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有人跟蹤

墨府。

迴廊百轉，庭院幽深，長長的一字龍隊伍因爲旋老前幾天吃不到葉青青烹飪的味而被取消，墨府一片安寂。

墨影的藥房就在墨府的西北角偏僻，離他所住的院落頗遠，喜靜的他有時候就住在藥房，就連時常跟在他邊的兩個小藥沒經他的允許是能進藥房的，此刻藥方不僅墨影在，還多出了一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難得。”白千鶴一襲藍衫突然出現。

墨影正站在院落門口的藥架旁，擡眼就能看到進院子的唯一月亮門，看來這白千鶴並非從正道進的墨府。

白千鶴依靠著房間前的大紅柱子，他看向墨影的背影，左手負在後，掌心控著一柄白珠子算盤，時不時撥弄兩下算珠。

“有多久了，兩年？還是三年？你沒有主約我在你的藥房。”白千鶴擡頭看向遠方天際。似是回想。

墨影捧起曬乾的草藥，放在鼻前嗅了嗅，片刻，他轉看向白千鶴，面無表，“要親了，恭喜。”

聞言，白千鶴笑不可抑，撥弄算珠的手突然停止作，把算盤握掌心，“墨影你儘管挖苦，我著便是。知道嗎？你說的話和狐君所言一字不差。”他作爲一樓之主，平時接的人多之又多，子和善，此刻的笑容，竟有那麼些可惡欠扁。

“得意。”墨影冷冷的道出兩字。

白千鶴直起子，轉走進屋子，“想知道我提出換鬼藤的條件是什麼？”墨影約他至此，無非就是想知道這個。

“鬼藤是沈掌櫃所有。”後墨影的聲音響起，他好心提醒，聲調淡淡。

白千鶴不以爲然，“可易主。”他語言平靜，但著足夠的自信，他是一個商人，一個功的商人，買賣易，皆爲他手到擒來。

他見墨影並未進屋，便自行坐做桌前，倒水喝茶。

過了一會兒，墨影緩緩走進屋子，瞥了眼怡然自得的白千鶴，冷冷道：“喝茶回福海樓去喝。”顯然從白千鶴裡聽不到他想要的，他開始趕人走了。

白千鶴放下茶杯，“狐君肯回幽冥山莊。”

“回了又如何，山莊並非主教址，就算回主教址，也不代表狐君要結束任的限期。”墨影覺得白千鶴的所言所行有失水準，表現出的反常令他微微蹙眉。

白千鶴緩緩站起，背對著墨影走向門口，他出無比輕鬆的笑容，“墨影，拭目以待吧。”眼神堅定，就連聲音都能聽出他的愉悅。

墨影的眉頭皺了“川”字，盯著白千鶴的背影若有所思，之前白千鶴問他多幾年不曾約在藥房見面，那他想問，白千鶴又是多久沒有出這樣發自心的欣愉了？

多久？

他記得，是從千羽娣被送走的那年。

墨影臉驟然一沉，眼前的白千鶴早已消失無影，心中燃起不好的預，白千鶴的心大變難道是因爲……

清晨的旭日只冒出地平線些許便被越聚越多烏雲遮蓋，直到將近午時，仍不見太的影，天灰濛濛沉沉，人們的心難免被影響。

葉青青爲了避免自己憂思多慮，就竄進了廚房，一上午沒出來。

昨兒個已經買來黃豆，葉青青自然是要做豆腐。

別看只是掌大小的豆腐塊，小小的雪白極爲講究，黃豆必須是石紗地所種，土質乾燥風良好產出的大豆，在種植的過程中要用心的地方也多，若不是有小花解釋，只怕這樣讓滿意的黃豆難找，此種豆子顆粒飽滿，營養富，水必須是山泉水，好在西沙河村依山傍水，材料都齊全了。

