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書香》第615章 們的

八月十五,月圓中秋,勝親王與閔王妃在軍營與將士們團聚過節,王府裏冷冷清清,堯年披著風獨自站在屋簷下,一直著南方的天。

最快的信鴿,今晚子時前能到達紀州,臥房裏,的細已經收拾好,若是慕開疆輸了,即刻離家上京,求皇兄賜一“死”。

博聞書院裏,前來拜賀佳節的學子及其家眷都散去後,一家人終於能坐下安心吃頓飯,扶意卻時不時著天外,怕錯過了送消息的信鴿。

祝鎔勸:“總要夜深才能到,你現在著急也沒用。”

言景山見兒心神不寧,便道:“去王府陪伴長公主吧,帶上你娘做的月餅,請長公主嚐嚐。”

扶意說:“難得一家人過中秋,我怎麽好走。”

言景山說:“所謂佳節,不過是讓分離的家人有個日子能團聚,心裏有個盼頭。你這見天在我眼前晃的,誰稀罕和你過節,趕去王府,坐在這裏心神不寧,看得我都沒了胃口。”

扶意賭氣道:“我就不走,您沒胃口,和我有什麽關係。”

“扶意,你又來了。”祝鎔低聲責備,一麵起向嶽父道,“父親,我送扶意去王府後,立刻回來陪您喝兩杯。難得明日我不當差,今晚想痛快喝兩口,娘的桂花釀實在饞人。”

看著婿,言景山便是滿眼喜歡:“去吧,爹等你回來,一會兒讓你娘把菜再熱一熱。”

言夫人起去打包月餅,出門見婿正好聲好氣地哄家閨高興,還親手為扶意係上風的帶子。

走上前嗔道:“越大越不懂事,若沒有鎔兒,你和你爹這輩子還能好嗎?”

扶意拿過月餅說:“你們隻管疼他吧,反正等我回京城,也沒人疼他。”

看著閨氣呼呼地走出去,言夫人問婿:“老太太喜歡這丫頭什麽,怪招人嫌的?”

祝鎔笑道:“隻在您和父親跟前慣些,在京城從不這樣,您別擔心。”

“鎔哥哥,走不走……”扶意在門外喊。

“就來了。”祝鎔應道。

“鎔兒,慢些騎馬。”言夫人叮囑,“早些回來,娘等著給你熱菜,好好和你爹喝兩杯。”

祝鎔作揖道:“是,孩兒去去就回。”

去往王府的路上,扶意念叨了無數遍,萬一開疆輸了怎麽辦,夫妻倆便合計好,到時候要親自護送長公主返京。

雖然原本決心,若沒有天大的事,哪怕皇後和二嫂分娩,他們也不回京城,但摯友的人生大事,終究不能袖手旁觀,不論如何,都要讓開疆和堯年圓滿。

王府裏,見扶意來陪伴自己,堯年總算出幾分笑容,命下人準備了一些飯菜,二人以湯代酒,說說笑笑,細數這一年多來發生的事。

堯年說:“那會兒我察覺自己被監視,頭一晚帶著他滿京城轉悠的時候,原是想半路殺了慕開疆的,我連殺手都安排好了。”

扶意後怕不已:“真的?”

堯年像是喝湯也“醉”了,拉著扶意說:“可我看到他的臉了,這話我連慕開疆都沒說過,你也不許說啊。他長得可真好看,我當時一見鍾,就沒舍得殺,半路把殺手退回去了。”

見扶意滿眼的笑意,堯年虎著臉,嗔道:“你在笑話我淺是不是,難道、難道你不看中祝鎔的長相?”

扶意紅著臉說:“那天在船上,我一回眸,就見他在辰下長玉立,到現在,我還記得當時的形。”

堯年問:“若真是萍水相逢,從此相忘江湖再不得見,你今生的姻緣,會不會就被這一見鍾耽誤了?”

扶意想了想:“如今說這話,隻怕想象不出來,但當時的一見傾心,到底也抵不過後來的相知相,天下好看的男子何其多,能與我心意相通的,隻此一人。而這一人,即便不是祝鎔,但凡能遇上了,我為何不珍惜?隻不過,倘若他不是公爵府的公子,倘若不曾經曆那麽多的事,我的姻緣依然無法自己做主。我爹雖會護著我,不讓我家老妖怪得逞,但也改變不了現實,最終或是離家出走,或是一死。”

堯年歎氣,問道:“這麽說,是祝鎔給了你一切?”

扶意毫不猶豫地回答

:“若沒有鎔哥哥,我念再多的書,再如何有勇氣與世俗抗爭,沒有權力地位在背後支撐,本不可能走到這一步。現在書院裏兩個孩子,我對他們的爹娘說的很明白,不要以為讓姑娘念書了,能和我一樣嫁公爵府從平民為貴族,隻不過是讓他們的兒,比普通人多認幾個字,將來遇事能多一些思考,不要心甘願地被迫和奴役,知道什麽是反抗。”

堯年問:“他們怎麽說?”

