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男人也是禍水

其實這事從未被葉青青放在過心上，若因爲別人的挖苦嘲諷，就要一天到晚耿耿於懷，那還得心力瘁而亡。不過想到李瑞多半是爲好，也就不再多慮什麼，實在不行，可以選擇和另外的周掌櫃做易，只要銀子到位。

葉青青打開木門，門外之人果然是一靛藍長袍的白千鶴，的脣角不由揚起一個微乎其微的弧度，眸中的狡黠更是一瞬即逝。

故作驚訝道：“白掌櫃？不知道大駕臨有何事？”跟在後的李瑞也溫雅一笑，同白千鶴打招呼。

葉青青抿著脣強忍住笑意，李瑞這樣算不算笑裡藏刀？

“李兄好，嫂夫人好。”白千鶴拱手，彬彬有禮，親和很強，這一點葉青青最爲清楚，作爲店主給客人一種亦親切隨和的覺極爲重要，不管新顧客還是老顧客，如果能和他們爲朋友，何愁沒有生意？

李瑞站在葉青青側握住的手，脣角輕勾，“白兄，其實你不必過於介懷以前的事，我家娘子是個大度之人，你怎麼還親自跑一趟？”

“是啊，白掌櫃，上次你不是已經道歉過了？今天這是……”葉青青附和道，此時的充分演繹什麼做揣著明白裝糊塗。

白千鶴是個明的男人，他怎會不知道這夫妻在兩人一唱一和裝糊塗？

他不急不惱，“以前的事確實爲我家小二有錯在先，是我屬於管教。其實今天白某不請自來找上門，有其他事找……”目落向葉青青。

下一刻，白千鶴猝然看向李瑞，“有事找李兄，不知可否進一步詳談？”

呦？

葉青青眉梢一挑，這白千鶴不虧爲一樓之主，有眼力勁嘛，他今天上門無非就是爲了鱈魚的事，但懂的通過李瑞再找，不止可以改變李瑞的態度，還可以利用人世故將買到鱈魚的機會大大增加。

“既然如此，李兄不放進屋，我們細細說來。”李瑞謙和有禮，讓出了道讓白千鶴進門。

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向李瑞的屋子走去。

葉青青關好木門，轉看向李瑞談笑風生的背景，頓好氣又好笑，都說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其實男人才是，李瑞雖然思想先進但畢竟是個古代男子，想來在他眼裡妻子就應該以夫爲綱、以夫爲天，不然又怎麼會和“無關要的人”細細詳談呢？必然是這個“無關要的人”的所作所爲討好了他。

葉青青嘆了口氣，提步跟上他們，看來安城的周掌櫃已經輸在起跑線了。

想到李瑞溫清雅的笑容，在進屋前不由最後一次長嘆一聲，現在的越來越無法拒絕李瑞，紅禍水？這男人禍水起來才令人招架不住。

不出乎葉青青的意料，這白千鶴果真希李瑞能在鱈魚這事上爲他搭線，點破這事時，葉青青其實就在場，如果李瑞替白千鶴說話，也不好當著外人面打自家相公的臉。

葉青青肯定白千鶴就是算準了這一點，纔會演了這麼一齣戲，次次見他，他右手中的白珠算盤都沒離過手，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他於算計麼？

萬分鄙視他，但是不會和錢過不去的。

這條巨長的鱈魚不僅營養價值高，而且富有某種象徵意義，是有權有勢的人家爭都整不來的。傳說這種稀有大魚是海龍王的特使，不管劉員外買來供養還是食用都備響噹噹“海龍王拜壽”的噱頭，在海邊生活的人們，無論貧窮富貴，對他們來說這都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好運兆頭，寓意海龍王庇佑，家業昌隆節節高聲。

葉青青有特意和村裡幾個關係不錯的嬸子打聽此事，這樣也就解釋了鱈魚之爭的由來，說白了誰買下這條鱈魚誰就哄的劉員外高興，那麼劉員外就是選擇是哪一方舉辦壽宴。

像劉員外這樣有頭有臉的人，前來拜壽的人必然非富即貴，對人來說是夫君給的榮耀，對白千鶴或者周掌櫃來說，掙錢是其次，人際關係得以拓展才更爲重要，百利而無一害，是有錢都求不來的大好機遇。

葉青青萬萬沒想到一次出海，竟讓有這麼大的收穫，二百兩白銀簡直是天價，在別人眼裡鱈魚是寓意是好運，可在眼裡就是一條魚鮮的食材，當然它確實給帶來了好運，這樣就有籌碼盤下漁家閣。

李瑞從不會葉青青不想做的事，就算葉青青現在撂挑子不幹了，在家來手飯來張口，他定會含笑的說好，所以葉青青也不願他爲難，直截了當地告訴白千鶴明天給他答覆。

這事已經八九不離十，但萬一周安喊出來的價格更高一籌，葉青青當然選價高者，可時間不能託太長，先不說魚能活多久無法確定，就說劉員外的壽宴舉辦在即，若錯過了這家哪再找這樣財大氣的主呢？

白千鶴走後，之前還在犯愁八百兩的葉青青心豁然開朗，堅持減的都忍不住中午多吃了一碗飯，心好胃口自然好。

洗完碗，葉青青到院子裡散步消食，是怕自己吃飽了想睡，重會噌噌地反彈，只好做些事分散注意力，提提神。

“娘子，不如我陪你練字吧？”

“好！練字去。”

這是不李瑞第一次提議練字，但絕對是葉青青第一次答應。

躲在窗外的小五探個腦袋地觀察一起寫字的葉青青和李瑞，他盯著葉青青完好的左臉看了很久，又看了眼長有瘤的右臉，隨即收回目緩緩坐在窗下，輕輕嘆了口氣，自言自語了一句，“確實是個問題呢……”

葉青青和李瑞一起練字練得很愉快，不經意間竟認認真真寫了兩個時辰的筆字，儘管有些累，但樂得其中。

可偏偏有一些人呢，就是天生註定膈應你的！

未時剛過，一老一不請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