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樵心裡一便明白了司馬長的意思，同樣回以意味深長的笑容，笑著點了點頭。

就這樣，三將之後，一個去了史臺，一個去了羽林軍，一個了衛樵的侍衛。

衛樵拉攏了兩個，孤立了老大，然後幾人便愉快的聊了起來。自然，是武徒幾人在說，衛樵與武清寧都在聽。也許是武徒故意想讓衛樵知道武家一系的構，不聲的將一些關鍵點給點了出來。

衛樵一邊也不聲的點頭，示意自己聽懂了。武家一系，最重要的莫過於杜啓立，司馬長，南征三將。這三人都是跟著武徒山裡爬出來的，可以說是忠心耿耿。

而三將下面，還有五小將，這五小將是武徒最近十年提拔起來的，漸漸的也掌握了軍權，完全可以跟三將分庭抗禮，這雖然是新陳代謝的必然之舉，但裡面不償沒有分權三將的意思。

這五小將被武徒培養，基本上視武清寧爲武將接班人，本就與三將的想法完全不同。

武徒的舉自然瞞不過三人，不過三人也無話可說，只能表各自不同的陪著武徒說話。杜啓立自然不願多說，繃著臉面無表。司馬長說的最多，時不時還說些題外話。南濤說的最，但一些關鍵的地方他也會稍作補充。

衛樵一邊聽著一邊心思不停的轉著念頭，卻沒有在意武家，而是在想著他繼任羽林軍都督的事，這件事不知道皇帝在裡面扮演著什麼角，羽林軍的任命怎麼可能饒過皇帝？

衛樵一時間心裡充滿疑，只盼著晚間早點到來。

五小將是不會來的，畢竟不能讓人一網打盡。幾人又聊了許久，終於結束了談話，客廳裡只剩下武徒，衛樵，武清寧三人。

武徒坐在椅上，目和的看著兩人，隨即又出笑容道：“立遠，你沒有讓我失。”

衛樵知道武徒話裡的意思，笑著握住了武清寧白皙纖手。

武清寧輕輕點頭，反握著衛樵，角出一淺淺的笑容。

武徒看著笑了笑，道：“立遠，你是不是有很多疑？”

衛樵一聽，神微肅，點了點頭。他知道，武徒下面要說很多話了。

武徒神也出一肅然，道：“按照皇上的佈局，你執掌武家，傅明正執掌傅家，一個是三軍統帥，一個是閣首輔。他似乎很確信你會支持他選擇的新皇帝，所以將羽林軍也給你，應該是出於制衡的需要也許是爲了確保萬一。”

制衡？衛樵心裡微，這制衡的對象是誰？是傅明正嗎？

可皇帝爲什麼會確信他會支持新皇帝呢？

武徒見衛樵沉不語，又道：“皇上很重你，我一直在想原因一直想不到，那天傅老頭來這，跟我東拉西扯了半天，似乎想告訴我什麼，卻又說的模棱兩可我一直猜不，立遠，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即位的是誰？”

衛樵一愣，聽武徒話裡的意思，傅瀝應該知道即位的是誰？

忽然間，衛樵心裡想起了皇帝在他面前提起的四個名字，傅瀝，皇后，珍妃，印空大師，是不是說，這四個人都知道皇位即位是誰？

那又是誰呢？

隨即，衛樵又想到了印空大師的那首藏中詩，是不是，裡面也包含了這件事？

衛樵沉著搖了搖頭，擡頭向武徒道：“岳父，你和傅閣老是不是也在參與皇上的佈局？”

武徒深深的看了衛樵一眼，道：“我跟傅老頭出生草莽，深先帝大恩，又臨終命。我們都已經位極人臣一大把年紀，又如何會貪權位。說是參與不如說是默認，我們也都希大齊能夠平穩過渡，不希天下大，危及周家天下。”

衛樵默然點頭，又道：“那，岳父大人，晉王，皇上打算如何做？”

武徒一聽，神便沉默下來，低著頭，眼神凝肅閃爍。

衛樵也不出聲，靜靜的等著。

過了許久，武徒才擡起頭，擰著眉頭看向衛樵沉道：“我估著你也應該猜到幾分了，當年先帝留下詔給我和傅瀝，如果當今皇帝不遵守他的詔，可以去找印空大師。同樣的，如果我們不遵守他的詔，晉王也可以去找印空大師。先帝給印空大師留了什麼詔誰也不知道，但我們都清楚，以先帝的手段，一旦發，必然是驚天霹靂，誰也反抗不了！這也是這些年皇上剋制的原因，同樣也是我們敢於制衡他原因。”