扶意很是欣:“都是明白人,不重男輕,就想著兒子有的姑娘也該有,可見商戶農戶又如何,這天底下從不該以家世門第分貴賤。”

堯年說:“我紀州百姓就是明白,如此我也能甘心留下,繼續守護這道國門。”

扶意問道:“您原本不願留在紀州?”

堯年頷首道:“在紀州,做得再好,在別人眼裏也不過是傳承父王的事業,可我想以一己之力,讓天下人明白,子也能從軍作戰、保家衛國。但現在,我改主意了,我要爭的不是名利,是大齊的安寧,縱然天下人不承認我的功績,我也無憾。”

扶意道:“長公主,您已經做得很好了,簡直可以載史冊,在大齊曆史上,與太祖太宗兩位皇後齊名。”

堯年笑道:“若是從咱們這一代,能將太宗皇後的信念再往後傳承下去,指不定大齊史上,還能出個皇帝,這才是真正值得載史冊的。可惜我們是看不到了,皇兄是要守衛國土,保護百姓就已費盡心本無力再為了我們,與世俗抗爭。”

扶意說:“隻要天下人知道,曾經有過那樣的信念,就一定會有人追隨,當年太宗皇後又怎麽想到,會在兩百多年後,又有我們這些人,要繼承缽。”

堯年滿心豪氣,端起湯碗:“說得好,等我把孩子生下來,就要繼續練功,不論守護國門,還是征戰沙場,我要讓大齊青史裏好好把我記下來,為後世後代心的明。”

姐妹二人暢想將來,堯年不知不覺吃多了,本就孕中困倦,竟是等不到信鴿到來,就睡了過去。

勝親王和閔王妃回府,扶意前去行禮,說要繼續等著京城的消息,勝親王道:“不論輸贏,最終還是會讓他們在一起,你千萬勸著堯年,別衝做傻事,皇帝要給天下一個代,自然是諸多顧忌,每一步都要做得謹慎。”

扶意領命,在退回堯年的臥房,睡的人依然沒醒,這扶意回想起自己有孕的那些日子,如今覺著,當初吐得死去活來都是福氣,又何懼困倦懶怠,隻盼上蒼垂憐,再賜一個孩子。

想著想著,已是夜深人靜,扶意守在燈下看書,忽然聽翅膀撲棱的靜,推門出來,果然是信鴿到了。

小心翼翼捉了信鴿,解下腳踝上的紙箋,再回到燈下,卻是張地不敢展開。

“看吧。”背後突然傳來堯年的聲音,一麵轉給自己披上外,坐下道,“你說,我心裏有準備。”

“是……”扶意定下神,利落地展開紙箋。

屋子裏靜了片刻,堯年抬起頭問:“怎麽了?”

扶意一哆嗦,說:“開疆輸了……”

堯年失地閉上了眼睛,但也立刻決心,要自己去爭取姻緣。

“但是!”扶意興衝衝跑來,將紙箋遞給長公主,“皇上為您和開疆賜婚了,他雖然輸了比武,但是得到了賜婚的恩旨。”

堯年的心大落大起,簡直不敢相信,抖著看紙箋,簡單幾句話,但說得明明白白,慕開疆輸了比武,但恩旨以下,皇兄為他們賜婚了。

“為什麽?”堯年不明白。

扶意直搖頭,也想不明白:“您稍等,我家也有消息等著,我這就回去核實。”

“我等你,路上小心,讓他們給你套馬車,扶意……”

不等堯年說完,扶意已經跑出去,等不及王府的下人套馬車,就要自己往家跑。

但沒跑多遠,就見祝鎔策馬而來,夫妻倆都看見了彼此,祝鎔利落地下馬,看互相的眼神,已是不必再多說什麽。

祝鎔道:“我上酒氣重,送你回王府,我就不進門了,你去稟告長公主後,我再帶你回家。”

扶意嗔道:“不能再騎馬了,一會兒我們走回家,或是坐王府的馬車,你喝了多?”

祝鎔比了個二,又收回一手指頭,心虛地笑著:“就一壇酒。”

“騙人……”扶意說,“回家再說你,快送我去王府,長公主高興壞了,可我們都不明白,明明輸了,為什麽得到了賜婚?”

祝鎔道:“一定另有緣故,過幾天送長信來,他們必定會解釋。對了,想來長公主的信鴿不會提起,二嫂嫂生了,母平安。”

扶意欣喜不已:“這下嫣然可要高興了,終於有妹妹了。”

中秋過後第二天,扶意就預備下了禮,派人趕送回京城,的賀禮到達京城那天,來自開疆的長信,也分別送到了祝鎔和堯年的手裏。

原來他輸了比武,並非打輸的,而是率先出了擂臺。

可他不是被對手打出去,是將對方的長槍踢出去後,槍頭直奔場外圍觀的百姓,開疆縱去奪下長槍,才使得百姓免於傷,但他因為摔出了擂臺,比武結束。

比武結果上報後,皇帝立刻召集大臣商議此事,給予了頭名重賞和功名,但最終還是選了慕開疆為妹婿。

扶意看信時,很疑:“皇上的意思,顯然是比起武藝,更在意人品,那難道是否定人家頭名的人品?那一位是東海大將軍的兒子,東海王難道不護短,萬一和朝廷起衝突怎麽辦?”