清晨一早葉青青已把石墨收拾乾淨，現在便開始做豆腐了，這豆腐的工序極爲繁瑣，要經過浸豆、磨漿、濾渣、煮漿、水等步驟製。

整個過程，葉青青聚會神，留在家中的小五好奇的趴在廚房門口觀看，安安靜靜，不敢也不願打擾專注葉青青。

直到將近午時，熱氣騰騰的豆腐終於出國了。

葉青青盛了一晚豆腐花，略加一些事先準備的調料，擡頭看向門口的小五，“過來。”把手中的碗遞給迫不及待的小五。

“夫人，你對小五太好了！最喜歡你了。”小五的言行看似浮誇，實則確確實實於他心。

葉青青撲哧一笑，單手了小五的臉蛋兒，“你家爺呢？在你心裡的地位還比不過一碗豆腐花？”

只見碗中的豆腐花雪白，配上辣椒、碎蔥更是彩富，發出的邀請，是看著就能到它富有彈的質，拿在手裡似乎還在碗裡青青抖。

看得小五食指大，連忙舀起一口送裡，比想象之中還要細鮮，口潤，且有淡淡清香。

“如何？”其實葉青青看小五的可模樣，已經得到答案了。

小五又一連吃了好幾口，這才不捨的放下邊的碗，讚不絕口，“好吃！太好吃了！夫人，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豆腐，在裡不溜丟的！簡直好吃的不像豆腐！”

葉青青聽到小五的讚歎欣然一笑，的製作過程細膩，做出的豆腐當然有區別於本地豆腐。

葉青青爲小五又盛了一晚，等小五盡數消滅後，時機，隨即留出一個自以爲恰到好的笑容，不會嚇到小孩子又能讓小五到的燦爛誠意。

“小五。”葉青青的聲音明顯與平日不同，甚爲溫暖。

小五渾一，想離開葉青青些距離，可手臂被葉青青抓著彈不得，“夫人，你要做什麼！”

葉青青嘿嘿一笑，顯得不還好意，儘量使自己看起來和藹可親，可現實卻是橫看豎看，都像一個引小紅帽的狼外婆，“小五啊，豆腐花好吃麼？”

小五著子點點頭，可葉青青盯著他渾發，他下意識的趕忙搖搖頭。

葉青青佯作生氣，語重心長道：“小孩子怎麼能撒謊呢！”隨即有揚起可親的笑意，“不如這樣，我現在就給小五一個天天能吃到豆腐花的機會。”

聽到葉青青所言，小五顯然容了。

結果可想而知，小五被葉青青這個狼外婆引的答應了暫時到漁家閣賣豆腐花，漁家閣閒著也是閒著，豆腐花能緩解家裡的經歷力，爲儘快開張漁家閣做準備，二來小五天天有味豆腐花吃，不算勉強人不是？

時間晃到中午，葉青青見到小五懂事聽話，午飯故而做的格外富，鯉魚豆腐、木耳山藥，兩者皆有潤肺之效。

左等右等，李瑞終於從縣城歸來。

吃午飯時，葉青青悄悄觀察李瑞的神，與平時一模一樣，溫恰似暖，李瑞笑調皮，食不言寢不語，只等飯後再細說，只先告訴是個好消息。

“白千鶴答應了？真的答應了？”葉青青的聲音微微發抖，不敢相信又難以抑興，畢竟事關自己的安危和“門面”。

李瑞拉起葉青青的手，窩在掌心，眸中溫似水，“我何時騙過娘子？”

“你……我……”葉青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表達此時複雜的心，千言萬語化作一聲謝謝，“李瑞，謝謝你！”

李瑞笑葉青青傻怎會還和他說謝，葉青青卻覺得傻得心甘願，有夫如此夫復何求？

李瑞經過與白千鶴一上午的談判，白千鶴竟然答應拼盡全力幫助葉青青得到鬼藤，至於是什麼理由，李瑞並非細說，葉青青想追問，李瑞的回答是與白千鶴趁著此次機會化解了三年前的誤會，葉青青瞭然，便不再多問細節，畢竟過去的已經過去，希他們和好如初。