這個衛樵已經猜到，只是沒想到，印空大師手裡竟然掌握著兩道先帝聖旨。

衛樵思索著，忽然道“那，是不是表示，當今皇帝一旦大行，這兩道聖旨就無效了？”

武徒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先帝留下什麼聖旨，幾道聖旨誰也不知道，除非當今皇帝能夠找到那幾道聖旨毀掉，不然只要我們四個有一個在世，先帝的影響恐怕就難以消除。”

衛樵也微微皺眉，大齊這位先帝文治武功都不行，惟獨這帝王修得爐火純青，竟然連老殲巨猾如周彥昭武徒傅瀝到現在都顧忌叢叢，忌憚異常。

“那，岳父跟傅閣老，是不會讓皇上晉王？”衛樵試探著問了一句。

武徒沉一聲，道“不但不能，還必須維持晉王的地位。”

維持晉王的地位，意思就是晉王如今的勢力也不能削損，必須維持如今的平衡局面。

衛樵微微皺眉，皇上顯然已經不行，爲了大齊穩固，皇位平穩過渡，他會做出任何事，到時候，局面將難以想象。

衛樵雖然看似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心裡反而卻越發的沒底了。

現在，最關鍵的是太子人選，還有就是印空大師手裡的詔。這兩樣東西，衛樵一個都沒底。

兩人又聊了一些，武徒將一些年往事告訴了衛樵，也將大齊一些勢力大致做了介紹，這讓衛樵認識更加的準確，畢竟武清寧知道的遠遠不如武徒多。

看著大廳裡擺放著的巨大沙盤，裡面滿的旗幟，武徒心裡一陣驚歎。本以爲自己這婿已經夠優秀了，沒想到自己看到的還只是冰山一角。

晚上，武徒又與衛樵單獨聊了聊，告訴了衛樵許多他還不知道的東西，也將衛樵上朝以來的各種得失給衛樵分析了一遍。不得不說，儘管衛樵自認爲做的不錯，但很多時候做的是無用功，有時候又反應過度，做不到進退有矩，從容應付。經過武徒一分析，衛樵汗的發現他需要學的東西還真多。

自從見了一次面之後，杜臻幾人好似消失了一般，只要有衛樵的地方，從沒有三人的影。

衛樵宿在武清寧的閨房，這座閨房如同荷花一般，清新淡素，裝點極其樸素，從這裡，衛樵看到了許多武清寧以往的關於他的痕跡。看著衛樵如好奇寶寶一般在房裡轉，武清寧清清麗麗的坐在桌邊，靜靜的端著茶杯。

早上，衛樵洗漱後，與武徒吃了飯，翁婿兩人又聊起了軍事。本來還打算好好教育一下對軍事一無所知的婿，卻沒想到被衛樵著實給震了一把。

衛樵也沒有長篇大論，也沒有說什麼戰，只是偶爾一句，每一句都能點到關鍵的地方，讓武徒久久無語，有時候又讓他另有想法，甚至豁然開朗的覺。

但有時候，兩人也爭論不已，翁婿兩人一個經驗富，一個‘見多識廣’，爭的面紅耳赤不可開，誰也說服不了誰。武清寧抿，靜靜的看著兩人，角輕輕掛著淺笑。

“小子，不跟你說了。”武徒氣憤的要轉著椅走人。

“小子，你你把這個給我寫下來。”武徒又氣憤的指著衛樵，讓他寫下來。

“小子，晚上來我書房。”最後，武徒拿著衛樵寫好的東西，轉著椅走了。

衛樵看著猶自氣哼哼一臉不忿走的岳父，臉上一陣哭笑不得。

“謝謝。”忽然間，武清寧纖細玉手衛樵手中，認真的看著他輕聲道。

衛樵一怔，隨即拉的手笑著擁著，道：“咱們就別客氣了，過一輩子的人。”

“嗯。”武清寧輕輕的點了點頭。

“小姐，姑爺，不好了不好了。”兩人正溫存著，忽然間不遠一個俏的影飛奔而來，且大呼小。

衛樵沒好氣的瞪向這小丫頭，如果是香菱他早就開始教訓了。

秀兒毫沒看到衛樵黑著的臉，氣呼呼道：“小姐，不好了，晉王來了，現在在客廳裡，點名要見姑爺呢。”

衛樵聽著語氣明白了，這小丫頭不是的，是討厭晉王這個人。

衛樵神出一凝重，一天，晉王竟然只用了一天就出來了，果然也是個可怕的人。

“嗯，我立即就去。”衛樵想了想，對著秀兒道：“他只是一個人嗎？”

秀兒立即點了點小腦袋，道：“就一個人，外面一個侍衛都沒帶。”

衛樵眉頭挑了挑，這位晉王殿下還真是膽魄過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