祝鎔也覺得奇怪:“總覺得,還有蹊蹺,但信裏沒說。”

京城裏,開疆領了賜婚的恩旨後,便要護送“長公主”回紀州。

今日是啟程的日子,大部隊到了城門下,平理前來相送,也帶來了東海大將軍之子的賀禮。

開疆作揖道:“你幫了哥哥大忙,讚西邊境的事,包在我上,將來哥哥守護紀州,你守護讚西邊境,大齊國土可保長治久安。”

平理笑道:“不過您千萬不能告訴我哥,也不能告訴長公主,更不能讓皇上知道我算計他。人家是信任我,才決定合演這場戲,回頭他們有人終眷屬,捎來了喜餅喜糖,我再給您送去紀州。”

開疆笑道:“還是先把你和秦姑娘的喜餅喜糖捎來,自然了,我和你三哥盡量回京來參加喜宴。”

平理竟是臉紅了,躬道:“開疆哥哥,一路順風!”

深宮裏,涵之在桌前寫信,寫著寫著,就放下了筆陷沉思。

項圻走進來,見如此,關心地問:“可是哪裏不舒服?”

涵之卻起離座,向著丈夫深深跪拜。

項圻大驚,上前攙扶,但涵之說:“請皇上,容臣妾稟明。”

涵之今日才得到消息,在比武招親的名單定下後,平理就去調查了每一個人的背景,估算出開疆哥哥最強的敵手,就是東海大將軍的兒子。

他曾打算暗地裏重傷那個人,好讓開疆一個敵手,但在潛人家投宿的客棧時,發現了幾封書,原來東海大將軍也是迫兒子來尚公主,不顧兒子另有心上人。

於是平理當時就現,在險些打起來之前表明份,和人家做了易,開疆也在比武之前,就已經見過對方,並最終有了現在的結果,那長槍不是意外飛出去,而是被開疆故意踢向百姓,再自己飛去撲救。

項圻攙扶涵之坐下:“朕早就知道了,在他們對決之前,朕就得到了消息,他們私下會麵。”

涵之張不已:“皇上,平理年氣盛,太自以為是,他絕不是有心算計您。”

項圻卻說:“平理如此,你該欣才對,他早已不是魯莽的年。其實朕一直兩難,將祝鎔留在邊,邊境就一位猛將,可若放他去,朕邊又了臂膀。但現在看來,有人可以代替鎔兒,就是平理,再過幾年,朕可以毫無顧忌地放他去邊境,隻要他能繼續有所長進,而非沾沾自喜,從此不求上進。”

涵之暗暗鬆了口氣:“多謝皇上包容,多……”

話未完,涵之隻覺得下熱流湧出,了丈夫的手:“皇上,怕是、怕是羊水破了。”

“怎麽這麽早?”項圻驚慌不已,朗聲道:“來人,來人!”

千裏之外的紀州,今日晴空萬裏,但氣候極冷,扶意等祝鎔從軍營回來後,便結伴來王府探長公主,並告知京城發生了什麽。

勝親王和他們一道用了晚飯,眾人相談甚歡,酒足飯飽後,夫妻倆才要離開。

但剛到門前,忽聽後院有人喊抓刺客,祝鎔和扶意使了眼,便縱追去。

留下的人,皆淡定從容,畢竟在王府裏抓細作,早已見怪不怪,而那一個在書房伺候,又被扶意撞見和北國商隊有往來的,也證實了,是王爺的親信,是反過來故意和北國保持聯絡的人。

閔王妃說:“你先回去吧,鎔兒要幫著審細作,我會讓他早些到家。”

扶意欠道:“是,一會兒我讓家人送棉來,這天冷得出奇。”

閔王妃仰天看著夜空:“怕是半夜就要作雪了。”

如此,王府派了馬車送扶意回家,在門前目送管事帶著車馬離去,香櫞才攙扶小姐進門。

扶意說著,要給祝鎔送棉去,忽見一道白影從天空劃過,隻見信鴿落在地上,安安靜靜地等待主人靠近它。

香櫞利落地抓了鴿子,扶意上手解下紙箋,就著燈籠展開,寥寥兩句話,看得心花怒放。

“爭鳴?爭鳴?”扶意大聲喊著,“趕套馬車,我要去王府!”

香櫞捧著鴿子問:“小姐,怎麽了?”

扶意揚了揚手裏的紙箋,神采飛揚:“皇後娘娘今早生了,是個皇子。”

眾人聞言大喜,爭鳴和翠珠趕去套馬車,香櫞放了鴿子,跑著去取姑爺的棉

扶意留在原地,提起燈籠再將紙箋上的字看了又看,忽覺額頭星點冰涼,抬起頭,在月和燈火下,看見雪花紛紛揚揚而落。

“下雪了?”來,手去接,指尖到雪花的一瞬,星點冰涼,卻在裏化作湧的熱流,扶意直覺得一陣暈眩上頭,胃裏更是翻江倒海。

悉又陌生的覺,讓繃,小心翼翼地收回手,下意識地捂住了小腹,心中飛速地計算日子,頓時熱淚盈眶:“鎔哥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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