只是鬼藤之事牽扯甚多，一時間還得不到手，白千鶴告知他們稍安勿躁，他們只需靜等消息，不出半個月鬼藤必定雙手奉上。

隔天李瑞照常去墨府繪畫，順便和墨影、旋老商量關於其他三味藥引的事宜，臨走前葉青青讓李瑞帶了些添加調料豆腐花到墨府給旋老和墨影等人嘗先，隨後陪小五拿著大桶豆腐花到漁家閣賣。

葉青青和小五走到村口，村口等著一輛馬車，馬車爲鄰村東沙河村的，村裡子有一條淡水河，附近的人們飲水的來源這就是這條河，河西爲西沙河村，河冬爲東沙河村，兩個村子相比其他村子距離最相近。

這個趕馬車的王大壯，主要拉一些零活，每天活計都不固定，王大壯因爲旋老把村子攪合的熱鬧而常與葉青青等人有來往，葉青青便建議王大壯以附近幾個村爲中心，沿著固定的路線，固定的時間在每個村設有固定接送點，村民可以搭車、送貨、送信等，這個想法也是葉青青按照現代公車的模式提出的。

這個建議提出後，只在短短的幾天就在附近幾個村熱鬧起來，原來村中婦人、兒走親訪友，去城中趕集很不方便，有了這馬車，走親訪友就方便多了，王大壯每天的錢袋子也鼓了不。

王大壯見到葉青青自然出笑得樂呵呵的笑容，只覺葉青青雖然面醜卻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娃，以前的害怕早已消失不見，“青青妹子，真是太謝謝你的建議了，這段時間我的生意很好，不用擔心沒有活拉，我每天去安城可以跑兩趟，上午一趟，下午一趟，就是有時有書生去城裡買書不太方便，因爲男不能混乘，了些活計，再有就是中午回村和下午去城裡的客人比較，你說我變一天一趟好不好？”因爲當時一天兩趟的注意是葉青青提得，王大壯就每天按照兩趟來拉。

葉青青被誇時，小五臉上的笑容滿含自豪，比他自己被誇還高興。

聽到王大壯的提貨，葉青青想了想，道：“你可以把早晨的客人放下，然後從城裡拉些米麪油鹽回村，然後拉些蔬菜進城，這樣就不會空車了，你覺得行不行？”

“好呀，青青妹子，你真是我的福星，就聽你的。”王大壯大喜。

葉青青見一旁小五的小尾都翹到天上了，沒好氣的了小五的臉蛋，示意他收斂，這纔回答：“我只是有個想法，還不是很。其中還是有些不確定，比如每天油鹽米麪有沒有人買，每天的蔬菜送到那裡，這都是問題，我覺得還是要好好想想這些問題。”

“對呀，還是你考慮的周到，我是個大老，我聽你的。”不管葉青青說什麼，王大壯都覺得字字在理。

進城後，王大壯死活不肯收葉青青的車錢，推辭半天，葉青青便不再不客氣，就當出點子的費用吧。

賣豆腐花的生意比葉青青想象之中好得多，葉青青認爲這葉氏豆腐比本地豆腐味的多，故而在定價上多加了幾文錢，沒想滿滿的一個大木頭，每天開攤一般一至兩個就會被買的。只需在漁家閣支開個窗口，小五就坐在裡面盛豆腐收錢即可。

葉青青當初就是覺得的右臉多會影響豆腐的手臂，和開酒樓不同，不如小五這個可的小孩子討喜，自然不會和銀子過不起，這才讓小五當這個“門面”。

安置好小五，葉青青從漁家閣後院出來，本想到集市轉轉，買些必需品，可還沒走出后街寂靜的巷子，就覺到後有人鬼鬼祟祟跟蹤。

會是誰？

跟到漁家閣，衝而來所爲何？

想到這裡，葉青青心頭一，老天爺彷彿跟過不去一般，安安穩穩的生日還沒過安生，總會出茬子。

加快腳步，只想儘快離開巷子，只要到達熱鬧的街巷，跟隨的人也做不出什麼事。

葉青青步子提速度的同時，後之人竟也加快了步伐，窮追不捨！