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力？他回來了？”

聽到那個曾經幾度牽掛的名字，李元嘉眉頭一挑，眼神有些恍惚——過去了半年多的時間以後，他幾乎都要忘記那個突厥商人，忘記那些被他帶去北方大草原的烈酒和茶葉了。

沒想到這都六月份了，那個哈力才終於回到了長安。

似乎是看出了李元嘉心中的疑，韓路趕解釋道：“大王，那哈力冬天去了薛延陀，雖說距離長安甚遠，但是也不至於這個時候纔回來。不過他來大唐也不只是長安一地，這兒算是他最後一站了。”

“……原來如此。”

聽韓路這麼一說，李元嘉自然就明白了。

沉了片刻，他雙眼一瞇問道：“對了，去年讓他帶去草原的那些烈酒和茶葉，最後的結果如何了？”

“回大王，他給賣了！”

“賣了？全賣了？”

聞言楞了一下，李元嘉有些驚喜的瞪大了眼睛。

“這……”

韓路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道：“的況小的還不得而知，不過那哈力到了長安城中的當天就給我送來了帖子，說是明天想請我一起去喝一杯……大王，那哈力一回長安就聯繫小的，看樣子應該是賣的不錯？”

聽韓路這麼一說，李元嘉頓時樂了：“就給了他那麼點兒，賣的再好能好到哪兒去？”

“……也是。”

臉頰上的了一下，韓路趕點了點頭。

去年哈力和自己見面時的形，韓路此時還記憶深刻，歷歷在目。他很清楚那時候的哈力其實並不是很願帶這兩樣貨，而理由誰都知道，那麼烈的酒有多人會喜歡？還有那苦苦的茶葉，有多人喝？

最後還是因爲大王的舅舅宇文士及府上的那個張海，給了哈力足夠的力，才讓他不得不笑臉迎接韓路。

而且那個時候，韓路也給不了他太多的貨。

茶葉就不用多說了，去年的時候大王名下還沒有那麼多的茶園，而且炒茶手藝也沒有最後完善，產量並不算高；也就是今年那五千畝的茶園開始全面產出，纔算是讓運到長安城的茶葉數量來了一個暴增。

至於說烈酒，其實就更不用說了。

一來那玩意兒太耗糧食，在大唐中樞每隔兩三年還要去就食的況下，就連李元嘉也不敢大肆使用糧食來釀酒；二來就算是匠人們多次改進了工藝，鑄造了新的工，烈酒的製造工藝決定了它的產量依然還是很難上去；三來直到現在也沒有多人喜歡這玩意兒，所以造多了也沒有什麼用。

所以現在李元嘉專門讓人建造的酒窖裡，高度的白酒也不過兩百餘壇而已。

可想而知，去年哈力走的時候才能帶上多？

對此心知肚明的韓路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大王，那哈力邀我見面，估計應該是談烈酒和茶葉的事，我該如何迴應他？”

心中一，李元嘉用手指輕輕敲了敲面前的桌子，沉了片刻後開口道：“你的意思是……他還想買？”

毫不猶豫的，韓路給出了自己的判斷：“是的，大王，我覺得他肯定是想要繼續往北方販賣這兩種東西，要不然哈力不會那麼著急，回到長安的第二天就給我送來了帖子！所以我纔想要先來稟報一下大王，然後問問該如何迴應他。”

“這還用說？自然是答應他！”

聽完了韓路的這番話之後，李元嘉立刻毫不猶豫的給出了答案：“不管他要多茶葉和烈酒，只要我們有，就全部給他！”

“是，大王！”

對於這個答案毫不到意外，韓路馬上就點了點頭，心中暗暗興了起來。

哈力的態度，是個很明顯的信號。

至說明了烈酒和茶葉在草原上應該賣的很好，甚至有可能已經賣了，否則的話哈力絕對不會如此的積極主。要知道，如果那兩樣東西本賣不出去的話，就算因爲宇文士及的緣故，哈力必須要結著韓路，將來回草原的時候稍微帶一些不就好了？

越想越是興，韓路低聲道：“大王，那價錢……”

“價錢上面，儘量往高了要！”

雙眼微微一瞇，李元嘉輕笑道：“不過也不要獅子大開口，要的太狠了……至茶葉的價格不能胡來。茶葉那東西雖說長安城中不多，可也不算什麼稀罕，你要是宰的很了，來年那突厥商人可就要被嚇跑了！倒是烈酒……呵呵，全天下就咱們韓王府能釀造出來，不管你要多錢一罈他都會給的！”

沉了一下之後，韓路點頭道：“大王，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那茶葉就按照咱們本的兩倍要，烈酒按照五倍要，您看……”

“不，太低了！”

不等韓路把話說完，李元嘉直接就擺了擺手，微微一笑搖頭道：“雖然我說不要宰的太狠，可是你這個也太低了！這樣吧，茶葉按照四倍的價錢要！而烈酒……呵呵，要他十倍的價錢！”

在李元嘉看來，這絕對是非常良心的報價。

如今的大唐長安城中，無論茶葉還是烈酒，就是韓王府的壟斷市場。別人家裡就算是有茶葉，也絕對不可能像他這樣隨手就能拿出上百斤！

“……咕咚！”

拼命的嚥了口吐沫，韓路才把自己想要口而出的驚呼聲給了回去。不過就算沒有能夠喊出來，可是這會兒他的雙眼瞪得滾圓，脣瞬間乾無比，明顯是被大王的話給嚇住了！

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韓路幹聲道：“大王，這……是不是太貴了？烈酒也就罷了，反正他要是想要就只能找我們買，可是茶葉您剛纔也說了，並不算什麼特別稀罕的事……”

“確實不稀罕，可是想要找來也不容易啊！”

看了韓路一眼，李元嘉淡淡的說道：“尤其是對於哈力這樣的突厥商人而言，你覺得他想要茶葉的話，能在短時間買到嗎？”

“這個……不行。”

想了一下之後，韓路頓時恍然大悟：“既然找別人買不到的話，那就只能高價從我們這裡買……可是大王，我有兩點疑，一個是他就算今年只能找我們，可是來年呢？我們總不能只做一年的打算吧？第二就是還不知道哈力賣出去了多茶葉，萬一要是數量不多……”

“哈哈，沒有萬一的！”

剛纔已經想通了一些東西的李元嘉揮了揮手，打斷了韓路的話：“如果他真是按照我說的去給那些草原貴族們進行解釋的話，那麼今年再來長安，這個突厥商人要的茶葉就絕對不會只是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