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岫巖的辦公室裡，上峰坐在沙發上，很曬，他起拉了拉窗簾。程岫巖看完文件，把老花鏡摘下放在了電腦前。

“上，鄧武之跟我匯報了三起『自殺』案的事，我認為他說的有一定道理，我們當警察的，最不應該忽視的問題，就是所謂的巧合，很多時候，這恰恰就是犯罪分子放出的煙霧彈，我也聽說，你和章天賜是兄弟般的，但是，我要提醒你，你要記得自己是一名警察，而且是一名優秀的警察，該做什麼，該怎麼做，心裡要有數，知道嗎？”程岫巖語重心長的說道。上峰聽得出來，程岫巖的擔心之是怕他面對工作和無法做到真正的理智。

“局長，我知道該怎麼做，我會忠於法律，忠於人民的。”上峰表嚴肅的說道。

“不管他是誰，只要有一嫌疑，就要查到底。還有，要相信你的戰友，也要敢於跟自己的戰友分擔，不要單打獨鬥，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慘烈嗎？”程岫巖表凝重的強調著自己的要求，同時提示著上峰。

“是！”

上峰高大的影離開了領導辦公區。此時，他的心又開始複雜，因為從他心來講，職責和使命始終是第一位的，否則他也不會讓祖娜把天賜律師事務所的調查資料給他，但是查過了，沒發現任何疑點，到底應該怎麼辦？他邊走著邊攥著拳頭仿佛在暗暗使勁。

回到支隊，鄧武之又不在。

“政委去哪了知道嗎？”上峰向走廊裡的丁超問道。

“我在這。”隨著一聲低沉的聲音，樓梯口閃出了一個瘦小的影，棉扣著扣子，一看就是從外面剛剛回來。

“政委，正好我有事和你商量。”上峰打開了辦公室的門，鄧武之也跟了進來。

“程局找你了？”鄧武之坐下後先開口問道。

“嗯，剛才回來的路上，我反複想著章天賜的疑點，幾乎是無懈可擊的，只有他在國外的兩年，我們現在並不掌握況，所以，我想找省廳對外合作的同事幫我協調一下，調查調查。”上峰完外套，一邊拿著水壺倒著水，一邊說道。

“你看看這個。”鄧武之從隨的小包裡拿出一遝材料扔在了上峰的辦公桌上。

“什麼東西？”上峰下意識的問道。

“你想要查的東西。”鄧武之依然是面無表。

上峰拿起來認真翻了翻，臉『』也有了變化，表看起來有些嚴肅。

“他有雙學位？”上峰有點不可思議。

“是的，國外某大學法學博士和心理學博士，雙學位。”鄧武之說完，點了一支煙了起來。

“這太奇怪了，正常人學曆是不會保留的，恨不得越多越好。他為什麼要瞞自己心理學博士學位，在國任何人才庫裡，都只登記的法學博士呢？”上峰眼神顯得更加驚訝。

“這個說不好，不過確實可疑，很不合常理，按照我們警察的思維，這種不合常理的東西，多半是有問題的。”鄧武之仰頭吐著煙，慢慢的說道。

“先去吃午飯吧，我考慮考慮。”鄧武之出去後，上峰關上了門，給自己留出空間，他需要認真想一下問題到底出在哪。

他想給章天賜打電話，電話拿起來又放下了，因為如果真像鄧武之推測的那樣，這個章天賜很可能有問題，自己現在直接問就是打草驚蛇，而且萬一不是的話，這種質問也很傷，畢竟人與人往的基礎是互相信任。

上峰冥思苦想著，突然，他打開了電腦，皺著眉瞇著眼認真的看著電腦屏幕，不一會兒，只見他臉『』一變，瞇著的眼睛睜的很大，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來到鄧武之的辦公室。

