走了我們的平衡鎖扣？”

嗯？

蘇璇一拍腦袋，“哦，抱歉，那是個失誤。”

剛剛直接將飛船扔進了儲空間里，相連的嵌在停泊位的幾個鎖扣都一并順走了，現在地面上還殘留著痕跡。

蘇璇：“你可以給我開個賬單，再算上這部分的損失賠償。”

反正自己的賬戶已經解凍了。

那個員工點了點頭，“好吧。”

他再看看停泊位上的狀況，就意識到這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而且對方態度良好，也沒什麼可說的。

蘇璇跟著走進了能源站的服務大廳里，發現柜臺后面站著一個綠頭發的年輕人，正在和另外兩個穿制服的員工說話。

蘇璇：“？”

一直能應到這里還有個八星左右的高手，只是見了面才發現是人。

好吧。

也算不上很。

——這不是曾經幫自己從失之域里逃出來的綠好心人嗎？！

綠也注意到，“嗯？恭喜。”

蘇璇道了聲謝，從旁邊員工手里接過數據板，看著上面的賬單，“你是這里的老板嗎？”

“是啊，我剛回來沒多久。”

綠點點頭，看上去也不打算多說，繼續和旁邊的員工核對賬目。

蘇璇付了錢離開能源站。

林祈在外面等。

回頭看了一眼，“里面那個老板也是教團的人？”

林祈有些意外，“你不知道？”

蘇璇：“嗯？”

“好吧，是戰車，是支配者閣下的人，而且我以為你知道，因為你們應該是見過的吧，至提起你的時候——”

蘇璇：“我們確實見過，但我以為那是意外來著。”

林祈和綠并不，也只是見過幾次，知道彼此的份。

蘇璇：“我之前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在這里，否則我一定能猜到，畢竟應該就是姜靨的‘朋友’。”

他們又聊了幾句。

蘇璇本來想通過這件事轉移一下注意力，卻發現不是很有用。

還是能一直應到元核的存在。

這讓非常焦躁。

“不行。”

蘇璇拉住了旁邊的人，“走吧，去找你的上級，在我忍不住殺到圣域之前。”

他們一起又回到了原先初遇的地方，在辦公樓前的廣場上。

此時的城市黃昏漸近，暮暈染開來，停泊區附近不斷有載起飛，在大樓的玻璃幕墻上劃出一片流倒影。

蘇璇甚至都不需要張開神力了。

在的知世界里，米嘉就像是同類般的存在。

上一次瞬移過來的時候，米嘉不在這里。

現在米嘉回來了，蘇璇能清清楚楚知道守護者閣下的位置。

接著，意識到米嘉也應到了自己。

“聊什麼呢？”

兩人背后響起悅耳的聲。

米嘉已經過來了。

蘇璇對這速度毫不意外，換自己也能做到，“元核！元核在這個宇宙里！”

“……我知道。”

米嘉點了點頭，“自從他意識到自己是誰、并且能完全使用力量的時候，我們就都知道了。”

這個“我們”自然是指的融合過主君元能的九星們。

畢竟他們的元能都是從混沌星里奪走的，自然能應到混沌星的能量核心。

蘇璇：“可是——”

等等。

們依然在使用聯邦通用語。

通用語里的第三人稱代詞，他它是三個完全不同的詞。

蘇璇：“他？你為什麼要用‘他’？”

“你剛剛融合了主君的元能，在這方面還不夠敏，時間再久一點，你就能應到他的存在。”

蘇璇：“元核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