“政委，來。”上峰站在門口對窗臺前正在著窗外的鄧武之說道。

鄧武之也意識到上峰一定是有急事才會如此。

“怎麼了？”鄧武之跟著上峰進了屋，隨手關上了門。

“你看。”上峰一指電腦屏幕。

鄧武之看了一會兒，眼神裡的呆滯和空減了幾分，多了一亮。

“你是說他學的心理學主攻方向是催眠？”鄧武之有點不可思議的問道。

“這所大學的心理學專業，是整個歐洲最著名的，一些國家的催眠秀都是這所大學的老師和學生參與的。我們來做一個大膽的假設，章天賜在這學的心理學博士就是主攻的催眠，那麼之前三個人包括雨詩見過他後，都被他催眠，所以才會在被催眠的況下『自殺』，要是這樣···就合理了···”上峰心很張，一方面，這三起已經定案的『自殺』案現在可能查出新的線索，同時，他更張自己的假設如果真，那他的兄弟章天賜就是殺人兇手···

“極有可能···”鄧武之也明顯有些張，他張的是自己兒如果不是『自殺』，大仇可能得報，鄧雨詩可以安息九泉。

“走，找陳崍。”上峰說完，帶著鄧武之急匆匆的下了樓，開車直奔江城神經專科醫院。

路上，鄧武之和陳崍進行了電話通，陳崍本想午休時去附近的健房鍛煉，一聽他們有急事，便在辦公室等待著。

“兩位來了，快坐，什麼事這麼急。”陳崍見上峰和鄧武之到了門口趕忙迎了出去。

“陳院長，您對催眠了解嗎？”上峰沒顧得上坐，進門後隨手關上了門，便直奔主題。

“了解一些，怎麼了？”陳崍經過上次的顧清芳夢遊案後，對上峰和鄧武之提的問題倒也不到意外。

“能給我們介紹一下嗎？”上峰客氣的說道。

“可以，這個學科太複雜，是心理學的一個分支，我簡單說吧，其實是一種心疾病的特殊療法，它有著非常嚴、完整的理論，是一門古老而又年輕的大有作為的科學。催眠的手法很多，像手法、磁力法等等，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引導人集中注意力，小意識範圍，進介於清醒與睡眠之間的狀態。”陳崍說到自己的專業領域總是讓覺得他很有魅力，上峰和鄧武之聽得極其認真。

“那催眠可以引導被催眠的人按照自己的意願做事嗎？真的有那麼神奇？”上峰像一個孜孜不倦的學生一樣等待著老師答疑。

“催眠的深度一般分為六個階段，到第四階段時人就會記憶喪失，痛覺喪失，到了第五階段就進了完全麻醉狀態，會出現正『』幻覺，而到了第六階段也就是最後一個階段，甚至會出現負『』幻覺，就是所謂的negative hallucination，如果一個催眠師掌握了深度催眠，只要到了第五階段，都不用到第六階段，就完全可以把他的意志強加給人，說白了就是想讓你幹嘛你就得幹嘛。”陳崍說完一努，示意著不可思議。

“那您說的這種深度催眠，兩年可以學得會嗎？”上峰對陳崍說的理論著實吃了一驚。

“兩年？呵呵，正常人十年也未必學會，我研究過一年多，基本就等於只有理論水平的階段，完全實踐不了。”陳崍覺得上峰說的兩年太過異想天開。

“那如果這個人是個智商達到150的天才呢？他能用一年時間學完高中所有課程，他能兩年時間在歐洲某世界名校攻讀下兩個博士學位，您覺得這個人可以做得到嗎？”上峰說的這個人，顯然就是章天賜。

“那這是完全有可能的，這種人屬於特殊人群，不是常人範疇。”陳崍眼睛裡閃出一羨慕的目。

“謝謝。”上峰起握了握陳崍的手。

“老陳，這事責任重大，千萬保。”鄧武之也握了握陳崍的手，並叮囑了一番。

出了醫院，上峰心十分糾結，鄧武之臉上愁容雖未減，但眼神比此前明顯清澈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